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詭道之主餓鬼第三二一章驚雷喚醒,第二真形沉睡的排隊一號,絕對是餘子清遇到的最老實的沉淪神祇。
餘子清從車輪和火柴人,還有王子軒那,都窺視過他們窺視到的排隊一號的記憶。
這傢伙在最初的時候,便是比較老實的人,那個時候,他的理念雖然還是跟着神祇的大方向,可實際上做事,卻跟諸神是不一樣的。
當年的戰爭,也不是餘子清最初理解的,二元對立,以身份來劃分陣營。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在諸神之列的神祇的理念。
被裹挾的神祇,甚至是被裹挾的其他種族,還有人族,其實都沒這麼絕對的極端。
要是真這麼極端,當年始就不會去忽悠月神了。
排隊一號就是偏向月神類型的神祇,被大環境裹挾,毫無辦法。
事實上,能淪落到濁世污泥海的神祇,車輪的這些隊友,還有那些反對派,生前最強的,其實地位都比懸崖神王之流差很大一截。
眷屬之族,被同為神祇滅族,都是常規操作。
位列諸神的存在,有點倒是做的很好,不止是看不上人族,甚至老老實實跟隨神祇的種族,他們也看不上,而且會擺在明面上。
要不是餘子清也算是見多識廣,而且還是直接窺視的記憶,他還真不敢去信。
當年排隊一號的眷屬,被滅族,他本人則被毀掉了真形,若非有位格護持,他早湮滅了。
而且,當年他不是死在人族或者其他種族之手,而是死在一位神王之手。
罪名嘛,頗有些欲加之罪的意思。
因為他跟一個人族強者,有私交。
這個罪名,若是在戰爭初期中期都還好說,問題是到了後期,戰爭早就打成一鍋粥了。
因為長久的戰爭,引發出來的仇恨堆積,到了後期,神祇和神祇之間有交戰,眾族之間也有交戰。
那個時候,諸神主戰場,是在跟妖族交手,當時妖族強者輩出,血脈強盛。
而人族跟妖族之間,其實也有矛盾。
這個時候,神祇的眷屬之中,便有人來人族合縱連橫,希望一起收拾妖族,哪怕不一起收拾,挑撥人族和妖族矛盾,讓人族別幫妖族也行。
就是這種大背景下,排隊一號被安了一個私通人族強者的罪名。
餘子清通過車輪三人的渠道,窺視到的有些缺憾的排隊一號的記憶,都覺得這貨有些冤。
他只是遇到了一個合脾氣,有共同語言的強者,二者互相都不問身份,堪稱君子之交,交流的時候,也是在追尋真理。
那位人族強者,甚至很大方的告訴他一些核心的理解,只是掌握權柄,太過浪費,也是走歪了路。
真理很重要,但是追尋真理的過程也一樣重要。
正所謂真傳一句話,若是當年的排隊一號能真切的理解了這句話,他肯定能走出不一樣的路。
可惜,神祇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已經掌握了權柄,他們理解不了的。
他也很大方的將這句話,告訴了另外一個神祇。
結果,他面對問詢,竟然還實話說了,之後便被立為典型,被一位神王擊殺。
這種性情老實的傢伙,放到那種環境裏,還有這麼個身份,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排隊一號在排隊派內,甚至在反對派的信譽,都是相當好。
也正因為如此,他這麼老實的人,才能排在前面。
因為大家未必信車輪,那些騎牆派也未必會信火柴人,但大部分還是願意相信排隊一號。
而餘子清帶排隊一號出來,例行走程序,這傢伙也是真的老老實實的聽信了火柴人和車輪的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擊,一口氣沉睡到現在才甦醒。
有一說一,餘子清自己當不了這種人,可他還是很喜歡這種人,起碼安心點。
排隊一號甦醒,對紅蓋頭是利好,他可以安生一段時日了。
餘子清對於安頓排隊一號可比安頓紅蓋頭上心多了。
「你醒啦?」
排隊一號的意識幽幽甦醒,他可以感受到外面的氣息,沒有了無窮無盡的惡意,恍若新生。
他沒有急着做什麼,只是靜靜的感受新生,哪怕他現在連真形都沒有。
餘子清甚至能感覺到排隊一號的心緒,那種跟車輪和火柴人截然不同的心緒。
哪怕現在這種情況,他依然很喜歡美好的東西,也很珍惜。
他現在算是餘子清歸納的第二狀態,最貼近身為神祇時,最初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都能堪比車輪和火柴人獲得真形和晉升之路後的第三狀態,他當年死的冤不冤枉另說,起碼不算死的讓人意外。
二極管思維的諸神,不可能容下他。
「我知曉你的真名,但是我卻從未叫出過你的真名,也我曾翻譯過你的真名。
你想要什麼樣的真形?
我覺得擁有一個最適合你的真形,可能會更好一點。」
餘子清很客氣,他讓排隊一號自己選。
排隊一號道。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不知道新的真形可能是什麼,可以稍微等等嗎?」
「當然可以。」
餘子清沒有將排隊一號放出來,就這麼帶着他,讓他感受外面。
就這麼感受了幾個月,排隊一號終於忍不住了。
「世界已經如此荒涼了麼?」
餘子清環視四周,幾個月的時間,錦嵐山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整個世界銀裝素裹,看起來的確是冰冷,的確沒有生機。
其實現在最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正常時候,這個時節,其實已經越過了寒冷的冬日。
只可惜,荒原的變化,比之數十年前,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冷了。
冬日變長,到了夏天其實也一點都不熱。
錦嵐山所處的位置還算好的,荒原北部,大震北部和西部,那才是冷的要死,有些地方,一年到頭都是冰雪覆蓋。
「曾經這裏也是綠草成蔭,生機勃勃,只是如今的冬天比較長,再過一個月,可能就到春天了。」
「可能?」
「是啊,可能,因為冬天越來越長了,有時候都是不確定的,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不了,我想要出來,可以麼?」
「可以。」
餘子清沒有驅逐,排隊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