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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天王簫輕輕嘆息。
緩緩在山巔坐了下來。
這一瞬間,他甚至沒有急切地去查看那塊玉佩。
而是神情蕭索的坐在山巔。
臉上眼中,雲煙閃過。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沉道:「司空夜,你還在嗎?」
「我還在。」
司空夜的聲音傳來:「但我要防着你殺我,所以我從現在開始,不能現身了。」
天王簫淡淡的苦笑起來。
良久。
他掏出一塊白絹,突然一聲咳嗽,一口鮮艷的血噴在了白絹上。
隨即將白絹包了包,然後取出來一包極品靈晶,將白絹壓在了山頂。
隨即長身而起,空中縹緲的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
只有蒼涼的聲音悠悠道:「我不知道師祖葬在哪裏,就算知道了,也無顏去給老人家上香了司空夜,你幫我上一炷香吧。」
「你把我這一口血在師祖墳前燒了吧。」
簫聲悠悠響起。
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卻已經在百里之外。
山風凜冽,司空夜融身高空,半晌沒有任何動靜。
良久後。
一陣風起,捲起來靈晶和血包,司空夜沖天而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整個世界,看起來風平浪靜。
但是暗潮洶湧,卻從未停止。
方徹的靠山似乎越來越多了,雖然他自己並不知道,但是想要殺他的人,也同樣是越來越多了。
方徹這段時間動作很厲害,但只是本尊動了。
夜魔和星芒卻是徹底的銷聲匿跡。
星芒這邊還好,只有趙無傷在不斷地建設天下鏢局,盼望着星芒舵主出現。而且現在再過不久就要開業了!
趙無傷也是很奇怪,舵主大人升任巡查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哪去了?
而且他也不僅僅是升任巡查啊,還是天下鏢局的總鏢頭呢。
一直不出現的話,東湖洲天下鏢局怎麼辦?
開業怎麼辦?
當然星芒這邊還只是小問題,最大的問題在夜魔。
夜魔的仇家比方徹都多!
方徹現在雖然殺人殺的瘋狂,但是範圍不大。而夜魔卻是基本得罪了唯我正教所有世家。
想要殺夜魔的人,隨着時間過去,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這還因為,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風頭』可言。
雁副總教主是明確的表示了不准報復了;而且前段時間因為此事還搞出來恩科,也處理了不少人。
但是隨着時間過去,這個風口也就慢慢的過去了。
但是,死人的家庭卻不會有任何的遺忘。反而隨着時間推移,心中的怨恨越來越深。
而且隨着時間過去,大家反而都有一種『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夜魔死了,誰知道誰殺的?』
這種思想基本每個人都有。
秋後算賬嘛。
所以現在的東南,唯我正教各大家族的人潛入的着實不少。
尤其是白雲洲里。
因為,夜魔曾經活動最頻繁的地方,就是白雲洲。
除此之外,唯我正教的派系之爭中,想要將夜魔置於死地的人,也是車載斗量。
對於這些,方徹現在也根本顧不上了。
因為他正在趕回碧波城的路上。
安若星副總長官陪同出行,自然是需要排場的;而且這一次,實際上也有些為方徹撐腰,漲面子的目的。
所以大家都是衣着光鮮,制服筆挺,二十四人隨行,雖然人數並不算很多,卻都是高手。
充分彰顯了方隊長的權威與重要性。
在出城的時候,甚至有無數百姓沿途相送。
有很多年長的老人看着方徹出城,在兩邊大聲呼喊叮囑:「方隊長,體諒一下老人的無奈江湖路難,人生坎坷,團圓是福,團圓是福啊。」
老人們急切的叮囑着。
如同在叮囑自己的子侄。
他們是如此的真情實意,如此的擔憂。
因為,這些飽經世事滄桑的老人們都知道,類似於方隊長家裏這種情況,是最最容易釀成悲劇和遺憾的。
子女的不理解,往往會造成父母終生困擾,或者勞燕分飛。
一旦如此,便是終生之憾。
他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心為民眾做事的方隊長身上!他們甚至不願意方隊長的人生有半點的煩惱!
所以他們在擔心,在叮囑。不顧自己人微言輕,他們只想將自己的人生經驗化作一次忠告。
方徹在城門處回首,站在馬上雙手抱拳:「各位父老請回,我會處理好這件事。大家都放心吧。」
無數老人眼中都閃出欣慰。
「一路順風!」
「一路平安!」
「早日歸來!」
安若星負手看着,眼中含着笑意,看着方徹的眼神,全是欣賞。
心中很有一種唏噓:當初自己在白雲洲見到的那個倔強少年,如今,終於成長到了現在這等地步。
受歡迎的程度,比起自己和趙山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很有一種『後繼有人』的欣慰。
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按住了趙山河,因為趙山河去並不合適。
別忘記趙山河和方徹之間,還是曾經有過一段恩怨的,雖然早已經解開。但是在天下人的眼中,卻不是這樣子。
趙山河去,只是這三個字就給人家添了堵了。
這可不行!
而且趙山河身為總長官,一把手,身上自帶威嚴太重!
安若星是真的將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終於出了東湖洲,走在路上,越過大江,進入山林道路。
大家的情緒也是緩緩平靜下來。
四周鬱鬱蔥蔥的山林給眾人一種心靈安定的感覺,在這樣的山林中行進,便如行走在一幅美好的畫中。
神老頭也騎在獨角龍馬上,對於方徹回去處理這件事,老頭兒說什麼也不放心,非要跟着。
所以也只好給了他一個名額。
老頭心裏早就打定主意:若是方徹居然敢犯渾,那麼自己就必須要站出來阻止!
雖然眾人展開身法,每一個都比獨角龍馬快,但是畢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