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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躍覺得自己這麼說了,也算給老馬撐腰了,以自己在鎮上的名聲,不是吹的,誰不掂量掂量啊。
但事實證明,於躍自戀了。
或者說他低估了一個孬種的決心。
老馬看了看於躍,來了一句算了,我就看你認不認識律師。
於躍整個人都懵了。
「老馬,於躍陪你去你怕啥啊?!!!」王林幾乎在嘶吼。
「可不咋的,你還真以為老范家敢報復你啊!」有人道。
於躍忍不住道:「老范家幹啥的啊?」
「啥幹啥的啊,就是種地的,有點b錢。」有人說。
於躍一陣無語,這有什麼怕的呢?你都活成這樣了,都窩囊成這樣了,有毛怕的啊。
趕那傢伙講話的,爛命一條,你怕他啥,誰都怕死,但不吃饅頭爭口氣啊……
「律師我找不了,你這官司不好打,我能幫你的就是陪你去一趟,去不去隨你。」於躍最後道。
老馬看了看於躍,眼睛微微閃爍,最後搖搖頭:「算了…….」
「走!」
於躍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叫上安語,直接揚長而去。
再特麼呆下去氣都氣死了。
走出彩鋼房,上了車,安語看着於躍憤怒的樣子不由得一笑:「行了,別把自己氣壞了。」
「真奇葩!」於躍忍不住道。
「人間百態嘛,不過我覺得氣歸氣,還是應該幫幫。」安語道。
「我有病啊?」於躍問。
安語道:「不是你家親戚麼。」
「也就是我親戚,要不是我親戚我不噴的他懷疑人生!」於躍氣道。
安語忍不住笑道:「他估計也不會懷疑人生呢。」
「你說活到這份上還有啥意思。」於躍道。
「也不能這麼想,不爭氣是不爭氣,但誰都有怕的東西啊,就像蟲子,我明明知道我一腳就能踩死它,但我還是怕,人本來就是奇怪的動物。」安語道:「再說了,你也不知道老范家啥樣,萬一真的也敢硬氣呢,他吃准了老馬不敢玩陰的,而老馬反而怕人家玩陰的,他可能惦記自家孩子呢,那也有情可原的。」
「那我咋幫?我還能替他去恐嚇人家?」於躍道。
「你怎麼就想這些事呢,我覺得未必就打不了官司,農村很多東西都不是特正規,如果好好了解,沒準真能有機可乘呢,律師可就是鑽空子的,再難的案子都有的鑽,何況這個鐵定是老馬被坑了,那找個好律師,好好研究一下,真能贏。」安語道。
「姐姐,找個好律師得多少錢啊,他那一萬塊八成都不夠請律師的。」於躍道。
「贏了的話這些費用不就是老范家負責了麼?」安語道。
於躍聞言一愣,是哈。
「你們那麼大公司沒有合作律師麼,這點小事對他們來說不算啥,諮詢諮詢也行的。」安語道。
「哎喲,對啊,我們有啊!」於躍這事雖然沒參與,但也知道賓書都解決了的,當時和長河打架的時候就有了的。
聊着天的功夫,於躍把車開到了家。
安語進了院子才發現到於躍家了,微微驚訝了一下。
「哎呀,安語來啦,快點進屋。」
於媽看到安語登時喜出望外,接着就是熱情相迎。
其實本來娘倆早都熟了,但在安語離開這段時間許久不見,此刻又客氣起來。
但安語沒有客氣,於媽的熱情讓她總覺得就像到家了一樣,所以一點也不扭捏,跟着於媽就開始捯飭吃的。
她也發現了,於媽平常也沒啥樂趣,除了聊天就是洗衣做飯,但饒是如此,她也總是滿面笑容。
安語知道,這不是被動的苦中作樂,而是這就是她認為的理所當然的生活,也是對丈夫和兒子的滿足,就是幸福的味道。
「爸,我剛才去了趟豬場。」於躍對老爸說道。
「去豬場幹啥去了?」於爸疑惑一聲,兒子對這個生意不怎麼關心啊,事實上他的重心也不在那上邊,雖然要求也挺嚴格,但管的明顯不如糧庫生意多。
「安語想看看,我就領她去了。」於躍道。
「那玩意有啥好看的,臭烘烘的。」於爸笑道。
「還行,我去提了點建議。」於躍道。
「啥建議?」於爸問。
於躍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番。
於爸聽得直皺眉:「這是嘚瑟啥啊?」
他很不理解兒子的想法,覺得這就是瞎嘚瑟。
「咱不圖它掙多少錢,關鍵是不能出事,一切得正規,咱生意也不小,別在這上邊落了人口舌,關鍵是真把人弄出病來也不好。」於躍道。
「那玩意能弄出啥病來,再說了,他們平常在家還少聞了啊?那在家得病了也得賴咱們?這上哪說理去,你要不說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事啊。」於爸道。
於躍知道和老爸的觀點是達不成一致了,這不是兩人性格不合,單純的是觀念的衝突,於是乾脆道:「反正你就聽我的得了。」
「啥玩意就聽你的,你是爹啊?」於爸瞪眼道。
於躍一愣:「咱現在不是爹和兒子的關係。」
於爸一瞪眼,於媽這時候腦袋從廚房探了出來:「那是啥關係?」
於躍剛無奈一笑,於爸道:「特麼的把你能的,還不是爹和兒子的關係,那啥關係?哥們兒啊?」
於躍忍不住笑出聲來:「咱現在談的是工作,我是董事長,你是ceo。」
「啥歐?」於爸疑惑道。
「ceo,就是總裁。」於躍道。
「總裁?那還不趕你董事長大?」於爸道。
「當然沒有了。」於躍道:「董事長是股東,ceo是管理的,屬於董事長下屬。」
「我特麼啥時候成你下屬了?我不是豬場老闆麼?工資都是我開的,你可沒給我開工資!」於爸道。
於躍登時沒轍了,媽的,不管啥關係,老子是老子這個關係是變不了了,就算老子是ceo自己估計也弄不過了。
安語見狀忍不住一笑:「叔叔,於躍的考慮是對的,咱們生意不少,如果在這上邊出事壞了名聲不值得。」
於爸無法理解於躍說的生意多,但安語知道,做傳媒的,一點小事真被人挖出來確實容易造成麻煩壞了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
於爸聞言看了眼安語:「安語這麼說的話,那還行,那我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