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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巧妹姐啊,這玩意兒咋不帶走!!!
他最近一直住在公司,那你說巧妹姐會不會過來串門?巧妹姐在這棟樓、這條廊道里,也是有個單間的,所以她即便出現在這片區域,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唯一的就是串門的時候,注意下左右就行了。
倆人的關係, 目前公司切切實實知道的,只有張杆一個,像龐建和謝彬這些人,頂多猜測一下,還是在心裏猜測,底下人大抵是看不出來的。
房間中空氣似乎陡然凝固住, 就很, 尷尬。
偏偏藍雪兒夾着小內內還不放下。她沉默片刻後, 忽然笑起來,眨眨眼問:「哥,誰的?小娜姐?」
「你……先扔垃圾桶。」
「還能穿呀,幹嘛要扔,乾淨的。」藍雪兒說着,將小內內放在大腿上疊了一下,這才好生放在沙發上。
李丘澤放下電腦,走到沙發旁坐下,順手給它扔進垃圾桶。
藍雪兒小嘴張張,卻也沒說什麼。
李丘澤看着她,她也望着李丘澤,不過前者表情尷尬,後者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可她真的沒事嗎?李丘澤早就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銀飾,就是那條葉飛硬要說是他買的心形吊墜項鍊。她貼身佩戴着,吊墜藏在衣服里。
他想,裏面應該已經有照片了吧。
「不……不是席恩娜的。」李丘澤想想,終究沒去騙她, 「你也知道,你小娜姐根本沒打算談戀愛, 也不打算結婚,反正我跟她現在的關係……我自己也說不清,比朋友好點,沒到……這步。」
藍雪兒哦了一聲,依舊笑着問:「那哥你有其他女朋友了?」
「為什麼要說其他。」
「因為我還是覺得小娜姐是你女朋友啊,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會是。」
李丘澤:「……」
「哥,我覺得這很正常啊,既然小娜姐現在還不是你的正式女朋友,那你就有交往其他女生的權利啊,畢竟……人總有點需求不是嗎?」
你怎麼這麼懂啊,還這麼好。
李丘澤撓了撓頭,望向她問:「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藍雪兒像個小惡魔樣,湊過臉,自上而下望着他,「哥你像古代的皇帝一樣才好咧,那我就要好多好多嫂子。」她說着又蹙了蹙眉,「嗯……唯一的問題是, 她們如果能不吵架就好了。」
這是親妹妹啊!如果……這真是一句由衷的話那該多好。
可李丘澤卻覺得它不是由衷的, 只是, 為了表示她不介意,不想讓自己感到窘迫和難堪。
事實確實如此。藍雪兒覺得她有什麼資格介意呢,雖然,她是喜歡哥哥的,可她只是一個殘疾人,又能有什麼指望呢?只要哥哥快樂,她就快樂,她只希望能陪在哥哥身邊,像現在這般。
李丘澤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身體前傾,張開結實的臂膀,將雪兒一把擁進懷裏。
藍雪兒楞了一下,繼而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看,這就是她想要的,僅此而已。她同樣抬起小手,摟住哥哥寬闊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恰好這時,房門被推開。
李丘澤:「……」
藍雪兒:「……」
兩人皆是一怔,慌忙分開。
我看到了什麼了!!!藍媽倏然瞪眼,繼而臉上湧現出一股狂喜。
這趟果然來對了呀!
剛來就有進展!
「媽你……進來都不敲門!」藍雪兒惱羞成怒道,俏臉微紅,這樣抱在一起,被家長看見,可真丟人。
李丘澤只覺得腦殼大,一件事沒緩過來,又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藍媽笑呵呵地連忙道歉,她這不是想着李丘澤和女兒兩個人都在,不可能有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麼,說着手再次搭在門把手上,「那我先走。」
谷貂
這句話有個潛台詞——你們繼續。
李丘澤哪敢讓她走,不然問題越搞越大,忙上前拉住她,說找了個好電影一起看。
「你們年輕人一起看就好了,我又不愛看電影。」
藍媽實在不想耽誤女兒的美事,可李丘澤就是不撒手,好容易將對方扯到沙發旁坐下後,眼神一瞥,趕緊將垃圾桶拎走,去臥室里換了一隻出來,還順手拿來一些堅果瓜子什麼的。
電影是好電影,七月末剛上映的《竊聽風雲》,只是三個人估計都看得心不在焉。
電影看完已經不早,藍媽推着輪椅說是回房給女兒洗澡,這不算一件輕鬆事,李丘澤卻也沒辦法提供幫助。
柔軟的大床上,嶄新的被褥透着股陽光的味道,很好聞,藍雪兒洗完澡後穿着清涼的睡衣,趴在床上滾圈圈,從床頭滾到床尾,從床尾滾到床頭。
這是她最愛幹的事情之一。
藍媽就生怕她滾到地上去,一邊在衛生間拾掇換下來的衣服,時不時探出頭看看,叮囑兩句。
等洗好衣服,拿到陽台上晾曬好後,來到床邊,發現滾累的女兒似乎已經睡過去,不禁如同往常每天睡前一樣,在她雙腿上按摩起來,她這一套手法已是相當熟稔,不輸任何專業按摩師。
哪知藍雪兒並未睡熟,睜開惺忪的眼睛。
「哎,雪兒,我問你啊,」藍媽趕緊趁機道,「之前在李丘澤房間,你倆……」
「我倆咋了,不就抱抱嗎,我開玩笑說這麼久沒見,求抱抱,哥就抱我了。」
「就這?」
「不然呢。」
「噢,我還以為他主動抱你的……」
「那又咋了,他這麼寵我,主動抱我一下又怎麼了?」
藍媽看了看一臉不以為然的女兒,有些頭大,心想也該開竅了呀,已經滿了十八咧。可有些話她為人父母的又不好說。
總不能問女兒你想不想男人吧,像話嗎?
「雪兒,咱們家就你一個孩子,你遲早……是要結婚的,現在也成年了,如果遇到喜歡的男孩子,你可以跟媽說的,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睡覺了。」嚷嚷一句後,藍雪兒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地倒頭就睡。
可心裏卻一片清明,想着,我喜歡的男孩,他又怎麼會娶我?我是個殘疾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天上掉月亮了,他願意,我也……不能答應啊。
那豈不是拖累人家。
……
自從藍雪兒過來後,李丘澤一定程度上給自己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