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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不但是唐棠和孫議員幾人徹底愣住。
高台下的一些特戰隊員也不知道怎麼才好。
直到台上汪玉林長槍所向,殺了七進七出,才有人大聲吆喝着,想要上台拉開這位大隊長。
這裏面當然不包括王春明。
王春明從醫院匆匆趕來匯報姚組長的病情。
他感覺組長的病情,其中有着各種蹊蹺,懷疑是周平安暗中做了手腳。
可他沒有丁點證據。
一組的其他人,也沒有絲毫證據。
從酒店把姚振邦送到醫院,就沒看到過周平安的人影。
更別提動手暗算。
在凱旋酒樓三層,姚振邦暗槍傷人,偷襲同僚,這是大家眼睜睜看到的事情。
當時,周平安扯斷了他的手臂,被大隊長汪玉林喝止接下來的動作。
也是有目共睹。
無論如何,姚振邦的「中風」,都牽扯不到周平安的身上。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王春明仍然覺得,事情真相不是如此,自己也有必要為組長討一個公道。
因此,他在眾人勸阻之下,仍然跑來廣場尋汪玉林,就是想要告狀。
有些事情,自由心證即可,證據不證據的,在很多時候,並不是那麼重要。
組長悽慘到如今這個地步。
總得有人負責吧。
他聽完了陳議員的演講之後,心潮澎湃的同時,就想着怎麼組織話語,把事情的責任扣實在周平安身上。
同時,也好好的表現一下自己。
一組姚組長如今已經是這麼個情況,肯定不能主持大局。
這時,好好表現一番,或許,天上掉餡餅,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也給自己一個組長噹噹。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初文山一案中,他與周平安兩人負責盯梢董家祖屋
明明兩人做着一樣的事情,自己地位還高一些,是一級警員,而周平安只是一個借調過來幫忙的他組二級警員。
可是,事後對方得到了極大好處,繼承了董青山的寶貴傳承。
而自己,什麼也沒撈到,事後還挨了一頓吊
就是因為他沒看住周平安,才鬧出後面這麼多事情來。
再看如今,周平安已經貴為督察,升任組長,掌控一區行動人員。
而他呢,仍然是一個一級警員,被人呼來喝去,這讓人情何以堪。
只能說,人比人,氣死人。
『那一次審訊,被唐棠攪了局,沒有徹底釘死周平安的嫌疑,是最大的失誤。』
王春明每次想起這事,總是後悔得捶胸頓足。
這一次的機會,他怎麼也不想放過。
身在職場,重要的是跟對人
周平安能夠這麼快升職加薪,無非就是跟對了人。
自己以前跟着姚振邦,風裏來雨里去的,做了好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沒得到太多好處。
現在,他準備想辦法,再抱一條大腿,再跟一個人。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準備去抱的大腿,伸出了第三條腿。
好吧,只能說,大開眼界了。
王春明一時之間,覺得事情的發展,變得荒誕離奇了起來。
難不成,這裏不是廣場。
而是片場。
周圍有沒有攝錄機?
正當他心裏七上八下,完全想不明白,那位平日裏在公眾場合一直謹言慎行的汪大隊長,為何會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情來
心中突然就是一動。
『不就是抱大腿嗎?那麼,何必只盯着汪大隊長來抱,假如,這一次,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陳議員救出魔掌,是不是能抱上她的大腿?』
這個念頭不知道從何而來。
只是出一點苗頭,立即茁壯成長,長成參天大樹。
『是了,正是如此,不但要救出陳議員,而且,還要報了她的受辱之仇
汪玉林竟然在廣場之中,眾目之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着實該死至極。』
『我一旦把他幹掉,豈非立下大功?從此青雲直上,別說是一個組長,大隊長也不是不能做得。』
王春明心裏發着狠,貪念大熾。
別的什麼東西,全都懶得顧及,也沒注意到,他身邊不遠處,一個戴着鴨嘴帽的中等身材年輕人,此時正用奇異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只覺熱血沸騰,光明就在前方。
掏出隨身攜帶的短槍,幾個跨步衝到高台前方,怒吼道:「汪賊還不放下陳議員?受死」
「啪啪啪啪」
短短一瞬間,在巨大的情緒衝激之下,王春明一個呼吸之間,就把槍內子彈清空。
打得高台之上汪玉林身體一跳一跳的,前胸後背滋滋冒血。
汪玉林正在聚精會神策馬沖陣,突然就聽到一陣槍響。
身上劇痛之下。
頭腦一陣清明。
張大眼睛,看向槍口方向,王春明那瘋狂的眼睛。
再看看自己擒拿的上司,羞憤欲死的哀嚎着,面容扭曲至極。
更是看清了自己正在做着什麼。
「怎麼會?」
「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要死了?」
「是誰?誰在暗算我?」
也許是臨死之前的迴光返照。
汪玉林福至心靈,一眼就看到,高台之下,那個戴着鴨嘴帽的青年,那雙帶着嘲諷笑容的眼睛。
「你,你」
他認出來了是誰,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手也抬不起來。
仰天向後倒下。
心中悔意象毒蛇一樣蔓延。
思緒漸漸停止。
「有刺客。」
四周的特戰隊員顯然這時已經反應過來。
不發一言,舉槍瞄準王春明。
在他興奮的情緒則剛退去,巨大貪念退潮的當口,七八顆子彈,已經鑽入他的胸口和背部。
「我」
最後一刻,王春明看到了身後鴨嘴帽青年,似笑非笑的一張臉。
心中湧起明悟。
轟然倒下。
直到最後他仍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腦子進了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