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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會議廳內的所有人的爭吵都停滯了一瞬,都轉而望向了出聲者。
這人正是當初將那惡魔引來的冷香蓮!
見到是冷香蓮後,頓時有人冷笑一聲:
「熟悉?難不成這傢伙是你的老相好不成?
這麼說又是你把人帶來的?真是我們的好同志啊!」
沒等冷香蓮開口解釋,就立即有人跟着指責:
「說起來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把我們騙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打仗啊?!
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
「沒錯,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造的孽!
這裏的生活簡直連三十三層都不如!
我是真後悔上來這裏!
好歹在三十三層我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問題!」
見有人帶頭,其餘人等也紛紛對着冷香蓮開始了指責。
一瞬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冷香蓮。
這些人越說情緒越是激動。
手裏的槍口也慢慢地指向了冷香蓮。
冷香蓮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同伴們此時竟是這麼副猙獰可惡的態度。
那接連不斷的罵聲甚至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直接將她的話語全給淹沒在了話聲中。
更有甚者已經動起了手來,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這個時候竟是沒人關注那個給他們帶來了內訌的傢伙在幹嘛。
畢竟在他們心裏已經認定了難逃此劫。
不如借着這最後的時機放縱自己。
而他們選擇的最後放縱,就是虐殺同伴。
用同伴的鮮血來結束這一切。
眼瞅着一場對內的暴力行為就要發生時,會議廳的大門猛地被人一腳踹開。
所有正準備施暴的人群立即回頭望去。
這會兒沒有黑霧的阻隔,他們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他們曾經見過的惡魔。
眾人皆是一驚,他們所有人都在這會議廳里了。
那麼是誰召喚了惡魔?!
想起林塵曾經手撕武裝機械人的樣子,人們臉上皆顯露出了畏懼之色。
但很快,人群里就傳出了挑撥之語:
「該死,就是這傢伙把我們騙到這裏,還收取了我們的靈魂!
要我說冷香蓮最多算是從犯,這傢伙才是主犯來着!」
有人出聲,就會有人附和。
見到有人將矛頭掉轉到林塵身上,有人仗着自己藏在人群中,立即響應道:
「對,沒錯,必須要他給我們個交代!」
「確實,這樣的生活可不是我們想要的!」
「他明明知道這裏的情況卻不告訴我們,必須要有個交代!」
「等等,別急,我怎麼看他和外面那個人確實有點像……」
人群中唯一清醒的聲音被越來越大的吵鬧聲給淹沒。
就像剛剛的冷香蓮一樣。
一張嘴怎麼可能說得過那麼多張嘴?
更何況這些死牛成員們見林塵就站在原地並沒有動手。
他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參與聲討的人群也越來越多。
此時,處於激動狀態下的群眾並不理智,紛紛群情激奮地想要林塵給個說法。
同時還有蠢人提着冷香蓮的頭髮將她從地上薅起來,用以威脅林塵:
「既然你能實現願望,那我們用她的命換一塊三十二層的管理權!
否則我們就殺了你這個老相好!」
林塵看着眼前上演的大戲微微一笑。
「那你們殺了她吧。」
聽到林塵冷靜地話語,人群頓時一靜。
他們驚覺自己似乎真的沒有跟林塵進行再交易的籌碼。
少數用別人靈魂來到三十二層的傢伙自然不會獻出自己的靈魂。
即使目前看來失去靈魂一點事都沒有,但也不代表未來沒事。
反正既然有人出頭,他們只需要在人群中藏好就可以了。
所以人群在沉寂了那麼幾秒後,立即有自作聰明之輩冷笑一聲開口:
「少裝蒜了,你一定很在乎她對不對?
現在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好讓我們放了她是吧?
我可不是傻子,絕不會上你的鬼當!」
「有道理,這招我在書上讀過,叫做欲擒故縱!」
「就是,千萬別以為他不在乎這女人,他心裏一定比誰都在乎!」
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勢中,人們寧願相信他們心中想要相信的東西。
否則的話,他們就全盤皆輸了。
林塵看着眼前這群人,輕輕搖頭,心裏下了四字評語:【不堪重用】。
指望這些人顛覆三十二層的統治確實是他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從出生到長大都是在劃定範圍內生活的他們甚至比底層拾荒人還要不如。
每天朝九晚五跟上班一樣的生活令他們的思想僵化,為人處世都不盡人意。
連最基礎的形式都看不清楚。
而且成年之後的每天被灌輸的戀愛腦,更是讓這些人的情緒變得容易起伏了起來。
遠的不說,就說剛剛林塵開着調查局的車來到了這裏。
他們不去關心如何殺死那個炮火殺不死的人,反而在會議廳里搞起了內訌。
這種自砸石頭的行為除了因為這些人臨機應變的能力太弱之外。
估計還有着外來因素的影響,比如說變形蟲。
林塵可不會忘記這裏有連接着蟲族位面的門。
死在此處的士官們可不會好心地告訴他們如何封鎖蟲族位面的門。
說不得此時就有縫隙讓蟲族們偷溜了進來。
所以林塵忽視了還在叫囂的人們,忽視了那個用楚楚可憐大眼睛看着他的冷香蓮,用目光在人群中左右掃視着。
很快就鎖定了蜷縮在人群後方,露着詭異微笑的人類。
它見到林塵望過來後,絲毫沒有被發現的驚恐。
它甚至還有閒心的向林塵揮揮手,剛才關鍵節點的幾句話全是它挑頭說的。
為的就是引起雙方的矛盾。
而這傢伙不打自招的行為更是直接坐實了林塵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