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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安難纏之處,其一,就是他的身份,因其公職人員的身份,一般手段,用不到他的身上去。」
「其二,則是他強橫的武力。」
任長興侃侃而談:「如此一來,無論是走明面,還是走暗面,此人都不好對付,宛如老鼠拉龜,不好動手。」
這一點,陳子文當然是有着深刻體會。
他能用的手段也有限。
除了讓毒蛇會這種渾不吝的暗勢力,偷偷摸摸下手之外,他明面上的武裝勢力,甚至不敢直接調動。
你帶這麼多人,長槍短炮的,圍攻警安,到底是想做什麼,造反嗎?
弄不好,不但警安全部動員起來,甚至,連東江野戰也會出手。
到時,大軍圍困
他生出兩隻翅膀來,可能都飛不出去。
一旦這樣做,除非東江這裏不呆了,否則,他很可能會嘗到自家老爺子「忍痛捨棄」的滋味。
「不得不說,周平安走了一着好棋,從平平無奇的一個普通警安人員,搖身一變,就變成安全系統里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他竟然還誤打誤撞的開啟直播,裹挾輿論,只能說,算計在先」
正因如此,任長興也不得不迂迴用計,把對方的設下的「護城河」一一拔除,才可以動手。
「大少爺,您選擇[三號]出手,着實是一招妙手
再與那幾人或以利益捆綁,或以寶物引誘,結成了短暫同盟。讓周平安的助力,變成了他的死敵。
如此,他就算是再強十倍,也只能如同困在籠子裏的猛虎,難以掙脫。」
「任先生覺得,那位地產少爺,真的能對付得了周平安?」
「不,我從來就沒認為,譚少陽在武力上,能夠壓下周平安。」
任長興冷然笑道。
「雖然,譚少陽閒暇時分學了諸國各種搏擊流派招數,更是在泛米聯盟無限制格鬥大賽之上,屢次擊倒對手,被評為d級上等戰力。
明面上看來,他的戰力甚至還在周平安之上,但是,骨子裏,他與周平安其實是兩種人。」
「哪兩種?」
「他是富家子,是比賽選手,是明星少爺,說白了,就是比賽場中的鬥牛、瘋狗而已。
周平安呢,幾次直播你也看到了,他行事之果斷狠厲,思維之縝密周到
他是一頭困在籠子裏的吃人凶獸。有紀律壓制還好,一旦失了壓制,恐怕立即就一飛沖天,如猛虎插翅。
這種人物,如果不是得了不該得的東西我會勸大少爺,有多遠,躲多遠。」
「哈那是因為任先生不知道,譚少陽雖然明面上只是用了基因強化液,把身體練得強大起來。暗地裏,其實還偷偷進行基因改造,植入的,是銀熊基因」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他植入的是當初動用了全副武裝齊備的五百人野戰隊伍才堆死的銀熊血液基因,才贊成他出面挑釁周平安,否則,他連站在對手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任長興冷然說道。
「明面上的實力,並不代表什麼,譚少陽力量或許有八千斤到一萬斤,紙面實力能評到c級,但他仍然沒有太多勝算。」
這話說得陳子文連連皺眉,又有些不解:「既然譚少陽都不能控制住周平安,怎麼讓他束手就縛呢?」
「這就不得不提大少爺您派出[三號]出手的高明之處了。」
任長興雖然比較看不起這位大少爺的智商,但卻明智的沒有出言嘲諷,而是轉彎抹角的讚揚。
誰讓對方能真的能給予自己信任,而資源也足夠豐足呢。
最主要的,這位少爺所處的地位,的確是讓人看到了某些希望。
有野心不可怕,不是明主也不可怕。
能成為上進的階梯,讓自己達成最終目的,才是最好的上位者。
單憑自己的話,就算再聰明十倍,一步算十步,沒有資源,無人賞識,最終只不過是泥地里打滾的一個苦哈哈而已。
學得再多東西,又有什麼用處?
在階級固化如同鐵壁鋼柵的現在,向上每走一步,都需要耗盡畢生力氣。
前半生,任長興已然證實了這一點。
他既然不想,與那些苦苦掙命,想要飛黃騰達,卻偏偏輕擲了生命的「偷獵隊」一般的結局。也只能另闢蹊徑,憑自己的腦子,借梯上樓
腦子裏閃過諸般念頭。
任長興面上卻沒表露什麼,溫和笑道:「三號所植入的凶獸基因,奇特之處,就在於全無徵兆影響人心
以她的聰明,都不用做什麼,就能讓在場大部分社會名流,全都站在她這一邊。
如此一來,周平安就算舌燦蓮花,也洗不乾淨身上的髒水。」
「他唯一的破局手法,就是以力破局,拼個魚死網破。於是,就破了他的第一層金身」
「所以,當場拿下周平安不是目的,逼得他眾叛親離,失去身上的警安護符,才是真正的目的」
陳子文聽到這裏,才終於明白,自己這位「謀士」到底是怎麼設計的。
「沒錯,他不反抗,就會被立即拿下,困於牢寵之中,任人搓圓揉扁。
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陷於死局
一旦任人宰割,什麼本事都用不出來了。」
任長興嘴角微微翹起:「因此,他也只能選擇第二條路,那就是把陰謀設陷者、當場出手者,全都斬殺當場,並且,脫困而走
這局倒是破了,但如此一來,在眾人全都被三號無聲無息影響的情況下,他一個通緝犯的名頭,是萬萬擺脫不了的。」
「就算在場眾位名流高官,立刻清醒過來,發現不對。此時木已成舟,也只能將錯就錯,把周平安的罪行釘死」
「對,這正是那些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一旦發現有着不受控制,能夠威脅到自己權威的力量,最好的做法,就是毀掉或者控制起來。
完全沒有第二個選擇。
「接下來,失去了警安身份,成為通緝犯的周平安,立即就會變成第二個董青山。
在各方勢力圍剿之下,除非他能永遠躲得嚴實,否則,一現面,就是他的死期。」
「到了那時,我們就可下場他身上的那面殘鏡,無論如何,都只能到得我的手中。」
陳子文哈哈大笑。
心中一陣激盪,又想要去藝術學院,談個三四個人的戀愛。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