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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早就想來找高賢,只是高賢接任搖光宮主,她知道這裏面有無數繁瑣事務。
等了一個多月,聽說高賢做了甩手掌柜去了景星宮,太初這才找上門。
「道友請坐。」
高賢請太初坐下,給這位清冷美女倒了一杯茶,「秋日正好,飲茶先。」
太初看的出來這是一種頂級靈茶,浸泡的恰到好處,靈氣都被激發出來,茶香清幽綿長,卻又不會太過濃郁奪人鼻舌。
她微微點頭卻沒有喝茶,這是從小就養成的一種習慣,絕不碰外人的東西。不論是什麼靈丹靈物,還是法器符籙,對她毫無益處,反而容易沾染麻煩。
「對了,恭喜道友升任搖光宮主。」太初不喜歡無聊的客套,卻不是不懂禮數。
上門來這高賢求教,恭喜的話總要說兩句。
「慚愧慚愧我非治事之才。只是道尊降下法旨,只能盡力而為。」
高賢還真不是謙虛,他對搖光宮主位置真沒什麼興趣。
搖光宮元嬰真君就有十餘位,下轄幾十萬修者。主要是負責對外巡護。所以藏劍洞出了問題,會把他派過去。這其實就是搖光宮的職責。
這和萬峰郡的搖光殿功能差不多。準確來說,是萬峰宗組織結構都是學的玄明教。
搖光宮主要擔任戰鬥職能,事務眾多又危險。當然,待遇也相對更豐厚。他這個宮主每月躺着就能有五塊極品靈石入賬,
加上年底的一些獎勵,一年差不多能收入一百塊極品靈石。又手握大權,在各方面其實都能撈錢。他願意的話,一年撈個兩三百極品靈石也沒什麼問題。
對於元嬰真君來說,這已經是異常豐厚。更別說作為宮主還有各種隱形福利,如重新分配各種資源。
水明霞、青青都能從中獲得巨大益處,包括永和和永真,毫不誇張的說,都算是跟着他一步登天。
高賢卻覺得什麼沒意思,他手裏還有二十多萬極品靈石,各種極品靈物神器等等,放在化神道君層次都是巨富。
當了這個宮主,有巨大權力,卻也承擔來巨大責任。對於他來說,真不如閒着沒事舒服。
交淺不能言深。
和太初也沒那麼熟,高賢自然不會說太多,客氣了兩句就轉入了正題:劍道。
「御劍唯神,御劍唯心。一切法度、劍器變化盡在心神之內……」
太初說了幾句御劍心得,她清冷純粹眸子深深看着高賢:「我觀道友御劍卻似乎並非如此?」
「我是實修。」
高賢微微搖頭:「我修煉劍法講究有序有法,心神玄妙難測,不能作為練劍根基。」
他修煉劍法並不講求頓悟,也沒有心性之類的玄玄虛虛要求。當然,悟性是要有的,也需要靈光一閃,但這些都不是根本。
從清風劍法開始,他練劍就是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
也是得益於風月寶鑑加持,他在前面練劍很順利,從清風劍法到風雲劍經,再到無極天相劍。
直到最後一步才遇到難關,通過萬劍歸宗令學習了諸多劍法傳承,靠着劍法積累硬生生把無極天相劍經修煉圓滿。
太初修煉劍法的路子明顯走的是心性流,這和他完全是兩個路子。
「劍法可以循序漸進,劍道至高至妙,玄不可言。」
太初修煉之初也是要實修,只是到了劍君境界,除了日常修煉之外,最重要還在於心神對於劍道感悟。
「說不清楚,就還是沒能完全掌握理解。」
高賢不太喜歡玄妙心性流,還是實修來的穩妥。這種心性流一個領悟不到就一輩子沒辦法進步,那也太扯了……
太初對此自然不服氣,和高賢辯了好半天。她根基紮實,很小時候就有化神強者教授劍法,要說見識高妙其實還在高賢之上。
一些劍理劍道,也的確是讓高賢學到了很多東西。不過,太初最大問題就是打不過高賢。
劍理劍道再高明也是紙上空談,落在實處就差多了。高賢把萬劍歸宗令中各種劍法傳承融會貫通,劍法層面也稱得上廣博。
和太初交流起來,也能憑着廣博見識撐住場面。
太初雖然不贊同高賢,卻願意和高賢深入交流。劍法之道,終究要看誰的劍更強。高賢比她厲害,這就值得學習。
日升日落,雲聚雲散。
紫金桂花樹下高賢和太初坐而論劍,兩人雖然路子不同,卻有互補之妙。
如此論劍數日,太初對高賢也多了兩分由衷敬佩。
敗在高賢劍下那是她修為不夠,論劍的過程卻能看出高賢智慧高絕,見識廣博,有着自己對於劍道的獨到高妙理解。
有着這樣根基,高賢他日真是前途無量……
太初活了五百年,心中唯劍。她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對老師也只有敬愛,對她第一次覺得有人和她投契。
不過,她並不是對高賢有什麼男女情思,只是覺得高賢是個見識高妙能談得來的人。五百年來,她也是第一次和一個人說這麼多話。
直到走的時候,太初還覺得興猶未盡,但她明白一個道理,不論是做事還是用劍,都不能把力用盡了。
送走太初,高賢也陷入了沉思。
他欣賞太初的美貌,也很欣賞對方純粹性格。太初的清冷其實就是對於劍的純粹,故此對於其他人或事都顯得淡漠冰冷。
在這一點上,太初和雲清玄非常相似。
區別在於雲清玄心思更深沉,太初則更純粹。也正是這一點區別,雲清玄能夠主事,太初則只能做一個純粹劍修。
和太初論劍也頗有收穫。美女又養眼,性格其實也很純粹,非常好相處,沒有什麼計算。
另一方面,太初在宗門的根基非常深。應該很被道尊看重。有這麼一個朋友,對他在玄明教立足大有好處。
太寧其實也不錯,只是和太初相比就明顯差了一層。
高賢正想着就看到太寧從外面走進來,太寧圍着他轉了兩圈,上上下下給高賢好一番打量。
「你和太初談的很投機啊?!」太寧有些嫉妒又有點委屈,她在外面可是看了一天了,高賢和太初一直在說什麼,看姿態很是親近隨意的樣子,這讓她很吃味。
「太初就是來論劍的,再投機和咱倆的親密關係也比不了……」
高賢摟過太寧肩膀帶着她往臥室走,太寧還有點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