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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白芊心從外面回來了,她的表情很輕鬆自然,身着一身白色長服,纖塵不染,就像是出去散了一會步,而非剛和別人戰鬥過。鄧肯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的力氣漸漸回來,他看着如同女神般美麗的女子飄飄然地從門外走進來,心臟開始咚咚咚直跳。
雖然他知道自己多半不會死了,可等着別人的裁決,這對他來說,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向來是他決定別人的命運,現在情況反了過來。憤怒,忍耐,屈辱,以及還有一些奇異的快感,這樣的情緒,讓他覺得自己似乎的心裏似乎有些東西在萌芽。
「芊心姐,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陳賢頌站起來,拉住對方的手,雖然知道白芊心不會受傷,但還是下意識地查看了一下她的狀況,同時問道:「我知道肯定會有人受傷,但有沒有人死亡?」
「那倒沒有,你放心吧。他們被小敏訓練這麼久,雖然和我們還有很大差距,可對於普通傭兵來說,已經是很強的人了。」感覺到了陳賢頌對自己的關心,白芊心旁若無人地用光潔粉紅的雙唇印了一下少年的額頭,她要比陳賢頌高半個頭,位置剛剛好,這一吻下去,在當事人眼裏,純潔無比,但在其它男人,如澤隴爾,還有鄧肯,以及幾個護衛的眼裏,當真是風情萬種,聖潔的外貌帶着誘惑的氣息,讓人驚嘆不已。
小敏在後邊微微嘟了一下小嘴。
澤隴爾移開視線,他不想多看,也不敢多看,他生怕自己看久了,會愛上這個風情萬種的白芊心。女性太陽神仆是不可能移情別戀的,如果他愛上她了。永遠也得不到她,能得到的只是曠日持久的痛苦和煎熬,與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讓自己萌動任何感情。
鄧肯卻微微張開了嘴,即使他和白芊心隔了四五米遠,但他憑着自己御女無數的經驗,覺得白芊心品嘗起來一定是草莓味的,這樣的女人,雖然已經不算是幼女了,按說說。在他看來應該不再純潔乾淨了,可現在看起來,她去比任何女人都聖潔。
只是很快他就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將這些不必要的想法甩掉,現在他是別我砧板上的魚肉。再胡亂思想,讓人看出端倪來。那後果可就難說了。他喉結動了兩下。開口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陳賢頌閣下,我帶了兩百多人來,他們都算是不錯的傭兵,但居然連閣下的屬下一人都沒有殺成,不知道是我的下屬太沒用,還是閣下的護衛隊太厲害。只是這樣也算是件好事。閣下那邊沒有死人的話,我得到的處罰可能就會越小。閣下,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賠償的事情了嗎?」
「沒問題,但我要清點一下受傷的人數。以及他們到底傷得有多重,這才好判斷你應該賠償多少金幣。」陳賢頌看了一眼鄧肯,發覺他的手掌還在留着血,便叫道:「巴爾夫,在嗎,進來!」
不得不說,現在巴爾夫已經是個很稱職的管家了,陳賢頌的聲音雖然不算大,但他很快就提着一把淌着血的巨劍小跑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廳中的情況下,然後問道:「主人,應你召喚前來,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
陳賢頌指了指鄧肯,說道:「弄些乾淨的布條和止血的草藥過來,幫他包紮一下,免得他失血過多些待會休克掉就麻煩了。」
這話一出,很多人臉上都有些小小的詫異,巴爾夫也是如此,不過主人下令,他自然不會多問,立刻彎了一腰,就出去找東西去了。澤瀧爾有些不解地說道:「陳賢頌閣下,反正不久之後,我就要打折他兩支胳膊,你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就是,他的傷口並沒有傷到動脈,血流多一會也沒有關係,絕對不會休克。」白芊心微微帶着點小惡魔的表情笑道:「有些動物,你不讓他吃個教訓,以後它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的胳膊自然要打斷的。」陳賢頌笑了下,說道:「但幫他包紮止血也是應該做的,我們現在畢竟還有得談,沒有完全把關係弄僵,這是兩件不同的事情,不能混為一談。芊心姐,你應該知道什麼是戰俘優待條例吧。」
聽到這話,白芊心立刻就沒有話說了。二十二世紀已經一百多年沒有戰爭了,但戰俘優待條例依然還是存在的,這是自然人時代就存在的,當時各國間的一個流於表面上的,都互相承認的特殊協議。與戰爭有關的人士,特殊是戰爭型生化人,都被寫入了這條法規,當然,並不是強制執行的那種死規定,可以由生化人自行參考是否有實施的必休,如果現場有更高一級的長官,則將決定權移交到最高長官的手上。
對白芊心和白敏來說,陳賢頌就是她們的最高長官。
澤隴爾和鄧肯兩人雖然都沒有再多問,但都記下了『戰俘優待條例』這個詞。
沒多久,巴爾夫就拿着布條和草藥進來,在幫鄧肯包紮好後。陳賢頌說道:「那麼,我們去外面查看一下傷者數量和情況吧。鄧肯閣下你是否要跟着一起過來,畢竟我們清點傷者數量的時候,你在場也比較好些,這樣的話,你也不用怕我們作假,想從你身上訛多些金幣出來。」
鄧肯艱難站了起來,然後笑了下:「閣下真愛開玩笑。不過看看也好,至少知道我的下屬們到底傷亡如何了。」
白芊心卻說道:「我有些倦了,上樓睡會,小敏,保護好小頌。」
白敏點點頭。
隨後幾人出到門外,陳賢頌才剛踢出到院子外,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眼前躺着很多人,有的還在哀嚎,有的已經不會動彈了。因為灰石村的護衛隊有自己的專有制服,所以陳賢頌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躺在地上不會動彈的人。沒有一個是村子裏的熟人。
再遠處一點的地方,菲娜帶着大約一百殺氣騰騰的護衛在警戒着,而他們的對面,則是殺氣騰騰的城主府騎兵隊,雙方似乎互有些看不順眼,場面的空氣有些沉重,也有些緊張。菲娜見到陳賢頌過來,急忙跑過來行禮,她現在很喜歡村子中的生活,平時冥思。練習法術,有吃有穿,薪資也不低,難得的是領主心地還很不錯,也不貪圖她的美色。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蕾娜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有些擔心。
「我們這邊有多少人受傷了。」陳賢頌問道。白敏只負責訓練傭兵。其它時間都在待在陳賢頌身邊。而菲娜現在則是護衛隊最直接的指揮者,這裏的情況問她准沒有錯。
「二十三個輕傷,四個重傷,不過都沒有問題,全都是失血過多,沒有生命危險。剛才白芊心女士已經為他們看診過了,不會有問題。村民那邊因為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他們的目標就是我們城主府,因此沒有受到涉及。」菲娜急忙將情況報告了上去。她是第一次見白芊心動手,太誇張了,現在還在驚嚇之中。
「那就好,」聽到這話,陳賢頌繼續問道:「敵人的傷亡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