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沿着地下水路走了一天。
也許不止一天了。
林風和優菈也記不清到底過了多久。
反正。
他們終於找到了被困在地下的第九連隊。
這是一處破舊的營地。
裏面窩着幾個體格壯碩的愚人眾士兵。
他們那用特殊材料製成的軍裝此時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到處都是孔洞。
一見到林風和優菈。
幾人便像餓狼一樣眼中放出了綠光,騰地了一下站起來迎了上去。
「那邊的旅人,對,就是你們,抱歉打擾到你們了,我是安東,梅利尼科夫上士,第九連隊的.代理連長,你們叫我安東就好。」
「這幾位,分別是達尼拉、提莫爾、拉多米爾和羅曼斯基。」
「抱歉.朋友,打擾到你們了,我們現在急需要你的幫助。」
領頭的愚人眾士兵是一個身材接近兩米的壯漢。
只不過他現在的身材和體型嚴重的不符,臉頰消瘦,骨頭的痕跡清晰可見,原本應該正合身的軍裝,此時隨着他的動作在左右搖擺。
很明顯,他的身體已經沒法將這件軍裝撐起來了。
「唉——」
見到這個情況,林風重重地嘆了口氣:「就剩你們幾個了麼?」
這個與達達利亞的弟弟同名同姓的愚人眾完全沒有想到林風會這麼說。
他都做好了林風會拒絕他們,或者嘲諷他們一番的準備。
因而在面對林風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愣了半晌,才開口道:「那邊的衛生營地里還有幾個人。」
「你們一共還剩下多少人?」
「七個人。」
「六十四個人只剩下了七個麼?」
「是的。」
說到這個讓人悲傷的數字,安東垂下了頭,其他幾位愚人眾也都垂下了頭,眼中似有淚水在打轉。
驀然。
安東驚醒道:「你,你是誰?為什麼對我們的情況這麼了解?」
說着,他凝起不多的力量,帶着翠綠的風聲,一臉警惕地戒備着。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催動自己的邪眼。
有水元素的,有火元素的,有岩元素的。
所有人都拿着兵器對準林風和優菈。
但當催動元素力的時候,他們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着,眼看着就是餓的已經沒有力氣,在那裏勉強撐着自己。
「唉——」
「可憐的傢伙們。」
林風嘀咕了一聲,隨即拿出了一枚徽章展示給他們。
這是至冬高級督察長的胸章。
顧名思義,持有這枚徽章者就代表着擁有至冬高級督察長的身份。
至於會不會有人造假。
很簡單。
這枚徽章是與邪眼綁定的,非本人的話無法激活特殊邪眼,是不能讓這枚徽章發出光亮的。
而現在。
這枚高級督察長的徽章正泛着耀眼的光芒,真假自然不必多說。
「督督察長大人。」
確認了林風的身份,安東手上的凝聚的元素力驟然消散。
其他幾個人也全都一個狀態。
嘴唇哆嗦,渾身顫抖着看向林風。
這不是嚇的。
而是許久未見到自己人激動的。
原本壓抑着的淚水也再也忍不住了,這些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頂着飢餓和恐慌,與深淵魔物戰鬥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哭泣的士兵,在看到林風手中的徽章時,終於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們似乎是要把這一個月來的委屈全部都要宣洩出去。
每個人都在痛哭流涕。
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長官面前丟掉了形象。
尤其是安東,哭的最慘。
「雅科夫,阿麗菲婭,葉妮卡,扎爾哈.」
他無助地坐在地上,口中零零散散地念出了十幾個名字。
不需要他解釋。
林風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些。
都是在層岩巨淵封閉之後陣亡的士兵名字。
他們沒有死在與深淵的對抗之中,卻在盟友的背棄下,白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也許他們是餓死的,也許他們是被魔物襲擊而死的,甚至有可能是在極度缺糧的情況下選擇自盡保全其他人的。
不管是個死法。
他們都是因為璃月人的背叛才死的。
「我會替他們報仇的。」
林風輕聲安慰了一句。
這聲音不大。
可在寂靜無聲的地下,每個人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林風的話。
安東他們哭的更加響亮了。
他們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他們都忘記了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到底呆了多長時間。
終於讓他們等來了自己的長官,一個願意為自己出頭的長官。
林風和優菈耐心地等着他們宣洩完情緒,然後便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食物遞給了他們。
這些士兵餓的太久了。
林風給他們的是每人兩個煮熟的土豆,一長條至冬特產的麵包和一杯牛奶。
接過食物後。
幾個士兵面面相覷,沒有人急着先吃,而是略帶懇求地說道:「長官,那邊的衛生營地里還有兩個兄弟,您能不能.?」
「你們先吃,我去衛生營地看一看。」
林風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只是提議要去衛生營地看一看。
安東自告奮勇地帶路,讓其他幾人留在營地里。
一路上。
安東小心翼翼地捧着來之不易的食物,明明很餓,卻一口沒捨得吃。
到了衛生營地之後。
林風閉上眼睛,再次嘆息了一聲。
優菈也不忍見到這裏的慘狀,將頭扭了過去。
這裏。
擺放了密密麻麻的骨灰盒子,兩個面黃肌瘦的士兵拖着病軀守在這裏。
與其說守。
不如說是在這裏等死。
他們的狀態比起安東他們幾個要差太多了。
不僅因為缺少食物餓到渾身浮腫,身上還都帶着傷,一個腿斷了,傷口都已經潰爛了,另一個胸口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