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白一一皺着眉，一臉不解地看着主駕座里的男人，難道她說錯了？

    他不能半夜三更給一個對他有心思的女人打電話，就可以半夜三更去打擾她了？

    這什麼狗屁理論。

    「你和她不一樣。」

    顧愷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不知是不是白一一的錯覺，顧愷這句話，似乎好像有些語氣不一樣。

    他眼底的笑，似乎也滲進了一絲深意，有什麼她看不懂的東西閃爍。

    白一一下意識地地轉開了視線，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顧愷見她轉開臉看向車窗外，他眸光閃了閃，又看着前方，專注地開車。

    車廂里，忽然就寂靜了下來。

    沒人說話的氣氛，並不僵硬，空氣里，滋生出一絲微妙，漸漸地瀰漫進每一寸空間。

    直到邁巴赫到達溫氏藥廠，在廠門口停下，白一一解了安全帶，才轉頭，叮囑顧愷：「你記得給衛靜姍打過電話，我昨天說過，不管結果如何，都會通知她一聲的。」

    顧愷眉峰皺了皺，「你那麼想幫她？」

    白一一茫然的眨眼，「她說，她從小是孤兒，被好心奶奶收養長大的。」

    說到這裏，白一一沒再繼續說下去，拉開車門下了車。

    顧愷眸子眯了眯，頎長身軀靠在主駕座里，轉頭看着車窗外，走進廠門，背影漸漸遠去的白一一，直到她背影消失在寫字樓前，他才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

    a市

    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了雨。

    安琳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昨晚失眠，她到凌晨三點才睡着。

    睜開眼睛，有些發澀。

    下床，走過去打開門，看見外面的人是覃牧時，她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下一秒又皺了眉，「我以為是我媽呢，怎麼是你。」

    覃牧眸光掃過她身上的睡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溫和地說，「媽媽讓我上來叫你。」

    「阿姨也來了？」

    安琳轉身，朝裏面走去，出口的話，有些漫不經心。

    覃牧跟在她身後進來，走到一旁的沙發前坐下，平靜地說：「不是我媽，是你媽媽，一會兒領了證，我們就是夫妻，你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了。」

    安琳聞言，驀地轉頭看向覃牧。

    覃牧挑眉，「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你別這樣對着我笑，我犯暈。」安琳話不對題的丟下一句，快步衝進了衣帽間。

    覃牧回味了一下她剛才的話，又抬手摸摸自己彎起弧度的嘴，然後，很自戀地起身，走到鏡子前欣賞，自己有這麼帥嗎？

    可能是堅定了要對安琳負責，要和她過一輩子的心，覃牧進入角色很快，這才兩天，便完全適應了他和安琳的這種關係。

    雖然還沒有喜歡上她，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喜歡上她的。

    安琳換了衣服，又去浴室梳洗，覃牧便翹着二郎腿，一直坐在沙發里等着她。

    「好了，走吧。」

    安琳洗漱好，沖沙發里的覃牧招手。

    覃牧站起身，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不化妝？」

    「為什麼要化妝，我這樣很難看嗎？」安琳皺眉，他以為整天往臉上塗抹東西很舒服嗎？

    覃牧搖頭，「不難看。外面在下雨，你拿件外套。」

    安琳往落地窗看了一眼，又轉身進衣帽間，拿了一件披肩出來。

    兩人一起下樓，安琳的父母坐在客廳沙發里，看見他們下來，立即站起身，笑着問：「阿牧，你們兩個去行嗎，要不要我們跟着你們一起去？」

    「媽，你們跟着去幹什麼，又不是你們領證。」

    不待覃牧出聲，安琳便立即拒絕了。

    她目光在她老媽身上停留了一秒，又把她老爸打量一番，「爸爸，媽媽，你們穿得這麼整齊，不如你們兩個人去逛逛街，喝喝茶，看看電影什麼的。」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

    安媽媽板起臉，狠狠地瞪了安琳一眼，看向覃牧時，又立即一派春風和暖了：「阿牧，那我們就不跟去了，你和安琳去領了證不用急着回來，在外面逛逛，晚上回家吃飯就行了。」

    「好的，媽媽。」

    覃牧面上浮起一抹笑，態度極好。

    安琳聽見覃牧喊她媽媽為媽媽，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覃牧感覺到她的目光，收回視線轉頭看她，微一猶豫，大掌捉住了她垂放在身側的手，安琳身子一僵，眼裏閃過詫異。

    「爸爸，媽媽，我們先走了。」

    覃牧面不改色，禮貌的和安爸爸安媽媽打了招呼，在他們滿面笑容的目光下，牽着安琳的手，走出安家。

    上了車，安琳淡淡地說：「謝謝你剛才在我爸媽面前演戲。不過，以後不用這樣，跟我們之前那樣相處就好了。」

    覃牧正發動車子，聽見安琳的話，好像沒有聽見似的。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直到車子上路，覃牧才轉頭，看了眼安琳，「我剛才不是演戲。」

    安琳說完那句，便轉頭看着車窗外。

    這會兒，正盯着車窗外急速倒退的建築，冷不防聽見覃牧的話，她先一怔，好笑地說：「阿牧，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你對我沒有感情，我早就知道的，你真的不用刻意。」

    「我也不是刻意，安琳，你一向語文不好，別亂用形容詞。等一會兒領了證，我再慢慢跟你說。」

    覃牧怕這一討論下去，安琳就生氣地不願意領證了。

    安琳的性格，他比她自己都了解。

    「不說就不說，我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安琳丟下一句，又翻了個白眼，轉頭，繼續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建築物。

    覃牧只是笑笑，並不生氣。

    因為下雨的關係，車速開得慢。

    見安琳真的不說話，只是盯着車窗外發呆，過了兩分鐘，覃牧又說：「估計還要好一會兒才有到民政局，你要是困，就閉目養神一會兒，到了民政局我叫你。」

    「不用。」

    安琳轉頭看他一眼，輕輕搖頭。

    他在開車，她睡覺，這樣不太好。儘管他不喜歡她，可她喜歡他啊，還是希望這樣陪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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