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薇薇一下班就給他打了電話，但安陽硬生生拖到六點半天黑了才出門。

    聶小倩顯得很高興，像是整個表情都要飛揚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見安陽的朋友，有不一樣的意義。

    那是和安陽一起長大的至交好友，或許用青梅竹馬這個詞來形容更合適，在沒有自己以前都是她在陪着安陽，她看過紀薇薇的照片，那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所以她很鄭重，打扮了很久，最後還畫了個淡妝，換了好幾身衣裳問安陽哪件更好看。

    ……

    小年不回家的人不少，在外面吃飯的人同樣很多，尤其是晚上黃金高峰期，一路走來很多餐館都是滿的。

    幸好安陽提前定好了位置。

    紀薇薇平常是個很飛揚、很逗比的女子，可她現在卻很沉默，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

    時候上菜，都被她不耐煩的揮着手，以人還沒來齊為由打發了。

    紀薇薇一向認為像一些無病呻吟的文字中說的女生不能等男生完全就是放屁，事實上許多女生都等過男生，並且也不會太生氣，等一下都要死要活的完全就是神經病！

    安陽不是個紳士，也不太會照顧人，讓自己像今天這樣等他並不是第一次了，可從沒哪一次像今天這麼煎熬過，她甚至開始後悔今天打電話叫安陽出來。

    一個小時前，放下電話的她愣了很久。

    心裏酸酸的，很堵，很難受，但還沒到悲痛欲絕的地步，畢竟她從未擁有過，也就談不上失去，更何況這種感覺並不是沒有過，她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那時他們還在上大學，那個女人叫蔣欣柔。

    紀薇薇開始企盼安陽不會來，但自己卻知道這並沒有用，在安陽面前她大大咧咧、隨意開朗，做很多事情都不經過大腦，但這時候卻什麼都不想做，像是在等待宣判的邢犯。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她迅速抹了一把臉，將情緒和表情調整過來。

    她可以在安陽面前生氣、蠻不講理，那是因為近二十年建立的信任和熟悉，可她不能將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現在另一個女人面前。

    那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而且……胸好大！

    「這是我女朋友，聶小倩，你叫她小倩……你發什麼呆啊！」

    安陽無語的看着紀薇薇，這廝居然一直盯着聶小倩的胸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是個女的啊喂！

    紀薇薇這才回過神來，強顏歡笑：「你女朋友身材挺好嘛。」

    聶小倩臉微紅，倒是大大方方的向紀薇薇打了個招呼，她本就出身官宦人家。

    「你好，我叫聶小倩，你是紀薇薇吧，我經常聽安陽提起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這句話她說得很彆扭，估計是她從電視劇里學來的，她擅長的是古典禮節。就是電視中欠身行禮，道一聲小女子***見過**公子小姐那種。

    紀薇薇有些不自然，她也經常在電視劇中聽過這段話，不過大多是女人抱着自己男人向情敵宣示主權。

    她不知道聶小倩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這時候和氣才是最好的。

    「額……我也常聽安陽提起你，他說……額……」

    安陽陡然笑了，打岔着說：「你們兩個，我真是不想說你們，服務員上菜！」

    紀薇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對，他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快餓死了！對了，再拿幾瓶啤酒過來！」

    紀薇薇是會喝酒的，但平常不會喝，只有逢年過節和安陽出來吃飯才喝一點，也就一點，她的酒量很差，最多兩三瓶啤酒，在安陽面前倒也不怕喝醉。

    去年小年都喝了，今年自然不能例外！

    菜很快上來，很豐盛，氣氛卻有些沉默。

    聶小倩專心致志的小口吃飯，唯一分心的就是給安陽盛飯，而紀薇薇一直悄悄打量她，越是打量心裏就越是沒底，最後垂頭喪氣起來。

    你說你一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一沒長相二沒才藝，三沒錢，除了姑奶奶誰會喜歡你這種，憑什麼招惹這麼好的姑娘，一個二個知書達理氣質佳、身材完美長相好，蔣欣柔是這樣，聶小倩也是這樣……

    這世界沒法玩了啊！

    「誒不對，聶小倩這個名字……聽着好耳熟！」

    安陽頓時愣住了，心裏開始打鼓，系統不是清理了有關倩女幽魂的一切嗎？

    「啊對了，我以前有一個同事也叫聶小倩，後來上司老調戲她，她就辭職不幹了！」

    安陽頓時呼出一口氣，自己竟然被這丫頭無心之間給調戲了，不由怒從心來。

    倒是不明所以的小倩笑着附和：「好巧……」

    為了報復，安陽夾起一大塊肥肉放進紀薇薇碗裏，皮笑肉不笑的：「那上司沒調戲你吧？」

    紀薇薇頓時炸毛了，剛想夾起肥肉給安陽扔回去，突然反應過來聶小倩還在旁邊呢，她這樣做似乎有點打情罵俏的意思，便又恨恨的將肥肉放回碗裏。

    「哼，我又不是秘書，他上哪去調戲我！」

    紀薇薇心虛的瞥了一眼聶小倩，卻發現她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繼續低頭吃東西。

    事實上小倩是看到了的，只是她習慣對飯桌上發生的事不聞不問，安陽從未避諱她的舉動也從某個角度讓她心安。

    有了這事，再加上半瓶啤酒下肚，飯桌上的氣氛總算正常了一點。

    紀薇薇明白這樣下去太尷尬了，於是她開始找各種話題來說，有時向安陽說，有時也給聶小倩說，安陽會和她打趣、談笑，小倩也會小聲的應和，雖然聲音小，但她回答得很認真，絕不是嗯啊哦之類的。

    紀薇薇都會照顧安陽和她的感受，小倩又何嘗不想讓關係融洽一點呢。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十點，桌上已多了四個空酒瓶和兩個空盤子，終於吃完。

    紀薇薇稍微有點醺，安陽倒是沒事，於是便和小倩一起送她回去，再手牽着手向回走。

    今夜天氣不錯，月明星稀，皎潔月光灑下是冰涼冰涼的，街上人少了，更顯得空空蕩蕩。

    小倩看向一件襯衣和單薄外套的安陽，不由擔心的問：「你冷不冷？」

    安陽笑了笑：「脫了也不會冷。」

    小倩皺了皺眉，明顯不信。

    她是女鬼，本就不怕冷，可安陽是凡人，又沒有武功在身，怎麼會不怕冷呢？

    安陽又笑了：「我又不是普通人，我身體壯得像頭牛，你把手伸進來摸我的胸口就知道了。」

    小倩輕啐一聲：「呸！」

    二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安陽還買了袋速凍水餃當第二天的早餐，剛坐到沙發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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