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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聳入雲的玻璃大廈頂。樂筆趣 www.lebiqu.com
狂風呼嘯而過。
吹動女人黑色的長髮。
她面色蒼白的單腳站在00米高樓的邊緣,看着下面萬丈深淵一般的深度。
死/還是不死。
這是申屠嘉每天早上八點都要面對的問題。
今天早上,這股衝動顯得格外強烈。
以至於身後有人推開樓頂的大門,她都渾然不覺。
「小姐,我又找到了絕妙的樂趣了。」
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輕男人走到她身旁,這個有着難以想像的英俊顏值的男人貼在她耳邊用沙啞細膩的聲音說道。
他似乎對這個女人一隻腳伸到五百米高空大樓外面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了,臉上帶着澹澹的微笑。
「什麼樂趣?」
申屠嘉面無表情問道,仿佛隨時都會跨過那道坎。
秘書將一個平板遞到她面前,指着平板上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道:「您瞧這位,趙迪遠,之前我們在着名電視劇《北漂》裏見過的男人。一直走高知路線的那位,你還記得嗎。」
申屠嘉皺眉思考片刻,慢吞吞說道:「就是說自己是哈佛商學院博士的那位?」
「是的,只不過根據我們最新情報,他是哈爾濱佛學院的博士,即便是哈爾濱佛學院也跟我們透露,他那學歷是花錢買的。」
「哼。」
申屠嘉嘴角有氣無力的扯了扯,伸在樓頂邊緣的腳還沒收回來。
秘書見狀,腦門上滲出了一些汗滴,繼續說道:「還有傳言稱,他對其妻子進行了長達六年的家暴。」
「懸空的那隻腳緩緩收了回來,落在了堅實的平地上。」
黑髮女人緩緩轉身,漆黑而空洞的眼神直視秘書的眼睛:「這麼說,白狩我們又有人可以殺了」
「是的,這一定可以,為您帶來非常的樂趣。」
「嗯。」申屠嘉緩緩點頭,離開了呼嘯狂風的頂樓,返回了玻璃大廈的頂部。
這裏是一處五百米高空的花園,裏面坐落着假山,魚池,森林,氧吧,甚至鸚鵡園。
黑髮女人從那些早起的鸚鵡身邊走過的時候,那些鸚鵡嘰嘰喳喳的說道:「煩死了,又賺了。又賺了。」
「什麼時候能虧一把。」
「這種公司也能起死回生嗎?」
「討厭,活着真沒勁,誰來殺掉我」
申屠嘉身後的秘書白狩趕緊上前,挨個挨個的給那些嘰嘰喳喳的鸚鵡投喂,這才平息了那些鸚鵡喋喋不休的聲音。
餵完鸚鵡後,秘書端着咖啡和茶店放在十米長的巨型金絲楠木長桌上,對着躺在長桌後三米長鳳椅上的女人說道:「不過小姐,殺人之前,我們還有一些文件要處理一下。」
「嗯?」
「原大地產,希望你過去幫幫忙。」
「哼哼。」
申屠嘉癱在椅子上,不置可否。
她扭了扭脖子,有些不得勁。
白狩立刻拍了拍手,有兩名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從假山後走出來,跪坐在椅子上,將她的腦袋輕輕放在腿上,揉捏起來。
「還有,董事長讓你接手一下這個項目,他最近在這個項目上虧損」
漫長的白晝,如此難熬。
當美食,豪車,遊艇,帥哥,美女,和人間一切可享受到的事物唾手可得之際,隨之而來的便是深入骨髓的枯燥。和這無所不有的天堂相比,即便是熊熊燃燒的煉獄,也比它更像天堂。
伴隨着時鐘的指針指向夜晚八點整。
玻璃大廈的頂部,申屠嘉讀着秒準時從氤氳着焚香的長桌前坐起身,拉開金絲楠木下的一個小小抽屜。抽屜里,有一把小小的銀色水果刀。
她抽出那把小小的銀色水果刀,捲起袖子,放在手腕上,慢慢摩擦起來。
感受着刀鋒下正在流動的血液,申屠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死/還是不死
這是申屠嘉每天晚上八點都要面對的問題。
今晚,這股子衝動,依舊強烈。
她看着汗毛在鋒利的寒芒下斷裂,眼睛緩緩瞪大。
「小姐。」假山後,秘書白狩再次出現。
申屠嘉眯着眼睛,冷冷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白天那個趙迪遠,完了!」
秘書白狩興奮的走到她身邊,不留痕跡收走她手中的利刃,將一台筆記本電腦置換給了她。
申屠嘉倒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點起了鼠標,屏幕上,是閃動的微博頭條。
『趙迪遠家暴』
『趙迪遠學術造假。』
她點進去,蜷縮在椅子上,滿懷期待的看了起來。
曾經那個在銀幕前文質彬彬的男人被妻子一紙小作文拉入深淵,背地裏乾的醜事被端到了台前,無數人對其口誅筆伐。興奮的享用着這份每年都要來幾次的精神大餐。
「這個傢伙已經身敗名裂,以後沒有人會來找他拍片,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合作,他已經徹底社會性死亡了。」
白狩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一通翻下來之後,申屠嘉臉上澹澹的笑容逐漸消失,變成了深可見骨的空虛,「我覺得不如yundi和leeho來的過癮。」她說道:「更不如kri,連頓開胃菜都算不上,狩,你已經越來越拉了。」
隨意的話語讓白狩臉上的微笑消失。
申屠嘉漫無目的的翻着鼠標說道:「如果你以後只能給我帶來這種程度的樂趣,即便我父親對你讚賞有加,那麼你的存在也對我毫無價值。」她癱在椅子上,漫不經心說道。
白狩腦門冒汗,他拿回筆記本,又點了一下,獻寶一樣說道:「小姐,我肯定不止給你帶來這些樂趣,瞧啊,誰回來了?」
申屠嘉定眼一看,隨後索然無味的靠回椅子上。
「不看綜藝,無趣。」
她說道:「我想看到血流成河。」
「可是小姐,這裏面的血,流的也不少。「
「哦?綜藝流血?」
女人來了興趣。
「而且,這個綜藝的主持人,可是你當初最有樂趣的菜餚了。」
「誰啊。」她更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