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早上。

    試卷截止日的前一天，大家剛起床吃過山下送來的早飯，各個組的出題人們就被各組組長叫了過去，開始了這幾天不知道第幾次的「對卷」工作，將大家的題目匯總，集體分析討論。

    數學組。

    「潘院長。」

    「嗯，都來了？」

    「都來了。」

    「呃，張老師又沒來。」

    「昨天就沒看見他吧？」

    「是啊，從前天晚上開始，就沒見過張教授了，好像一直是在宿舍里待着，後來好像又要了好多資料和試卷過去。」

    「明天就是截止日期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第一版數學卷子定下來，不然就來不及了，找人叫一下張教授。」

    「好嘞，我去吧。」

    這時，張燁從外面進來了。

    潘院長看過去，「正要讓人叫你呢，怎麼樣了？」

    張燁拿着一打東西走進來，「差不多搞定了。」

    「題目難度怎麼樣？」潘院長立即感興趣地湊上來，這次的數學卷子，他是真的指望張燁出力呢，潘楊雖然是數學組的其中一個負責人，但說實話，他擅長的專業領域確實不是高中的代數幾何出題。

    其他人也都圍上來。

    張燁說道：「難度還行吧，您不是說過嗎，多難都不嫌難？」

    「對，最好難一點。」潘院長道：「難易度適中的題目我們已經有很多了，不需要再構思了，現在缺的就是上難度的，我先瞅瞅。」

    張燁把東西遞給他，「選擇，填空，大題，我都出了不少道，你們先看看，不行的話我還有。」

    一人道：「還是張教授效率高啊！」

    一中年人道：「我也瞧瞧。」

    黑板拉來了。

    張燁的題目頓時被吸鐵石沾了上去，大家一起圍上去看，從第一道題開始自上往下依次看。

    結果，剛看到第一題的時候，所有數學組的老師就都愣了一下。

    「這……」

    「汗！」

    「啊？這題……」

    「等我算一算！」

    「不對啊，這題不是高中題目啊！」

    「這是大學才會接觸的高等數學公式吧？而且用到的還是大二以後要學的公式，怎麼還有微積分啊？」

    「這題不行啊！」

    有一個女老師刷刷在旁邊一個題板上開始解題，每個老師的出題和最後要上試卷的題目都會有這麼一個眾人集體的推演過程的，目的就是為了找漏洞，分析題目的合理性和難易度。結果這女老師花費了三分鐘時間就把題目解開了，很快，這題目對她來說也不算難，可是一看解題過程，運用到的公式至少有兩個都絕對不會是高中課本上的東西。

    放下筆，那女老師汗道：「這根本不是高中生能解開的！」

    潘院長看了半天，望向張燁，「張老師？」

    張燁笑道：「我這上面的題，都是可以通過高中數學課本知識解答的，沒有一道超出這個範圍，這道題看上去很難，也冇很複雜，我看這位老師剛剛解題時用了不少公式，還有高等數學的，其實沒有那麼複雜。」他拿起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如果解題思路調整好，不被題目蒙蔽，其實正確且最簡單的方法是從這裏切入，把這個設定帶入回去，看，這樣就簡化了很多，再通過這個計算，這樣，這樣……」最後一落筆，「答案就出來了，挺容易的。」

    數學組的眾人一看，都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容易？

    容易你妹啊！

    這題目也太有欺騙性了啊！知道了這解題思路是看上去不難，確實也能用高中代數幾何知識解出來，可你媽這解題思路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啊！他們這幫數學老師一開始可都沒看出來！更別說學生了！

    潘院長笑了，「這題有意思！」

    那女老師擦汗，「這解題思路有幾個高中生能想得到？這題我看百分之九十九的考生都得止步在此啊！」

    張燁說道：「那也不一定，如果這個解題思路不容易想的話，通過常規手段至少也有兩種方法能把這道題解開。」他分別在黑板上寫出了兩種解題答案，用的也全是高中代數幾何水平的公式與思路，最後，也都將題目解開了，只不過過程比較複雜，需要不斷的運算和套公式。

    這些數學組的老師們一看就服了。

    潘院長拍板了，「這題很好，跟咱們以往的京城高考數學試卷上的題可都不一樣，看下一道。」

    下一題是個選擇題。

    這是一道欺騙性極強的題目，如果稍一不留神，很容易就會被四個選項中的答案所蒙蔽，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甚至就算將這個錯誤答案驗算檢查的時候代入第一個公示項目里，竟然也是成立的，這就更大了欺騙性。比如在場幾個數學組的出題人，在大家研究這道題的時候，其中都有一個人答錯了，被張燁給出的那個錯誤選項給誤導了。當知道答案後，那寫錯的老師狠狠一拍額頭，咳嗽一聲，臉也紅了，整個人尷尬得不得了，恨不得找個犄角旮旯鑽進去，不是他水平差，他剛剛就是沒怎麼動腦子稍稍走了下神兒，結果就被下意識地帶進了溝里！

    這題缺德啊！

    張教授這是把考生心態摸的太清楚了啊，這你媽是給考生下套呢啊，如果按照做其他數學選擇題的思路，十個考生里得有五個會上當啊！

    第三題還是如此！

    第四題……

    第五題……

    第十題……

    一道一道題目算下來，越算，數學組的人越心驚，越算，數學組的人越鬱悶，有些題目連他們甚至都感到了一股頭疼的滋味，做的很難受。越是這樣，他們心裏對張燁越是服氣。

    最後題目都過了一遍。

    潘院長看了看張燁，忍不住樂了一聲，「如果三十年前我高考的時候給我這麼一份數學卷子，別說滿分了，能及格我就燒高香了！」

    其他老師也都笑了，潘院長說的比較誇張，不過他們心裏也確實都有這麼一份感慨，這些題目真的是太變-態了！這都不是難不難的問題了，裏面很多題目都你媽是變着花樣地在給考生挖坑下套啊！

    一女老師哭笑不得，「會不會太難了啊？」

    潘院長笑道：「我覺得正合適，既然上面要改革，要加大數學試卷的難度，那張老師的這些題目顯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一人呃道：「用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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