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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在青年的指引下,大美女一行人,又重新往山下走去。{中文.
在離開道觀之時,塗飛不甘心丟臉,忍不住嘀咕一句:「那個什麼道長,說是出門採藥去了,實際上誰知道他在幹什麼勾當……」
雖然塗飛這話,有撇清自己的嫌疑,然而他無意之中,卻是一語中的!
此時此刻,在一個偏僻無人的隱秘小山谷之中,祁象的確不是在採藥,而是在煮藥。
在一處靠山的地方,祁象壘了個簡易的小灶,炭火暗紅,以溫火煨着一個瓦罐。罐中是十幾味珍貴藥味,經過一段時間的悶煮,湯汁已然沸沸揚揚,散發出又香又濃的氣息。
祁象輕嗅了一口氣息,卻覺得心曠神怡。
這藥湯的主藥,那是長白山靈參。這一個月來,他隔三差五,就採摘輔藥,熬製藥湯。到了今天,長白山靈參,恰好消耗殞盡。
吃完這一鍋,就沒有了。
祁象咂了咂嘴,輕輕一嘆之後,就挽起了衣袖,露出了肌肉勻稱結實的胳膊。一塊塊肌肉的線條,十分的流暢,稍微的一鼓,就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此時,他一彎腰,雙手一抬,就抱起一塊大石頭。
石頭體積很大,就類似於鄉村百姓家的大水缸,不過卻是實心的。
祁象抱起石頭之後,先是吸了一口氣,隨即把石頭往空中一拋。呼的一聲,石頭飛高了七八米,然後尖嘯墜落。
剎那間,祁象屏氣凝神,雙臂劃圓一抱,竟然把石頭接住了。
那巨大的衝撞下,也讓他的上身一晃。但是他的下盤很穩,雙腳微微陷入地有,但是大腿卻紋絲不動,仿佛老樹盤根。十幾級大風颳來,卻不能撼動半分。
顯然,祁象這是在學習林大柱,在練筋鍛骨。
只不過。林大柱是拋水缸,而他加重了分量,拋石頭而已。
一個月來,祁象的傷勢完全康復之後,他就開始拋石頭了。從幾十斤開始。然後一點一點的增加分量,直到現在的幾百斤。
幾百斤的石頭,一拋到空中,再墜落下來,至少有千斤之力。祁象一拋一接,絕對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免得被石頭砸成肉醬。
這種鍛煉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盤活身體筋骨肌肉,也考究人的專注力、意志力。
特別是意志力,堅毅的程度。
祁象拋着石頭。開始的時候還好,十分的輕鬆簡單,但是幾分鐘之後,他就渾身冒汗,蒸出一陣陣熱氣……
不過,這也只是熱身而已。等到氣血一涌,筋骨舒展開了,祁象就停下了動作,看向了灶爐邊上的瓦罐。
此時,瓦罐下的暗紅炭火。也有熄滅的跡象。瓦罐稍微有幾分冷卻,罐中的藥湯也一點一點的凝結,變成了十分黏稠的湯汁。
祁象伸手掀開罐蓋,一團芬香濃郁的雲霧。就升騰飄浮,如傘似蓋,久久不散。
他低頭一看,也頗為滿意。在熬製多次之後,他對於火候的掌控,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先以武火煮沸。再以文火慢燉。
燉到現在,再冷卻一會兒,藥湯不冷不熱,恰到好處。
祁象吹了口氣,再取來一個瓷碗,然後把瓦罐中的藥湯,經過一層紗布的過濾,慢慢地倒入碗中。
片刻,清澈的藥湯,就在碗中呈現。藥汁如茶,有幾分碧色,十分養眼。
祁象把過濾剩下來的藥渣包好,這些藥渣還有反覆利用的價值。回頭給人治病,還能夠重新入藥,效果也不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碗藥湯。靈參與其他藥材的精華,基本上在湯汁中了。
祁象也不遲疑,直接捧碗一口喝盡。
藥喝完了,卻沒有什麼動靜。
祁象也不奇怪,繼續去抱起巨大的石頭,然後振臂一拋。石頭呼嘯臨空,高度比剛才更高几米,再急速墜落,這重力自然更大。
祁象接住了,全身卻一震。
巨大的衝撞力,使得身體筋骨、血液,舒展、沸騰、涌動,自然激發了藥氣。
一時之間,祁象感覺全身暖烘烘的,有一股股氣流在流竄。在氣流流竄之時,他突然長長吸了一口氣,身上的汗珠,忽然紛紛滾落,然後不再冒現。
因為這時,他皮膚表面的毛孔,驟然收縮緊閉。
熱氣不透,自然蒸不出汗水。
絲絲縷縷的熱氣,在皮膚倒流,積少成多,轉眼與身體氣流交匯,最後融合在一起,就化成了奔騰不休的江河,滔滔不絕,浩浩蕩蕩,貫通四肢百骸。
不過祁象卻知道,這只是虛氣,藥力翻騰的作用。
在藥力之氣,抵達最巔峰的時刻,他抱起了一塊更大的圓潤青石,然後以霸王扛鼎之勢,一邊緊閉毛孔,一邊舉起巨石。
分心兼顧,壓力油然而生。
在外界的壓力下,浩蕩奔騰的藥氣,也隨之一點一點的緊縮,隨即慢慢地滋潤筋骨肌肉。這樣反覆多次以後,藥氣最終消失殆盡。
藥力漸退,新力自現。
一縷嶄新的力量,或者說一股一直存在身體之中,卻沒有挖掘出來的力量,忽然之間就爆發了出來。
力量洶湧澎湃,就好像大海之中的暗潮,平時隱藏得很深,但是一旦爆發出來,卻輕易形成了滔天巨浪,形成巨大的海嘯風暴。
祁象感受着這股力量,也嘗試駕馭控制,以便運用自如。不過,這股力量,卻好像脫疆的野馬,不怎麼好操縱。
一瞬,祁象只覺得身體一震,就感覺針扎似的一痛,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剎那,一股力量奔涌而出。轟的一聲,他抱着的巨石頓時四分五裂。
不僅如此,他皮膚表面,也泛起了一抹蒸紅。
滋滋滋……
一絲絲,一縷縷熱氣,迅速在他皮膚毛孔中傾泄,仿佛氤氳之雲,在遇到外界冷空氣的時候,轉眼化成了一滴滴水珠。
「呼!」
祁象吐了一口濁氣,慢慢地靜心寧神,微嘆:「又失敗了。」
「這暗勁的力量,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祁象穩定呼吸,伸手抹汗,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想想林大柱,苦練十五年,還沒有入門。自己才練了一個月,就想登堂入室,不是心急,而是妄想一步登天啊。
「欲速則不達,果然是至理。」
過了半響,祁象動了動身體,只覺得針扎似的痛苦,才慢慢地消退。
「養氣養氣,這氣呀,果然要養。」
祁象又明白了幾分,覺得暗勁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