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一百二十七章 腰纏十萬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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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沒有受傷?陳長生有些吃驚,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就算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星輝在轉換成真元的過程里,順便完成了一次洗髓,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身體強度變的如此驚人,要知道那顆石頭的殺傷力可不小。

    他把手伸到窗外,借着被雪地反耀的更加明亮的天光,仔細地觀察着所有的細節,先前他雖然表現的很平靜,但真元在身體裏流淌的事實,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直到此時,他才開始真正地審看自己的身體。

    片刻後,他微微挑眉,除了肌膚變得更加緊實,更加白皙外和以前看不出任何分別,但此時全神貫注去體會,他隱隱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仿佛多了一些什麼東西,那些似乎是某種力量,又像是一道氣息。

    他走到鏡前,發現了一枝簪子。這簪子應該是前些天莫雨落下來的。他拾起簪子,看着鋒利的簪頭,想了想,毫不猶豫地向手臂上扎了下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物體的尖銳程度,能感受到簪尖與皮膚的接觸,但刺痛的感覺被減弱了無數倍,更沒有受傷,鋒利的簪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隨着他的力量逐漸增加,簪尖傳來的刺痛感越來越清楚,但依然沒有刺破他的皮膚,他的皮膚仿佛發生了某種神奇的變化,隨着簪尖不停下陷,卻根本沒有會破開的感覺,就像是承載着露珠的荷葉。

    陳長生放下簪子,握住那把短劍試了一試。

    片刻後,看着左臂上那道清晰可見、但並不寬的血痕,他再次確認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變化,強度得到了極大幅度的提升,就算是道藏里記載過的那些最完美的洗髓,都不見得能夠有他現在這樣的效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問題只能去問黑龍前輩。陳長生感受着體內隱隱流淌着的那道力量或者說氣息,再也無壓抑住心中的困惑,也無法壓抑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突然旺盛起來的精力,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鞋,跳出了窗外

    鞋底踩破冰雪,碾平黃草,他站穩身體,神情有些茫然。他住的房間在二樓,離地面並不高,就算是平時,憑着被老師和師兄用藥湯打熬出來的身體,也不會受傷,但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輕鬆,如此輕靈。

    他沉默了會兒,隔着呼出的熱霧,望向冬林那面的寒湖,他想再試一試。

    膝蓋微曲,腰腹發力,蹬。

    嗖

    樓前的雪地里出現一個小坑,殘雪與草屑飄舞而起。

    陳長生的身影消失無蹤。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數十丈外的湖邊。

    寒風微作,落葉微起。

    他的神情有些茫然,臉色有些微白。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擁有如此快的速度。

    這一切都來自於他忽然變強無數倍的力量,以及提升無數倍的身體強度。

    那道力量是從哪裏來的?

    這真的是洗髓的效果嗎?

    看起來,洗髓是唯一的解釋,但他很難相信這個解釋。

    想到先前洗澡的時候,身體上凝固的血被水沖洗掉時那種奇怪的心理感受,他莫名不安起來。

    他翻過院牆,離開國教學院,借着風雪的掩護,再次來到北新橋。


    雪還是那樣的大,地面的積雪還是那樣的厚。

    廢井曾經留下的兩行人類腳印與雪獒的足跡,早已被掩蓋。

    他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這邊,遠處的侍衛正在換班,縱身跳進廢井。

    啪的一聲輕響,他的雙腳落到了實處,這讓他很吃驚。

    他已經做好了要落很長時間的理準備,沒有想到,剛跳下去便見了底。

    這口廢井原本沒有底,下面是近乎深淵的黑暗,可以一直落到地底空間,落到黑龍的身前。

    現在,有了井底,井底是堅實的黃土,黃土上是一層淺淺的雪。

    他抬頭向井口望去,有雪花飄了下來,讓他眯起了眼睛。

    他蹲下,量了量井底積雪的厚度,確認這口井被封死還不到半日。

    「你不會吧?」

    唐三十六從陳長生的手裏奪過菜刀,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最近這些天,輪到陳長生當值做飯,唐三十六嫌棄他做的飯菜比軒轅破做的還沒有滋味,準備進來提醒他泡椒炒肉是一定要放泡椒的時候,正好看見陳長生拿着菜刀準備往自己的手指上砍的畫面。

    陳長生知道他誤會了什麼,說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哪種人?自然是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從而自殘以逃避挑戰的人,或者是承受不住外界壓力,從而精神失常,只欲引刀成一快的人,又或者是那些承受不住外界壓力,忘了父母養育之恩,從樓上跳下來的那些人。

    「你確實不是那種蠢貨,但我很擔心你發起狠來,想弄一出斷指明志。」

    唐三十六把菜刀遞還回去,說道:「像我們這樣洗髓圓滿的天才,就不會讓人產生這種誤會。」

    洗髓成功的修行者,身體強度會得到很大提升,想用普通的菜刀斫掉手指頭,不是不可能,只是比較難。

    「洗髓不怕菜刀,也沒看你這兩天幫着切切菜。」陳長生接過菜刀,繼續切白蘿蔔

    這些天,他去過北新橋兩次,發現那口廢井真的被封死了,他只能學着習慣身體的變化,用菜刀斫自己的手指,是他經常做的事情,只有習慣了身體的強度和力量,才能準確地利用這種強度和力量,並且憑之而戰鬥。

    唐三十六擔心他也很正常,因為大朝試馬上就要到來。

    參加大朝試的人們,已經從大陸各方來到了京都,無數目光都投向了國教學院,投向宣稱一定要拿首榜首名的陳長生。雖然說,拿首榜首名這件事情,是由主教大人宣諸於眾,他自己從來沒有親自承認過,但沒有人會理會這點。

    因為與徐有容的婚約、青雲榜,還有這份宣告,他現在變得非常有名,被推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上,問題在於,誰會服他?如果不是金玉律坐躺椅,賞風雪,飲熱茶,國教學院那座破爛的院門,只怕早就已經被人踏平。

    他現在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其實我一直不理解,國教舊派和忠於陳氏皇族的那些大臣們,如果想借國教學院復興一事挑戰聖后娘娘的威權,比起洗髓遲遲不能成功的你來說,我難道不應該是個更合適的對象?」

    唐三十六拿了片青菜葉子,盛了些飯,擱了些酸辣椒與醃菜,一面包着一面說道。

    陳長生把切好的白蘿扔進燉了半晌的骨頭湯里,說道:「我這種小人物可能比較好控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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