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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優菈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枕在林風腿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認識這麼久。
這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種發自內心的愉悅表情。
林風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髮。
心裏琢磨着接下來要去辦的事情。
首先就是勞倫斯家族的問題。
優菈失去神之眼這件事。
對正常的家族來說,這樣的天才遇到這種事情都是如喪考妣般的悲戚。
但是對這群沒心沒肺的東西來說,他們更可能會把這當成一件大喜事。
那些歷經千年時光,已經徹底腐朽的勞倫斯家族成員,包括優菈的父母在內。
他們早就已經看不慣優菈違反祖宗的決定,加入到西風騎士團了。
之前優菈在決鬥中敗給自己時。
勞倫斯家族的人就已經鬧過一次,想要奪回她手中的堅冰之印。
所以這事一旦被他們知道,十有八九又得大鬧一場。
得想個辦法儘快讓勞倫斯家族和優菈撇清關係,讓他們不要再來騷擾優菈。
除了勞倫斯家族的麻煩。
還有就是法爾伽那邊。
這老傢伙開空頭支票的本意是想吊着自己。
就是怕自己萬一哪天反水了。
在他心裏。
優菈為了融入蒙德,肯定不會和自己這個明面上的至冬使節走得過近。
想要完成他的承諾,起碼能拖個三年五年。
他絕對想不到的事,優菈居然會這麼快就選擇了放棄蒙德,將他這些年做的工作全部付諸東流。
因此不搞定他的話,到時候怕是根本不能安穩地帶走優菈。
最後一個麻煩就是愚人眾這邊。
一想到這,林風眼中便泛起一陣寒芒。
克洛伯!
這個狗東西只要見到自己帶上優菈,百分之一萬會整事。
必須把他弄死,不然覺都睡不安穩。
最後的最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神之眼。
優菈的神之眼,一定要想個辦法再次將其點亮。
失去使用冰元素的能力,她的堅冰之印已經沒法再動用了,甚至連武器都被封在了神之眼裏。
這樣實力大損的情況下,她以後跟着自己會非常危險。
可結合冰系神之眼的特點,想要再次點亮簡直難如登天。
這和迪盧克那枚火系神之眼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優菈的願望很複雜,也很艱難。
光是先決條件將自己置於痛苦兩難的處境就很麻煩。
萬一優菈想不開,那不僅神之眼沒法點亮,自己也會被痛苦狠狠地折磨。
更何況冰系神之眼的達成條件還是林風猜的。
假如不是這些條件。
那優菈豈不是要白白遭罪。
這幾個問題在林風腦海里不斷盤旋,令他頭痛不已。
他想到一個解決方案。
很快就因為不好操作而否定。
又想出一個新的辦法。
再次因為難以實現而否定。
就這樣,他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
他才終於想出了一個合理又完善的方法。
反覆推敲幾遍細節後。
他確信。
這個方法可行性極高。
自己的四個目標,只有重新點亮優菈的神之眼可能會失敗。
其他三個目標都能穩妥完成。
而在林風考慮過的所有方法裏,這也是最有機會重新點亮神之眼的方法。
......
就在這時。
優菈的聲音打斷了林風的思索。
「你一夜沒睡麼?「
林風低頭,看着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優菈,溫和地說道:「睡不着,索性想些事情。」
「你的傷還沒好呢。」
「熬夜的話,傷口的恢復會受到影響的。」
「趕快休息一下。」
優菈連忙坐起來。
看着林風佈滿血絲的雙眼,心疼地拉着他的胳膊,想讓他睡一會。
然而她的手才伸到一半。
就見到林風手裏憑空出現一團水元素。
緊接着水元素『嘭』地一聲炸成一團水霧蓋在他身上,在一片幽藍的光芒中快速治療着他的傷勢。
「!」
優菈微微有些愣神。
儘管已經確定了林風就是那天在酒窖和自己戰鬥的黑衣人,也是在摘星崖上屠滅一個丘丘人部落的神秘強者。
可親眼看到他隨意使用多種元素力的場面,還是令她震撼不已。
「這就是你提到過的,邪眼的力量麼?」優菈好奇地問道。
「嗯。」
林風應了一聲。
毫不避諱地從懷裏取出了自己的八枚邪眼。
七元素邪眼加上克利普斯的那枚邪眼。
將它們一一展示給優菈看。
「我就知道。」
優菈的視線在克利普斯的邪眼上短暫停留後,輕嘆了一口氣。
「我在摘星崖上看到那些元素力痕跡時,就猜可能是那個襲擊克利普斯老爺的真正兇手。」
「果然是你。」
「嘿嘿。」林風怪笑一聲:「你現在去舉報我的話,說不上法爾伽會給你記一個大功呦。」
優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滿嘴胡話。」
接着她又皺眉問了一句:「伊洛克督察長應該是被你和大團長聯手陷害的吧?」
「聰明。」
林風呵呵一笑,沖她豎起一根大拇指。
「為什麼?」
優菈有些不解。
她不是很能理解,蒙德與至冬的矛盾由來已久。
法爾伽怎麼會和這樣一位愚人眾高官合作陷害自家的督察長。
「你問的是哪一個?」
「法爾伽為什麼找我合作?」
「還是為什麼要陷害伊洛克?」
林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着一縷微笑道:「亦或是為什麼目標是克利普斯?」
這話里的信息量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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