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富貴

第185章 路上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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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門外「嘭嘭」的敲門聲就把歐陽修吵醒了。

    揉着眼睛走出房門,雇的老僕上來道:「官人,外面有一個司天監的楊官人,說是有事要求見。」

    歐陽修宿醉未醒,只覺得腦袋生疼,一邊捏着額頭一邊道:「什麼楊官人?你先帶到客廳里上茶,容我洗漱罷了見客。」

    老僕應聲諾,轉身去了。

    水已經打了過來,歐陽修洗過了,順手拿起臉盆架上的牙膏牙刷開始刷牙。徐平把這東西試驗好了之後,自然就讓新場務製作,拿到三司里的鋪子裏去賣。反正制肥皂有甘油這個副產物,剛好廢物利用,無非再加些碳酸鈣和薄荷而已。

    京城裏的百姓見多識廣,追求新潮,幾個月的功夫就推廣開來,銷路很好。歐陽修怎麼說也是官員,老百姓都能用得起的東西,他沒道理不用。不要說牙膏,有一天偶爾見了衛朴帶的近視眼鏡,他還特意找到玻璃務去給自己配了一副呢。

    歐陽修只有一個寡母,因為到京城的時間短,還沒有接過來,家裏只有一個老僕侍奉。因為住的是官房,花銷小,手頭便就寬裕。這兩天他正在到處尋找,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等天氣稍涼一點接母親來京,便就算安下家來。

    本來歐陽修還有一個哥哥的,只是素無往來。

    歐陽觀還沒發達的時候,休掉了前妻,續娶了歐陽修的母親為妻,所以歐陽修的父親比他的母親大了整整三十歲。父親五十九歲去世的時候,母親尚未滿三十。

    前妻是懷孕離開歐陽家的,後來育有一子,即是歐陽修的大哥,在歐陽觀中進士之後曾去認親。不過歐陽觀對這個兒子相當刻薄,根本就不當他是自己家的人,食不飽腹,冷暖不管,就連家裏的僕人也時常欺負他。然而歐陽觀去世的時候,歐陽修才只有四歲,還是靠着大哥收了父親的屍骨。兩家之後再無往來,歐陽修隨着寡母長大。

    最近這些日子聽說哥哥在荊州黃陂,做個小吏,也不得意。到底是兄弟手足,那些陳年舊事也都放下了,兩人又開始有書信往來,只是瞞着母親而已。

    人前再是風光,背後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刷過牙,人覺得清醒了些,歐陽修才終於想起來今日要起程去西京洛陽。

    急匆匆地穿上公服,歐陽修到了客廳里,見是楊惟德等在那裏,忙道:「昨夜同僚聚飲,大醉而歸,不覺就睡得過了時辰。勞兄久等,還請恕罪!」

    楊惟德忙起身還禮:「歐陽兄客氣,我也只是略坐了一會。」

    寒喧幾句,歐陽修道:「我們可是現在就要去永寧侯府上?」

    「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還是越早走越好。這一路上帶着刻擺,為免損壞,必然不能走快。走得早一些,免得路上借過宿頭尷尬。」

    「有理,那我們這便就動身吧。」

    兩人出了歐陽修的小院,見外面一個下人等着,歐陽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來京城未久,尚未置辦馬匹,這可如何是好?」

    楊惟德揮了揮手,讓伴當牽着馬先行,自己與歐陽修一起安步當車,等到了大路上,兩人再一起雇輛車坐着出城去。


    等到了徐府門外,已經日上三竿,歐陽修看看太陽向楊惟德拱手:「罪過,都是某家一時疏忽,錯過了時辰!」

    楊惟德是伎術官,怎麼能跟館閣的官員計較,口中只是說無礙。

    通報了進去,不大一會,府里出來人帶着,兩人一路走向後園。

    到了涼亭,見徐平和石全彬兩人正坐在石桌邊講話,兩人忙上去見禮。

    徐平見歐陽修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現在天氣炎熱,你這個樣子,難不成是中暑了?我家裏有解暑的藥,一會讓人取了你們帶在身上。」

    歐陽修拱手:「待制惠賜,不敢不領。不過下官不是中暑,是昨夜飲酒,有些宿醉未醒,才看起來缺了些精神。」

    說完,又加了一句:「先前下官在河南府幕府,多蒙錢思公關照,我們當年僚佐受他恩惠不少。如今他已經故去,當年舊人聽說我要去洛陽,便聚在一起送行,順便準備了些祭品,去錢公靈前拜祭一番。此是私情,影響公事,待制恕罪!」

    徐平道:「此是人情世故,你們念舊情又不是壞事,又有什麼。只是今天走得晚了,路上要趕得快一些。這位石閣長,隨你們一路去。」

    歐陽修和楊惟德上前與石全彬見禮。

    這一年石全彬借着提舉三司條例司的機會,到皇宮外面來任事,跟外朝官員接觸得多,大家都認識他。此時宮裏面是閻文應得勢,他內靠着楊太后賞識,外靠着呂夷簡和張士遜關照,風頭一時無兩,無人能與之相抗。

    內侍雖然是皇上身邊的人,升遷和官職安排之類卻是由樞密院負責,還有一部分權在宣徽院,並不是由皇帝親自掌管。趙禎其實煩閻文應煩得不行,但一來他本是孝子,不能違背楊太后的意思,二來自己性子軟,下不去狠手,三來尊重外朝宰執們的權力,也就只好由着閻文應在宮裏面呼風喚雨。

    落了座,下人上了茶來,幾人喝了杯茶。

    徐平道:「你們送刻擺去洛陽,有幾件事情我要交待,務必謹守!」

    三人一起應諾。

    「第一個,要送的刻擺雖然制的時候就上心,其它的都結實厚重,但到底是裏面機關重重,精細得很,路上一定要注意不要磕了碰了,也不要太過顛簸。」

    見三人點頭,徐平又道:「第二個,昨天夜裏已經與宣德門外的蓮花漏對準了時刻,你們切記不許再調。不管這刻擺與洛陽司天監的刻漏對不對得上,差多少,都原樣擺在那裏,你們照實回來稟報。」

    歐陽修笑道:「待制多慮了。這刻擺如許大我物件,而且聽說裏面機關眾多,我們就是想調,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你們沒必要知道,但張惟德是司天監里的人,他是知道的。」

    張惟德急忙拱手應諾:「下官一定謹記待制的話,絕不敢輕動!」

    徐平點頭:「嗯,你務必記住此點。還有最後一件,這刻擺到了地方之後,是個什麼樣子,如何安放的,安放時洛陽司天監的刻漏是什麼樣子,務必要記得清楚。等你們回來之後,要向我詳細稟報,最好是寫下來,寫清楚!」

    時間是很神奇的,在徐平前世,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隨時知道準確的鐘點,對此已經沒有了感覺。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徐平卻充分地意識到時間影響到社會的方方面面,那是真地相當不方便。

    官員上朝,都是按着司天監從宣德門外鐘鼓樓發出的信號,那是半夜,百姓怎麼可能也按着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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