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範志毅在說啥。

    他不可能把蔡進的進程告訴他，總感覺范志毅關心自己，更多餘關心球員和足球，這讓他的心底里油然升起一絲牴觸來，就是不舒服。

    本來他想把之前和蔡進的談話在大家面前說出來，但現在他覺得似乎沒有這個必要。

    他的感覺告訴他，沒準兒這些孩子有一部分可能已經和一些人有了接觸，甚至於球隊的內部管理人員也都可能參與了進去。

    雖然僅僅是感覺而已，不代表是事實，但劉浩就是沒說出來。

    「今天沒啥事兒，想着好久沒有過來看看這些孩子了，就跑過來了，」劉浩笑笑，把事情抹了過去，「對了，下午德布希和厄齊爾可能都會來這邊指導一下他們，希望你們能夠安排的時間給他們？」

    「好事呀！求之不得！希望他們天天來！」憨厚的張恩華立即興奮的笑了出來，有阿森納的球星來指導，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兒，「我這就是小子們說去，讓他們下午都提起精神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嗯，嗯，我也跟你過去看看吧，順便看看黃永進那小子怎樣了，都快要決賽了，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態如何？」說完劉浩就跟着張恩華走了。

    邊走邊思考了起來。

    自己可以通過黃永進來了解其他人的情況嘛。黃永進雖然在隊伍里年紀還偏小，但是他的威望最高，很多人都喜歡和他在一塊，可能是想巴結自己，也可能是想得到更多接觸信息的機會，總之，黃永進可以在和他們的交往中探到一些口風……

    想到這裏，他就打定了主意。準備和黃永進好好談談，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這些孩子在青訓營里實行封閉管理，外面的人很少能夠接觸他們的，如果有人被『思想教育』了，很可能是從內部開始的。

    現在怎麼想都覺得范志毅有些怪……一旦心裏頭認為誰有了嫌疑，那就成了嫌疑人。劉浩此時就主觀性的認為范志毅可能真的和何小玲有一腿。

    望着球場上23個青蔥的青少年，劉浩真覺得自己老了。

    像他們這麼年輕的時候，他只能站在場邊看蔡進那個傢伙在學校的足球場上叱咤風雲，他只是一個看客。

    現在這麼老了，他仍然只能站在足球場邊當一個看客。只是球場的舞台變大了，大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不敢說這些孩子就是中國足球的未來，但至少讓人看到了一些美好的未來。絕不能讓孩子們在最關鍵的時候，受到外力的影響，從而改變了人生。

    晚點還是給東哥打個電話吧……劉浩想想，還是覺得該更加謹慎一些，向郝海東匯報這邊的情況，把他和蔡進的擔心都告訴他。

    「小進，你過來一下。」劉浩招招手。把正在訓練的黃永進招了過來。其他隊友都艷羨的看着這一幕。

    「這就是地位呀，哪天得到浩哥招招手的待遇，我就算是做牛做馬我認了！小進以後肯定會進入阿森納的，瞧着吧。有浩哥這尊大佛在，一切都沒有問題！」有人在隊伍里小聲嘀咕道，臉上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浩哥。你咋過來了？」見到劉浩出現，黃永進也很興奮，雖然每天都住在一起。但每次劉浩來訓練場，黃永進都倍感自豪。

    「沒事兒走走，來看看，我不知道布魯克林他們的位置怎麼走，你帶我過去？」

    「可以呀，他最近又催我了，今天正好，一會兒我們和他們還有場訓練對抗賽呢！」黃永進更是興奮了，劉浩說道要找碧咸姆的大兒子布魯克林，這不是正圓了布魯克林的夢嗎？

    阿森納青年隊的位置，劉浩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是找幾個藉口和黃永進聊聊罷了。

    待走遠之後，劉浩就開口了。

    「小進呀，最近隊裏面有沒有一些特別的新聞？比如有沒有球隊看上了某個球員，想和球員簽約什麼的？」

    「有呀！據說都有好幾個歐洲非主流聯賽的球隊發出邀請了，好像是什麼比利時的、瑞士的都有。」說到這個，黃永進的眼睛更亮了，年輕球員誰不喜歡自己受到職業球隊的關注和邀請？「真心希望大家能夠儘快被職業隊看上，這樣我們就能出師了！」

    「出師？」劉浩還沒來得及笑話剛才他的第一句話，第二句話又讓劉浩如鯁在喉。這幫小屁孩才來這裏多久，就認為自己可以出師了！就這點破技術，就想着被球隊看上，然後踢職業聯賽去？真是破天荒的笑話了！

    「你們都認為，你們可以踢職業聯賽了？你也這麼認為？」范志毅他們平時真的沒做思想教育工作的？這些孩子現在都浮誇到了這種地步？范將軍和張恩華尚且不說，怎麼連彭偉國也沒有意識到這些事兒，他怎麼就不做聲？

    黃永進沒想到自己隨便說的話，會讓劉浩皺起眉頭來。出師怎麼了？又不是一定要去英超聯賽踢呀，去踢甲級、乙級聯賽也是踢職業聯賽，怎麼會不行？

    「浩哥，我們和阿森納青年隊踢，都是五五分，阿森納青年隊都有好幾個傢伙經常去一線隊報道了，我想我們的能力也不見得比他們差到哪裏去吧，我們如果去低級一點的聯賽里踢，我們肯定是可以的！」黃永進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還特意舉了和阿森納青年隊的踢球的例子，企圖讓劉浩接受他的觀點。

    嗯，劉浩點點頭，沒有立即回答他，有句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有這樣的精神是可嘉的，但是太過於自負，那就問題大了，連死的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阿森納青年隊算什麼，這和職業聯賽完全是兩碼事。青年隊始終是青年隊，和賽場上拼殺的聯賽隊伍相比，完全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你覺得中超的水平怎樣？」劉浩開始舉例子。但是他沒有舉國外的聯賽，而是舉黃永進最熟悉的聯賽。中國人當然熟知中超的聯賽，哪怕不看球。

    黃永進回答得很流利，「中超的水平很低……」

    「低到什麼程度？具體說說？」劉浩要的不僅僅是這個答案，他要通過和黃永進談話交流的方式，讓黃永進找到一些不一樣的信息。

    「技戰術打法落後，球員技術差，根本不入流。」

    「嗯，套用前德國國腳揚克爾的一句話，中超的水平。相當於德丙的水平，法國教練特魯西埃的一句話則是，中超的水平，相當於法丁的水平。」劉浩引經據典，想起當年這兩個人說的這兩句話。

    揚克爾和特魯西埃都說的沒錯，中超聯賽的水平就這麼個樣子，當然，這是說整體水平，如果單論俱樂部。廣州恆大和北京國安的實力當然不止這些，廣州恆大應該是德乙中上游或德甲下游的水平，而北京國安是德乙中下游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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