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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了鬼子炮兵,嚴峻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收拾天台上的九二式重機槍。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這個順序沒有毛病,鬼子的平射炮兵是威脅最大的,所以需要優先壓制,其次是交通銀行倉庫天台上的重機槍,最後是廢墟西側高點的輕機槍。
「你還愣着幹什麼?曳光彈,目標交通銀行倉庫天台!」
嚴峻連着催促兩下,楊得余才如夢方醒,趕緊舉起手中的中正式步騎槍,對着前方百米外的交通銀行倉庫天台就是一槍。
對面天台上的鬼子也在開火,很容易找。
伴隨着清脆的槍聲,一道耀眼的流光瞬間就划過夜空。
下一刻,守在西南角街壘還有西牆各個豁口後面的國軍就跟着掉轉槍口,包括僅有的那一挺重機槍,對準交通銀行倉庫天台開始猛烈的噴吐開火。
「哦了。」嚴峻笑着扣下扳機,對面一個鬼子應聲倒地。
一個彈夾很快打完,在更換彈夾的間隙,嚴峻一扭頭看見楊得余居然還在身邊,便沒好氣的訓斥道:「你怎麼還杵在這呢?鬼子的平射炮不打算要了?」
「說啥?真去拉炮?」楊得余聞言一愣,他以為嚴峻就只是說說。
「廢話,肉都到嘴邊了也不知道咬一口,你還是個人嗎?趕緊去拉回來。」說話之間嚴峻換好彈夾,再次對着對面的天台連續開火。
從四行倉庫西牆到交通銀行倉庫的天台,距離大約百米。
這個距離對嚴峻來說同樣是白給,同樣不需藉助瞄準鏡。
伴隨着噗噗的悶響,一個接着一個鬼子機槍手栽倒在交通銀行的天台上。
天台的鬼子機槍手同樣沒察覺異常,因為西南角街壘和西牆各豁口的國軍也把火力轉向交通銀行天台,搞得天台的鬼子同樣以為是被國軍的流彈所傷。
楊得余火急火燎的下了樓,又帶着兩個班從街壘快速出擊。
憑心而論,楊得余並不認為這次出擊真能把平射炮拉回來。
但是就算拉不回來平射炮,也要把受傷的鬼子炮兵全捅死。
所以這次出擊屬於打掃戰場的性質,一個鬼子都不許放過。
……
交火當中的鬼子渾然不覺,身為第10大隊指揮官的森田鷹卻已經意識到不對。
發現嚴峻肯定是不可能的,聽不見槍聲,黑暗中也看不見槍口焰,別說森田鷹,就是神仙來了也無法發現嚴峻的存在。
但是前出的淺野小隊遲遲不見發炮反擊,卻引起了森田鷹的警覺。
國軍竟敢前出到四行倉庫西南角的街壘,並且把僅有的一挺重機槍部署到街壘,這的確有些出乎預料。
淺野小隊被打個措手不及,這是肯定的。
但是森田鷹絕不相信淺野小隊會在短短几分鐘內就全部遭到擊斃,這可是夜間,這可是盲射,可能嗎?
然而淺野小隊遲遲沒發炮,這也是事實。
又等了半分鐘,森田鷹終於也沉不住氣。
不能再等下去,先發射兩發照明彈再說。
必須得弄清楚,淺野小隊究竟在搞什麼?
……
守在中國銀行大樓天台上的軍事觀察員還有記者也察覺到了異常。
因為光復路上沒打探照燈,而且中日兩軍十分默契的沒有打手電,僅憑時不時掠過夜空的曳光彈根本沒辦法提供照明,所以看不清楚戰況。
但是日軍炮兵遲遲沒發炮,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別看中日兩軍打得很熱鬧,但是雙方都躲在掩體後面,機步槍的盲射威脅有限。
真正有威脅或者殺傷力的,還得是平射炮的平瞄直射,只需一炮就能打穿掩體,炮彈飛行所帶起的衝擊波,更能輕易撕碎彈道所經處的一切生物。
可偏偏日軍的炮兵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就很反常。
「奇怪,日軍在搞什麼啊?國軍都已經把兵力以及火力部署到西南角的街壘上,可是日軍的平射炮卻始終都不見動靜?」
「是啊,只要一炮打過去,國軍就完了。」
「難道是日軍的平射炮出現了機械故障?」
「問題是日軍在光復路部署了多門平射炮。」
「那就真的搞不明白了,日軍究竟在搞什麼?」
正說話間,前方的夜空中陡然間響起兩聲吱吱的尖嘯。
急抬頭看,便看到斜前方的夜空已經猛的綻放出兩團耀眼的強光,卻是日軍向着四行倉庫的上空打出了兩發照明彈。
借着照明彈的耀眼強光,西方各國的軍事觀察員以及戰地記者一下就看清楚光復路上的戰況,但只見,日軍的兩門平射炮已經前出到了蘇州河的反弓拐彎處,而且在這兩門平射炮的周圍還倒臥着幾十個日軍。
十幾米外,還有一隊國軍正端着步槍向西突進。
看到這幕,在場的軍事觀察員和記者當場懵掉。
不得不說,這樣的畫面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噢賣糕,我究竟看見了什麼?我沒看花眼吧?」
「看起來,日軍的這兩門平射炮是打算要前出嗎?」
「然後在前出到反弓拐彎處遭到了國軍的火力急襲。」
「國軍僅憑一挺重機槍外加幾十支步槍,居然在短短不到五分鐘的火力急襲之中將前出的幾十個日軍炮兵全部射殺?我一定是瘋了。」
「上帝啊,中國軍隊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從沒見過這樣的戰鬥,真是太瘋狂了。」
……
楊得余和二十多個雜牌老兵也愣在原地。
沒有別的,實在是呈現在眼前的景象太讓人意外了。
放眼望去,至少有五十具以上的鬼子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絕大部分鬼子都已經斃命,只有極少數鬼子還活着,還在微微抽搐。
但是傻子都看得出,這些鬼子已經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