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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漲潮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維萊特瞳孔微微緊縮,從林風的話里,他嗅出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沒什麼意思。」
「只是提醒你一聲。」
「心裏有個數就行了。」
林風笑了笑,說完便走了,一點都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其實這事也是芙卡洛斯告訴他的。
當達達利亞與吞星之鯨時,必然是會引起胎海水的暴動,到時候楓丹的近海都會有漲潮的風險。
這個潮可不指一般的潮水。
而是真正的原始胎海潮水。
這玩意是能夠溶解楓丹人的。
所以林風只是好心來提醒一聲,讓那維萊特提前做好準備,以免出現潮水暴起有人消融與海水之中時手足無措。
萬一那些死了親戚朋友的楓丹人將這件事怪在芙寧娜手上就不太好了。
畢竟誰都知道楓丹的神明曾經許諾過預言不會發生。
可當預言發生時,他們的神明卻沒有任何保護他們的措施,那麼受災受難的楓丹人必然會將這一腔發泄在無辜的芙寧娜身上。
人嘛。
就是這樣。
斗米恩升米仇。
而且芙寧娜也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確實沒能力從預言中的保護他們。
所以這就會讓彼此之間的誤會加深,除非芙寧娜願意公開自己假水神的身份,否則沒法調和的。
林風可不想讓芙寧娜被這事給牽連到。
要不是情非得已,他甚至都不想幫芙卡洛斯去審判芙寧娜。
「太殘酷了。」
林風回頭看了一眼歐庇克萊歌劇院,深深地嘆了口氣。
更殘酷的是。
他作為除芙卡洛斯之外唯一的知情者,在知曉這麼多殘酷的事實之後,卻連一個可以訴說這件事的人都沒有,只能一個人幫着芙卡洛斯執行計劃。
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
林風並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現在只需要等就行了。
等到達達利亞和吞星之鯨打起來,造成胎海水漲潮,就是計劃真正開始執行的時候。
「事情進行的不順利?」
見他眉關緊鎖的樣子,優菈也皺眉問道。
「不,很順利。」
林風搖了搖頭,隨後撇嘴道:「就是這計劃終究不算太完美,有瑕疵,讓我總感覺心裏好像堵了點什麼。」
說着,他向後一仰,望着天花板道:「真是麻煩啊——」
林風嘴裏只說了麻煩,卻沒有說其他的困難什麼的。
這讓優菈放心了不少。
她笑了一聲:「麻煩總比什麼都搞不成要強吧。」
「道理是這麼道理。」
「但是就像心裏賭了根刺,又沒法拔出去。」
林風坐直了身子,看着優菈的眼睛,嘆息道:「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我明明有可以繞過這根刺或者拔掉這根刺的辦法,卻又不得不順着這根刺走下去,這種感覺,就很難受。」
「就像。」
「伱當初明明不喜歡蒙德暗部,卻要一直幫他們做事?」
優菈打了比方。
「啊對對對。」
「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好煩啊~~~」
林風拉了個長音,再次仰到在沙發上。
優菈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了,只能默默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和他一起栽在沙發上。
兩人就保持着這個姿勢過了好一會。
林風突然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優菈問道。
林風沒有吭聲,壓了壓手示意她安靜,然後閉上眼睛感受着從冥冥中傳到來的絲絲縷縷的力量。
片刻後。
他猛地睜開眼睛,面色古怪地一抬手。
八種顏色的魔神力量顯露。
但是如果仔細看去的話,還能看到在這八種顏色的夾縫之間,還有着星星點點的白光。
「這是?」
優菈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她仔細觀察了一會,期間還使勁揉了幾次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怎麼,又多了一種力量?」
優菈眼中閃過了一抹擔憂。
上次林風為了融合深淵力量遭受的痛苦她至今還歷歷在目。
差一點。
林風那時候差一點就把自己給弄死了。
現在這又突然多了一種力量。
歷史不會再重演一次吧?
「呼——」
林風盯着這些宛如熠熠星光的白點,深吸一口氣後,答道:「信仰。」
「信仰?」
優菈重複了一遍,旋即驚道:「你說的是信仰之力?和那個諭示裁定樞機一樣的信仰之力?」
「嗯。」
林風點了點頭,同樣也是目露訝色。
同時一個大大的問號猛然躍出心頭。
利露帕爾。
她到底在幹什麼?
這信仰之力怎麼漲的這麼快?
要知道一開始他給利露帕爾下令收集信仰之力的時候,那時候利露帕爾應該就在阿如村收割一波了。
那一波信仰之力不多,但是也不算少,能夠讓林風滿意。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利露帕爾怎麼這麼快又弄到這麼多信仰之力了?
難道說那群苦哈哈的沙漠民在失去了赤王和花神後,就如此地期盼着有一位新的神明來拯救自己?
利露帕爾這樣的成果,讓林風不由正襟危坐。
多托雷在被他塞到洞天的時候說過的話其實沒錯。
他現在這麼做。
就是在竊取七神的力量。
而且竊取的還是七神中現在最弱的草神納西妲的力量。
如果沒有利露帕爾這一手的話,以納西妲對沙漠的政策,早晚有一天,草神丟失在沙漠的信仰都是能夠拾回來的。
可現在自己這麼一插手。
除非是自己像赤王和花神一樣死了,否則的話,納西妲永遠都收不去沙漠的信仰。
這事林風琢磨很久了。
在當初造出無相,第一次感受到那一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