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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已經沒了仙人蹤跡,天地間更是沒有一絲仙靈之氣,但是我們白蓮教的傳承功法,便是能駕馭一縷仙靈之氣。」聖母聲音緩慢,但是卻像驚雷落在葉嬋怡耳中。
聖母頓了一下,指着天池繼續說道,「關於天池,歷代聖母傳下來的箴言便是天池通仙宮。
當然,這話無從考證,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每隔二十年,這天池便會醞釀出一絲仙靈之氣遊蕩其中。
而我們的傳承功法以及那所謂的第二道關卡便是將這縷仙靈之氣納為己有。
以凡人之軀吞吐仙氣……
一旦成功,區區三品煉虛境界的瓶頸又如何能擋住這仙靈之氣。
所以世人揣測的沒錯,我們修行的傳承功法就是昔年仙法所改進之後的。以這一縷仙靈之氣為根基,能施展萬般神通,屆時,天下之大,便皆可去得。」
聖母的聲音愈發清朗,一股子睥睨傲然之意。
「若是仙道未曾崩塌,以你我的體質天賦,成仙或許都不是什麼難以企及的期望。即便到了現在,這天下能吸納這縷仙靈之氣的身軀亦是屈指可數。
所以嬋兒,你一定要盡全力破了這道關卡,白蓮教的未來也會在你的肩上。」
「嗯,我會盡全力的。」葉嬋怡點着頭,應了下來。
聖母點着頭,輕聲道,「好的,你且下去吧,功法你都悟透了,這些天也將狀態溫養到了最佳的地步,是時候了。」
「嗯。」葉嬋怡輕輕頷首,然後解開腰帶。
一身白衣落地,天地間最絕美的景色落在這天宮之上。
她赤着腳,踩着玉白色的台階徐徐進入天池,池水淹沒到鎖骨之下,氤氳的水霧很快就打濕她的髮絲。
眉宇之間的那朵花蕊此刻綻放出最華麗且耀眼的光芒。
很快,葉嬋怡的臉色上湧現出絲絲痛苦之意,豐腴的聖母負手立在天池邊,身姿縹緲的看着天池之中。
太安城,大理寺。
余乾為了省時間,沒走往常常走的西門,而是直接從很少人通行的北門進去。此門離少卿處最近。
他剛用自己的特有令牌進了北門, 就聽見有人喊了自己。
轉頭看去, 是褚崢和白行簡在那並肩走着, 朝着自己招手,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位穿着國子監衣服的老者,正是張斯同。
余乾沒明白他們三人為何大早上的在這裏出現, 直接走了過去。
「見過褚公。」
余乾剛朝褚崢作揖問好,對方就直接擺手道, 「無須多禮, 是張博士找你有事, 並非我。」
余乾便有些愕然的將視線放在張斯同身上,抱拳道, 「張博士,不知您老找我何事?」
張斯同一臉歉意的看着余乾「小友,我是在來找你表達自己的歉意的。」
「小子惶恐, 哪裏擔得起張博士的歉意, 可是有什麼事讓張博士誤會了?」余乾誠惶誠恐的拱手作揖。
「確實是老夫不對。」張斯同問着, 「小友前兩天可是去參加了景王舉辦的小會?」
「確實如此, 當時跟着文安公主一起去的。」余乾老實的回道。
張斯同捋着白須,搖頭道, 「小會上的事情,老夫也聽說了。說來怪我,之前我和薛國舅閒聊的時候提及了小友的詩才。
不巧, 被當時在場的景王記在心裏。導致發生了這些個讓小友你和公主的不愉快,抱歉。」
余乾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這張斯同突然找自己是因為自己什麼壞事東窗事發了,合着就這件事。
他爽朗的笑道, 「哪裏哪裏,都是小輩間的玩笑罷了, 哪裏值得張博士特地走這一趟。
這只是小事罷了,這種小事打擾到張博士你,反而我應該道歉才是。」
張斯同亦是大笑起來,「小友的胸襟當真廣闊,不愧是能隨口而出驚世之句的大家。」
「小子惶恐,如何稱得上大家。」余乾再次擺手道。
「你也無須過分謙遜。」一邊的褚崢接過話茬,「你現在的名頭在太安可算是響亮。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現如今所有學子爭相傳頌。」
余乾當時就愣住了,他都早忘了這件事,區區一句詩詞還能有後續?還是如此大的後續?
其實余乾有一點還是不知道的,他來這個世界後就根本沒有關心過文學的事情, 一心撲在修為實力上。
在如今這個大齊,千年累積的科舉早已將絕大多數文人的思維給禁錮住了。所有人都在想着怎麼在科舉上交出滿意的答卷。
而這麼多屆的科舉下來,能玩的都玩了,已經死板固化的不成樣。
文壇早就沒有靈性了。
全是死記硬背之人,尤其是詩詞一道,更是凋敝不堪,根本沒有讀書人會將心思放在詩詞之道上。
因為科舉考試根本不考。
所以這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就像之前張斯同就和余乾說過,大齊已經沒有一個會做詩詞的文人了。
這也是張斯同聽見余乾的一句詞就念叨了這麼久的原因。
因為他在余乾身上看到了靈性,看到了曙光,尤其是在現在這第二句之後,這種感覺更甚,這也是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原因。
也是余乾因為隨口抄來的兩句經典古詩詞就能引起這麼大關注度的原因。
大齊詩壇不能再沒有餘乾了。
所以,我現在算是個詩人了?余乾陷入了自我懷疑,不就兩句詞嘛?有這麼牛逼嗎?
這個世界的詩壇這麼菜雞的嘛?
我這算是被迫出名了?
余乾哪裏能想到自己這隨口摟的兩句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來、
唉,不是很想出這種老套的風頭的說,一點逼格都沒有。
「讀聖賢書之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感之嘆之。」張斯同一臉感慨之色的說着,「小友一句話,勝過老夫數十年的聖賢之書。」
余乾心虛不已的趕緊擺手,「張博士莫要折煞小子。」
「小友,老夫今日還有一請。」張斯同一臉認真的看着余乾,「不日將由一場詩會,是由國子監牽頭組織的。
老夫懇請小友出席。大齊文壇早已凋敝不堪,詩詞尤為甚之。現,太后七十壽誕將至,陛下命天下學子送賀詞。
國子監便想着趁此機會添一把柴火,如若能再次點燃起詩詞一道的路來,那老夫此生算是死而無憾了。」
「博士言重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