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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你居然敢陰我
六區駿馬的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車輪碾過道路的聲音嚕嚕聲響穩寂靜的夜晚。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城市都擁有宵禁令,普通人不能隨意外出,只有貴族,戰者,術者,軍隊等等特殊人員才不會受到這個禁令的限制。
領主府建在立坡上,大部分的上層人士都喜歡俯瞰自己的領地。馬車在彎曲的山路上緩緩上行,它並不是夜裏寂寞的唯一,前後都有其它的小貴族,或者大商人的馬車。烏迪爾的馬車走得比較慢,後面排着一長串的馬車,每一輛都比烏迪爾的馬車的更大,更奢華。可硬是沒有一輛馬車超超過它。
原因無它,因為其它的馬車的車身上,都沒刻上紋章。紋章是身份的象徵,有資格在馬車上印上這種權力標誌的人群,只有王室,領主級以上的貴族,太陽神仆,以及靈魂深思者才有這種資格。
在後面長長的馬車中,有一輛最豪華,最顯眼。裏面坐着一個年紀約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他感覺到馬車的速度有些慢,隔着華麗的車簾,質問前邊車夫究竟是何原因,得到答覆後,他倒是冷冷自語道:「靈魂深思者,好大的排場!」
馬車的移動速度實在太慢了,陳賢頌早就習慣了新人類習慣各種磁懸浮,或者反重力飛行器的高速,這讓他覺得很無聊,若不是烏迪爾一直拉着他聊家常,否則他早就睡着了。
在陳賢頌被瞌睡蟲附身之前,馬車終於達到了目的地。
和山下漆黑的環境不同,領主府中燈火通明,到處都點燃了明亮的大蜡燭。當陳賢頌和烏迪爾走下馬車的時候,立刻有侍者前來迎接。馬車上刻有紋章的客人,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大人物,准沒有錯。
陳賢頌對蠟燭這種東西相當好奇,新人類在月球建立了氨-3基地後,完全解決了地球能量問題。像蠟燭這種玩意,只存在於電子史書和博物館中,燃燒着的實物,他更是第一次看到。
烏迪爾見他如此,卻有些誤會了:「孩子,我聽說震旦王國的大貴族,都喜歡用夜明珠作光源,想必你是第一次見到蠟燭這種廉價的東西吧。」
陳賢頌嘆氣道:「算是吧。」
蠟燭這東西其實一點都不廉價。像這種貴族宴會專用的大蜡燭,可以燃燒三小時左右,售價每支是五枚銀幣,領主府中,至少同時點燃了一百根蠟燭,而且可能還要在中途更換一批,不算其它的食物,飲料費用,光是蠟燭的支出,可能就是一百枚金幣左右。
據說,正常貴族舉行一次宴會,最低消耗至少在三百到五百枚金幣,而王室宴會則更誇張,可能會到達一千枚金幣左右的高額支出。
陳賢頌和烏迪爾則進入到領主府,收到消息的老領主帶着他的三個兒子,還有小女兒,立刻迎了出來。老領主名字是托爾華.布殊,他大概五十多歲,臉色白皙,頭上帶着貴族紅寶石圓額飾環,見到烏迪爾哈哈大笑着走了上來:「老朋友,好久不見,這半年來,我舉行了三次宴會,只有這次你肯過來。」
烏迪爾上前,和托爾華擁抱了一下,然後也笑道:「沒辦法,協會的事情太多,況且你也知道,我一般不太愛太吵雜的環境。」
「我當然知道。」老領主用力拍了拍自己老朋友的肩,然後看着陳賢頌:「這位英俊的小傢伙,應該就是你的繼承人吧,嗯,和你年青時候一樣明亮的眼睛。孩子,我是黑土城名主上的主人,托爾華。布殊,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晚宴。」
陳賢頌微微點頭,說道:「你客氣了,我是陳賢頌,很高興能見到閣下。」
接下來,老領主向陳賢頌介紹了自己的兒女,大兒子澤隴爾,和陳賢頌有過直接衝突,見到他後,只是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二兒子和三兒子在長相上和老領主非常相似,除了有些傲氣外,並沒有其它突出的地方,反倒是他的小女兒,在介紹的時候,用一雙媚麗的大眼盯盯地看着陳賢頌。
寒喧了幾句後,老領主帶着兒女去接待其它客人了,而烏迪爾也和在和其它的熟人談話。領主府的宴會,護衛不能進入,陳賢頌現在是獨自一人,他從侍者那裏弄了杯類似葡萄酒的飲料,一邊淺淺抿着,一邊吃着餐桌上的佳肴。
畢竟他是新的靈魂深思者,一舉一動都受人注目,況且是這樣「落單」的機會。沒多久,一個年青人拿着酒杯走了近來,他一雙細長的眼睛像是審視一般盯着陳賢頌好一會後,問道:「聽說你是黑土城新的靈魂深思者?」
陳賢頌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算是吧。」然後又繼續吃桌面上的東西。
「在宴會上光顧着吃東西,是件很失禮的事情。」這年青人的語氣中隱約帶着幾分嘲弄:「看你的樣子,也應該是貴族出身,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或者說,震旦王國的人,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也對,前段時間震旦王國發生了大飢慌,聽說餓死了不少人。」
陳賢頌看了他一眼,將嘴中的東西多咀嚼了幾下,咽下肚子,再從旁邊拿起一張白巾,擦了擦嘴,最後將白絹巾放到一旁侍者的手上,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原因很簡單,我餓了。」
雖然陳賢頌不懂得什麼叫宴會禮儀,但人類世界中,很多東西是相通的。像他這樣不卑不亢的態度,不急不慢的性格,還有鎮定自若的表情,說白也是一種氣場,更加上作為新人類時代的自然人,他的知識和情操,遠勝過這個時代大部分的人。
所以他這番話,說得很理直氣壯,若是其它氣質不好,或者鎮不住場面的人說出來,多半會讓人覺得好笑,但他說出來,卻能讓人覺得很信服。來找渣的年青人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卻是說道:「看閣下的樣子,我倒是能想像出震旦王國現在的情景,多半連貴族們都餓得不成人樣了。」
陳賢頌看了他一會,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年青人彈了彈自己身上純白的男式貴族長袍:「一等男爵,基恩.霍華德。」
公、侯、伯、子、男。男爵是最低等的貴族爵位,但再怎麼低,也是個貴族。
「那好吧,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霍華德男爵」陳賢頌看着對方,頗是不解地問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沒有!」
陳賢頌繼續問道:「那我們以前有過節?」
「也沒有!」
陳賢頌越加疑惑:「或者我不經意得罪過你的親人,或者好友?」
「不曾。」
陳賢頌臉上有些蘊怒的表情:「既然我們一沒見過,二沒有過節,三更談不上勢力敵對,你乾巴巴地卻跑上來找我的麻煩,是不是閒得沒有事幹了?如果真的是實在太閒的話,就多喝些酒,一醉解千愁。再不行,就去找多幾個女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