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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柔如水。
春意未消,夏蟲已鳴。
客房裏,李丘澤本來也計劃今晚再將科目一的知識點記一下,有些撈偏門的標識,說實話老司機也認不全。
可是現在實在靜不下心來。
看看旁邊是個什麼風景就知道。
室內開了空調,二十六度,所以實際上蓋不蓋被子根本無所謂,他感覺這玩意兒自己沒有主動權,席恩娜也沒動,所以一床被褥現在是墊在身下的。
這姑娘就趴在上面。
兩隻手肘撐在床上,捧着下巴,認真看着考試教材。
兩條白皙透亮的小腿蹺在空中,一盪一盪的,粉嫩的腳丫子上,小指頭不時彎彎曲曲的。
但這都不是重點。
她如果躺着還好點,關鍵趴着這個造型……
這床墊真心不錯,非常柔軟,要知道她身材本就極好,再這麼一趴,那腰身的弧線誇張到嚇人。
李丘澤瞅着整個人血氣上頭。
還怎麼靜下心?
上次自己盯着她屁股瞧時,被她抓個現行,不是還好一陣氣麼?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
突然不在乎了!
放開了!
明明知道自己在看,渾不在意,一副給你看個夠的模樣。
『所以這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李丘澤心裏有個選擇題。
1直接撲上去。
2穩點,先試探一下。
3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考慮一陣兒後,先將3排除了,等待太過痛苦,也不夠爺們兒。
然後又思索一陣兒,感覺1有點冒險,如果沒賭對,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這姑娘可是有病的。
不能以常理度之。
最終還是決定謹慎點,選擇2。
先試探一下。
從床頭柜上取過打火機,放在手上拋啊拋的,席恩娜瞥了他一眼,沒理會。
李丘澤拋了一分鐘,突然手一空。
行動!
身體一側,越過三八線,伸出魔爪,眼神盯着對方的屁股。
「李丘澤!」
席恩娜一下從床上彈起,坐起來,氣鼓鼓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
擦,終究是沒戲啊。
一試便知。
如果她真的內心期待的話,就算有點不好意思,會反抗一下下,反應也不帶這麼迅猛的,起碼要等到自己得手後。
然後自己再一頓好哄。
然後哄着哄着也就哄進懷裏了。
事情也就成了。
這些李丘澤在腦子裏都演算過。
「噢,我忘了,我打火機掉過來了。」李丘澤拍拍腦門道,伸手摸向被褥上的一個地方。
席恩娜定眼望去,果然有隻打火機。
氣消了一些。
「李丘澤你給我老實點,不然你就去地上睡,大不了被子給你。」
李丘澤訕訕一笑:「關鍵……你這副打扮,又擺出這個姿勢,實在……有點引人犯罪啊。」
「那你就閉眼睡覺呀,我又沒讓你看。」席恩娜說着,重新往床上一趴。
我去,這話,這動作,信息量有點大啊。
怎麼就不介意了呢?
怎麼就「你愛看就看」了呢?
剛才洗澡的過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家賓館莫不是有什麼開化人的思維的神奇之處?
問題是你丫的要開化就開化得徹底點啊。
弄成這麼個半吊子。
實在讓人難受呀。
……
晚上十點。
席恩娜要求關燈睡覺,跪起來把被子鋪開了,兩隻枕頭照樣塞進去,放在床中間的位置。
然後鑽進被窩,不再理會李丘澤。
該說不說,李丘澤其實根本用不着被子,皮糙肉厚的,晚上也不會感覺冷。
但這個被窩不鑽白不鑽啊。
「李丘澤我勸你早點睡,把腦子放空點,別老總想着那些營養不良的東西,明天還要考試。」
喲,敢情還醒着,我還以為你秒睡了呢。
說到明天,李丘澤笑了笑,問:「明天他們要是問,你怎麼說?」
別人未必會問,但是教練肯定會問他。
黃正彪肯定會纏着席恩娜打聽。
「怎麼說?說你睡地板唄。」
「但是你並沒有讓我睡地板啊。」想起這個,李丘澤還是有點快樂的。
人家姑娘如果一開始就這樣提出來,他也是沒辦法的。
起碼現在還在一個被窩裏。
「所以你是想睡嘍?」
算了算了,這天不能再聊了。
再聊就真給聊地上去了。
「睡覺!」
那是不可能的。
也睡不着啊。
躺在被窩裏,一股熱氣順着中間的枕頭埂子隆起所造成的縫隙瀰漫過來,感覺身體每個細胞都在躁動。
輕微的鼾聲響起。
這是李丘澤刻意製造出來的,營造出一個他秒睡的假象。
上身躺在被窩裏不動,腳丫子開始不安份起來,反正這條三八線他今天是越定了。
「李丘澤你別動枕頭。」
「聽到沒有?」
明顯感覺到三八線已經不直了,腳下的那隻枕頭都壓自己身上了,席恩娜從被窩裏鑽出來,用手肘撐起上半身,有些氣惱地朝右側望來。
「哼——哼——」
從表面看,李丘澤睡得簡直像條死狗一樣。
「李丘澤你別裝!」
「哼——哼——」
這個輕鼾被他模擬得特別完美,從面部表情到胸口起伏的頻率。
並且聲音的長短和頓挫感,幾乎完全一致。
「真睡着了?」席恩娜自言自語了一句。
掀開自己那側的被子,發現一隻大腳已經越界,用自己的腳丫子給它推了回去,然後將三八線重新「砌」好。
這才重新鑽進被窩。
可是睡着睡着,她都快睡着了,猛地一個激靈,有什麼不明物體碰到了自己的小腿,溫熱的。
再次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