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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兩三成的品質……
想到這個可能性,眾人的目光整齊轉移,再看洛古特的眼神,自然變了。就好像在看一件珍稀寶物,充滿了欣賞之色。
當然,在欣賞的目光之下,卻是各種貪婪、渴望。不管是郭大真人的炒丹法,還是洛古特的特殊藥劑,都非常有價值。
要是能夠學到手,肯定要發達……
不過,他們是想學,問題在於,兩人願不願教,倒是個問題。
對於這些飽含深意的目光,郭大真人卻視若無睹,他只顧專注地翻炒鍋中的藥湯。在他不斷翻動攪伴之中,藥湯也隨之一點一點變得粘稠。
到了最後,藥湯逐漸減少,粉狀的藥材,也就形成了麵團狀。
與此同時,一股十分濃厚的香氣,更是瀰漫散開。
聞到這撲面而來的香氣,祁象眼中多少也有幾分異色。他也沒有料到,中式煉丹的手法,再配合西方的藥劑技術,居然有這麼顯著的效果。
祁象嘖嘖稱奇,如果不是他能夠分得清主次,或許現在也與其他人一樣,對於那個藥劑調配技術,產生了濃濃的興趣。說不定,還會費心思去鑽研。
至少他現在可以肯定,一些人絕對動了心思。只不過,他對於煉丹,只是當成輔助修行的手段,不可能為了研究煉丹的技術,而分散了修行的精力。
就是分清楚了主次,所以他對於郭大真人與洛古特的煉藥技術,並沒有多少覬覦之心。所以,他才能夠坐看風雲起,淡定的觀望底下一幫人蠢蠢欲動的模樣。
看了片刻,他就聞到了,一股清冽的香氣,當下心中一動,目光立刻轉移,落在了鐵鍋之中。只見一團更加烏亮的藥泥。就在鍋中圓圓滾動。
藥成了……
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集中在藥泥上。
此時,郭大真人也懶得分割藥泥,直接拿鍋鏟一挑。把這一團排球大小的藥球,穩當地鏟了起來,送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前。
「姑娘,你看這藥,怎麼樣?」
郭大真人笑問。臉上充滿了自信之意。
「好……」
白衣女子眸光流轉,笑意盎然:「七成的融合率,堪稱優異。」
「謝謝,謝謝。」
郭大真人笑逐顏開,手掌拍了拍洛古特的肩膀,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那姑娘你看,我倆的手藝,還過得去吧?」
「很過得去。」
白衣女子讚許道:「沒有想到,郭真人的炒丹法,與這位洛先生的藥劑。相互結合之後,效果超乎想像。兩位正是我們需要的人才,要是兩位願意的話,那麼我代表白玉京,正式向兩位發出邀請……」
「啊,白玉京?」
「什麼邀請?」
聽到這裏,人群之中,自然是一片譁然。
一幫人十分驚疑,莫名不解。
相比之下,郭大真人與洛古特。似乎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聽到邀請之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激動之色。
他們之所以這麼張揚,拼着得罪眾人,冒着被大家群起而攻之的風險。也要彰顯自己的技術,為的不就是這個邀請嗎?
既然如此,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下,兩人正要點頭,齊聲答應之際,冷不防在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等一下……」
忽然之間。又有一隊人馬涌了進去,把人群擠到了一邊。
受到推搡,旁人自然張口,才想要破口大罵,卻忽然閉嘴。主要是,他們也看清楚了,湧進來的一幫人馬,一個個身材魁梧,黑衣冷麵,似乎不好招惹的樣子。
「誰?」
白衣女子目光一轉,秀眉微微一聚,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一群黑衣人湧入之後,又自然散開,如同眾星捧月似的,把一個人簇擁出來,顯現出那人的超然地位。
「咦呀?」
乍看之下,祁象又愣了一愣,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巧啊,居然是他……」
「大師,你認識那個?」
君不負也有些發愣,怎麼感覺祁象,好像知交滿天下似的,什麼人都認識啊。
「認識,當然認識。」
祁象眨了眨眼睛,輕聲自語:「金陵秣陵山莊,陳二公子陳別雪,怎麼可能不認識。」
「秣陵陳,別雪公子!」
果不其然,人群之中,立刻有人道出了,那人的身份。
適時,陳別雪走了出來,他一身素簡的道袍,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玉樹臨風,白皙修長的手上,提着一根長長的銀絲拂塵,一派仙風道骨的神態。
陳別雪排場不小,但是說話卻很溫和:「兩位也不妨考慮一下秣陵山莊!」
「金陵城,抹陵山莊!」
郭大真人眼睛一亮:「別雪公子……」
「我是陳別雪。」
陳別雪坦然點頭,然後開口道:「希望郭先生,認真的考慮一下,其實我們抹陵山莊,也不算差。」
「呃……」
郭大真人為難了,這是幸福的煩惱。
「陳公子,你不厚道啊。」
旁邊,白衣女子蹙眉,輕嘆道:「這先來後到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這其中,也有幾分質問的意味。以白玉京的實力,要質問一個人,一般人扛不住。想想當初,顧山河的下場。如果不是祁象求情,恐怕顧山河已經化成一堆白骨了吧。
當然,換了別人,或許要給白玉京的面子。但是陳別雪,卻不發怵,平靜道:「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我只是給他一個貨比三家的機會。」
「說得好,貨比三家。那麼兩位,也不介意,我來插上一腳吧。」
一個聲音傳來,自然讓眾人吃了一驚。因為白玉京與秣陵山莊,一個神秘莫測,一個根腳十分渾厚,但是不管是哪個勢力。都不簡單。
現在兩個勢力相爭,一幫有自知之明的人,紛紛裝聾作啞,根本不敢吱聲。甚至於作為當事人的郭大真人與洛古特。在感到欣喜之餘,也覺得一陣頭疼,左右為難。
可是現在,貌似有人擠了進來,是不知死活呢。還是胸有成竹。
眾人看去,隨即習慣成自然,如潮汐退流,紛紛散開。
「又是誰?」
祁象看去,這一次,卻是一個中年人走來,不認識的人……
不過,他不認識,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
「啊,蕭先生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