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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阿姨……嗯嗯,有空一定去,好的好的,天兒不早了,您也別太辛苦,早點回去歇着吧……嗯嗯,再見。」
李丘澤剛掛掉電話,就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
對面兩道寒光直射過來。
「一定去哪兒?」
聽聽這硬邦邦的聲音,不是你讓我接的嗎?
好朋友的媽媽,我不得表現熱情點?難道冷語相向嗎?
「你媽讓我啥時候有空去家裏做客。」
「敢!」
「我就一說嘛。」李丘澤聳了聳肩,「應付應付,你懂的。」
「我媽還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
「說!」
臥槽,這氣勢,夏語桐來了能嚇哭。
「真沒什麼,讓我多陪你玩玩,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這有個啥,這不都是好朋友該做的嗎?我就嗯嗯嗯,好好好的呀。」李丘澤理直氣壯道。
媽只怕把他當成我男朋友了。
該死的李大傻!
席恩娜真想撲過來咬他一口。
她這輩子根本沒想過談戀愛嫁人。
李丘澤望着她一臉鬱悶的表情,心裏偷笑,他不能說有一點故意,只能說完全故意的。
可憐席阿姨一把年紀了,顯然對這個女兒擔心的很,你明明也很在乎她,何必搞得好像不待見一樣?
讓她老人家寬寬心多好。
這麼稱呼大概也沒毛病。
按照席恩娜上次說的,她媽是三十多歲才結的婚,生的她,她現在都十八歲了,那她媽不得五十往上?
「你現在是不是很爽?」席恩娜冷眼望着他。
李丘澤怎麼感覺這是道送命題呢?
「沒啊。」
「沒你笑得這麼開心!」
「我這不是替你高興嗎,我能感受出來,席……」李丘澤頓了頓,問道,「你媽是姓席吧?」
「你說呢!」
「噢,我能感受出來,席阿姨是很在乎你的,對你的愛不會比任何人弱。」李丘澤說到這裏收斂笑容,嘆了口氣,望向對面滿臉怒容的少女,「你不高興我也要說,這就是朋友的意義所在。」
席恩娜微微一顫。
「你可以不接受她那個家庭,這無關緊要,但是你不要擰巴在這裏呀,你以為你這樣是為她好,怕破壞她的家庭美滿,其實完全沒必要,反而弄得你們母女都很難受。
「你不想見那個男的和你那個妹妹,就不見嘛,和你媽把話說清楚,該和她怎麼處就怎麼處,何必因為你根本不在乎,也不在乎你的人,去毀掉你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呢?
「講真的,不值當。」
席恩娜沉默了好半晌,什麼都沒有說。
接着起身拿起一根羊排,很粗魯地撕咬了一口,仿佛那就是李丘澤的肉,連小臉上都沾上了油漬。
這副模樣如果被學校那幫牲口看到,肯定會亮瞎鈦合金狗眼。
很多人覺得女神們放個屁都應該是香的,粗魯這個詞與她們是完全絕緣的。
李丘澤適時切換話題,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改變的,得有個過程:「漂亮!人生苦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叫快活。」
「沒酒。」
這也算個事兒?
「服務員!」
……
李丘澤失算了。
席恩娜特別能喝,他都喝得有點暈乎,這姑娘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別想岔了,他想把席恩娜喝暈,不是想佔便宜,而是想套套她的真心話,這姑娘肚子裏還是悶了太多東西。
看這模樣就知道平時沒少偷酒喝。
「李大傻你行不行啊,我可不想扶你回去。」
「放心吧,青島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飄我不飄。」李丘澤借用了一句顧棟的台詞。
「嘁。」席恩娜白眼一翻,懶得聽他吹牛逼。
倆人掐着點回到草茶,席恩娜下車後默默走了,李丘澤手裏拎着十分之九隻羊。
當然肯定是打包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頓白嫖了,席恩娜付的錢,她媽給的錢。
她媽那種富婆,說話肯定不能不算數。
「回了回了!」夏語桐早就望眼欲穿,看到李丘澤拎着兩提沉甸甸的東西出現,雀躍不已。
讓李丘澤詫異的是,齊薇居然還在,儼然一副已經入職的模樣,正準備回去。
那能放過她嗎?
塞給她一隻袋子,裏面是什麼玩意兒不知道,反正兩三斤肉肯定是有的。
齊薇推辭了一下,沒推掉,也就接了。
心窩子裏暖暖的,也美美的,想着待會兒再捎瓶酒回去,某人累了一天就能好好喝兩盅。
烤全羊這種金貴玩意,他們夫妻在外面打工哪裏捨得吃?
店裏的一張桌子上,張杆抱走一隻烤羊腿,屁顛屁顛沖女生宿舍了,夏語桐和蔡書文大快朵頤,烤全羊就着奶茶,那滋味,神仙來了都不換。
反正看夏語桐兩眼放光的表情像這個樣子。
最後還是沒吃完,即使她這個大胃王都繳械投降了。
這隻羊挺肥的,就算烤乾巴了也有十幾斤,李丘澤和席恩娜根本沒怎麼動,光顧着喝酒去了。
剩下的便讓蔡書文拎回了304。
三頭牲口自然喜出望外,顧棟這傢伙最不做人,大晚上的拿着一根烤羊排,自己班各個寢室晃了一遍,宗族十八代都被人問候了。
偏偏人家罵得越凶,他越快樂。
就這麼個人。
……
翌日上午,上完課後李丘澤正準備去店裏,走到半路上接到董俊臣的電話。
「澤哥,過來學生會一趟吧。」
「咋了?」
「汪向斌那傢伙告你的狀,動靜鬧得不小,姚主席那邊沒轍,估計想走個過場,找你談談。」
「汪向斌告我的狀?」李丘澤眼神一冷。
汪向斌這個兔崽子,老子還沒去找他,他還敢倒打一耙?
「晚會的事?」
「嗯,說你濫用職權,假公濟私什麼的。」
「知道了,我就過來。」
掛掉電話後,李丘澤嘴角泛起冷笑,這回不把你收拾了,老子還混個der兒啊。
來到姚偉的辦公室門外,還沒走進,便聽到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