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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斬首(中1)
「扯呼。」候補佛易天行如是說。
「扯蛋。」正牌佛鳥易朱如是應。
小傢伙看了看四面八方的羅漢菩薩,道:「到處都是禿驢,往哪兒扯去?」
戰鬥已經打響了些時候,只是兩爺子身上天火厲害,那些淨土強者根本無法近身。
不過西方淨土的羅漢菩薩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身上的湛湛寶光,正好是天界氣息中最適合抵擋高溫的的一種,雖然在易朱的火翅下看似一觸即化,但那清湛之光實在境界頗高,易朱天火疾出,在瞬息間將體外天火溫度提升至可怕的境地,竟顯得有些難以為繼,似乎體內的火元暫時空了。
淡淡血紅的火苗在易朱肋下的雙翅上燃燒着,火光有些幽暗。
易天行提醒自己的兒子:「省點兒力氣燒,看你身上火苗子越來越少了,萬一燒光了怎麼辦?」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有你這麼一根大柴火,怕什麼。」易朱抿抿殷紅的朱唇,嘻嘻笑道:「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怎麼辦?
易天行自己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被全部堵死了,雖然自己爺倆的天火乃是無上之利器,但是佛子身上寶光總會耗去他們太多的火元,這幾萬個光頭杵在那處,要全部燒乾,自己豈不是要燒得火盡人枯?這速度降下來後,如果再要加到神佛無阻的地步,確實有些難度。
尤其是幽藍星辰的最後方,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小瓶子正發着幽幽的光芒,似乎就像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隨時準備發出最恐怖的一擊。
雖然如今地易天行連逢奇遇,有無數的老師朋友助他修行,但雪原扎什倫布寺中普賢大菩薩的慘象,梅嶺至省城的大逃殺,諸多記憶,都讓他清楚地明白,以他如今的修行境界,正面對上那位恐怖的大勢至菩薩。決然無法討到太多好處。
更何況那人還在藍色星火闌珊處,遠遠綴着,不知何時發動,如何發動。
易天行幽幽的目光穿透無數羅漢菩薩組成的星辰之幕,望向那個瓶子,忽然間眉頭微微顫動了一下,望了正在身旁以火鳳之勢遊走地易朱一眼。
父子二人眼光一觸,便明白對方所思所想所籌所謀。
正準備動手。易天行微微顫抖的眉卻帶着一絲愕然和憤怒聳拉了下來,顯得有些惱怒和強烈的不安。
空間之中,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傳了過來,迅疾彌散開去。
這道氣息無比純正,夾雜五色之味。令諸天有若見菩薩寶像於前。
滿天緩緩流淌的星辰停了下來,露出那些密密麻麻的羅漢菩薩面目。
羅漢菩薩們紛紛合什,對着那道氣息探了過去。
一個瓶子破開空間的距離,從羅漢陣刻意讓開的通道處飄了過來。離易家父子約有數萬公里遠處,停處了身形。
易天行也不看他,反而是微側着頭,與那個瓶子微傾地方向一致,投向宇宙間的某處。
他與對方同時感應到了這股純正的佛宗氣息,所以不免有些奇怪,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刻意將自己的氣息神識散播到這個地方來——而且很明顯的。這股氣息雖然不是十分強大,卻是十分純正,在這宇宙空間地上萬名羅漢小菩薩包圍中,竟是清清楚楚地護着自己的層次,頓時突顯。
甚至比那個瓶兒處的氣息還要純正一些。
如此純正的佛宗氣息,自然是位大人物。
這是彌勒與西方淨土之間地戰爭,日光菩薩已經代表東方淨土表示了中立,易天行實在想不出來。還有哪方的神通精深大菩薩會摻雜到這個事情當中。他不免有些好奇,有些疑慮。不知道來者是友是敵,更隱隱有些不安,怕是自己猜想的那位。
很明顯,那個幽幽發光的瓶兒也不知道,隱隱可以看見瓶口向着下方微傾,似乎在傾聽那個氣息。
「護着我。」易天行淡淡交待一句,便盤膝坐在幽深的宇宙空間裏,結了一個散蓮花座,以自己最精深的蓮花童子座印開始體悟這道氣息的來歷。
淡淡佛息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與遠方幾萬公里外地那個瓶子一樣,往着中間幽深無底的空間裏探去。
滿天的羅漢菩薩也在此時停止了攻擊,易朱舞翅而回,冷然悍然守在易天行的身後。
易天行聳拉着的眉毛,忽然如劍一般豎了起來,看似欲擇人而噬般憤怒。
遠處那個幽暗發光的瓶兒也忽然直了起來,似乎同一時間發現了某件很嚴重的事情。
「咋了?」
「果然是那個蠢貨禿驢。」
易天行滿臉冷笑,唇角譏誚十足,眼眸里卻不期然地閃過一絲怎也遮掩不住的深深擔憂,罵是罵了,卻是心疼地那種罵。
引動得他與那瓶兒同時投以無上關注地氣息,漸漸在戰場之中凝結了起來,隨着湛湛青光閃起,構成了一道畫面:這畫面是人間的故事,似乎是誰正在那座青山里開着法會,法力驚人,上動天聽,竟然將氣息生生傳到了天界。
「為什麼人間地事情,竟然能傳到這天上?」易天行盯着那畫面中的五台青山,演教寺里眾僧,幽幽嘆息着。
那畫面里的眾僧,易天行並不熟識,但他死死盯着坐着演教寺門檻上的那個清俊小和尚,咬牙切齒道:「他為什麼離開省城了!」
易朱的目光在那道氣息上一掃一而過。撓頭道:「師傅的膽子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大?」
易朱地師傅自然就是葉相。
那個漂亮的葉相。
那個該死的葉相。
那個故意去五台山開法會,一心想誘大勢至菩薩下凡,想為易家爺倆分點憂,所以找死的葉相。
葉相的氣息經由文殊菩薩寶像的放大,由人間傳至了佛界。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五台山上,文殊師利般若經的頌經之聲,竟然直衝天穹。將這片幽暗中夾着血腥的空氣沖洗地乾乾淨淨。
氣息消彌了開去,遙遠的人間五台山上的法會頌佛聲再也聽不見了,但佛界正在追殺易天行的這些強者們都知道,文殊菩薩……終於醒了過來。
那個瓶兒動了動,瓶身上的幽光微微流動着,就像一個美人的眼波在輕轉思考。
滿天的羅漢菩薩也動了動。
似乎是在權衡着應該如何取捨,被眾人圍着的,乃是今世地彌勒。西方淨土的心頭之患,阿彌陀佛最不願意看見他成長起來的人物。
而在人間刻意露出氣息的,乃是佛祖座前大弟子,須彌山的頭號繼承人,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