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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孩子哭了!」
「鄭五娘在哄。」
「我去看看。」
「咦!是拉了!」
楊玄看着尿布上的便便,有些哭笑不得。
「小郎君吃的多,拉的多,以後定然是個蓋世英雄!」
鄭五娘說的很認真,彷佛阿梁以後定然會腳踩祥雲來看她。
楊玄把尿布遞給花紅,有人弄來溫水,鄭五娘給阿梁洗乾淨屁股後,又重新包上。
「可憐的娃!」
阿梁小臉扭曲着,顯然不喜歡被束縛。
「啊!」
他奮力呼喊。
「小郎君這是要玩耍呢!」
鄭五娘抱着阿梁出去,指着枝頭道:「小郎君看看,那枝頭上的花,香着呢!」
章四娘過來,看了阿梁一眼,「小郎君現在還聽不懂。」
「能聽懂!」鄭五娘說道。
「我小時候的事都記不得了。」章四娘覺得鄭五娘有些軸。
「記得記不得不打緊,他能聽懂就好。」
章四娘沒法和她說道理,過去行禮,「郎君,廚房問晚飯吃什麼。」
「阿寧沒交代?」
「娘子出了月子,正在沐浴,估摸着一時半會出不來。」
一個月不洗澡的結果就是,出了月子後,周寧就把楊玄趕了出去。
隨即侍女們把整個房間給騰空了,除去床榻之外,全數換掉,又是擦洗,又是薰香,弄的香噴噴的。
東西換了,人也得換。
一次悠長而愜意的沐浴,能讓人覺得煥然一新。
「這也是個大日子,弄些好菜。」
周寧坐月子,楊玄跟着吃的沒滋沒味的。
「是。」
章四娘福身,臀兒微微翹起,轉身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隨即扭着腰肢去前院。
妖精!
楊玄看到言笑和花紅眼中多了不屑之色。
「去看看阿寧可洗好了嗎?」
楊玄今日沒事兒,難得休息在家。
言笑福身,「是。」
轉身,言笑扭着臀兒緩緩而行。
這毛病會傳染……楊玄:「……」
言笑突然身體一僵。
天吶!
我幹了什麼?
她趕緊收了臀,隨即走的僵硬無比。
楊老闆站在那裏,覺得長袍果然是最偉大的發明。
花紅面色微紅,渾身發燙。
「郎君,長安來人了。」
周氏派了個管事來。
「見過姑爺!」
管事風塵僕僕的,不說歇息,先遞上禮單。
「知曉北疆如今不缺什麼,不過阿郎說,小娘子在北疆孤苦無依,娘家就算是送根草,也是安慰。」
周勤這是在發牢騷。
「千里送稻草,禮輕人意重。」
楊玄隨口道。
管事目露異彩,「姑爺果然是出口成章。」
呵呵
我就看電視劇學的。
楊玄問了周勤和周遵的情況。
「阿郎身子還好,每日遛鳥熘達,逍遙自在。中書忙碌,郎君最近時常晚歸。」
老丈人不會是有外遇了吧?
楊玄散發了一下思維。
「先去歇息吧!明早再來見阿寧。」
「是。」
管事起身告退,「阿郎說務必趕在小娘子出月子之前到北疆,小人剛開始覺着沒問題,可路上遇到發水衝垮了道路,眼看着就要誤期了,便去尋了個村子借宿。
誰曾想村裏的村民聽聞是來北疆姑爺處,都自髮帶着鋤頭鏟子,把河道的口子重新給堵住了。」
楊玄只是輕輕點頭。
這位姑爺,如今越發的沉穩了。
管事覺得與有榮焉,「一家五姓的人為官的多不勝數,往日吹噓自家人的官聲,多是什麼治理有方,若是讓他們來北疆看看姑爺的治下,定然會掩面而去。」
管事告退,怡娘進來。
「郎君可想好了嗎?」
楊玄撓撓頭,「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按理我該把自己的身份告知阿寧。可卻擔心阿寧會如何想。」
怡娘坐下,腰背筆直,「郎君是擔心世家女以娘家為重嗎?」
沒等楊玄回答,怡娘繼續說道:「當年我在宮中時,武皇時常召集些世家女,或是貴婦入宮。
她們或是歡宴,或是玩耍。
那些世家女城府確實是不淺。
女人的立身根本在於家族,家族鼎盛,那麼夫家無論如何也不敢欺凌你。
若娘家衰微,夫家就算是和善人,也會不知不覺的輕視你。
故而她們知曉,自己的根基是娘家。可郎君想了許多,卻忘記了一事。」
「何事?」
「人心是肉長的。」
楊玄:「……」
怡娘微笑道:「就說我,當初去郎君生母那裏時,只覺着這是個差使。等郎君出生後,看着郎君,奴覺着這孩子好醜……」
二人同時想起了剛出生時,皺皺巴巴的阿梁。
不禁莞爾。
「可就這麼看一看的,某一日凌晨,我起來,腦子裏依舊昏沉,第一件事竟然是去看郎君。等陛下讓我把郎君帶出去時,那一刻……」
「那一刻你定然覺着這是自己的孩子!」楊玄微笑。
怡娘點點頭,有些難為情,「是啊!那一年,我帶着郎君,提心弔膽的躲在長安城中。得知陛下去了之後,我暗自哭了一場,看着郎君,發誓若是誰要傷害郎君,我便撕碎了他!」
她看着楊玄,眼神溫柔,「她是你的娘子,是你們孩子的母親。她就算是不想沾染麻煩,可當看到阿梁時,郎君,她就會是你的臂助。」
楊玄默然。
「女人有了孩子,孩子便是她的一切。」
「愛屋及烏,我在她的眼中也變得眉清目秀了。」
「郎君本就眉清目秀。」
哈哈哈!
二人輕笑了一陣。
「郎君,別辜負了她。」
怡娘認真的道:「郎君要記住,你不會,也不能只有一個女人。帝王只有一個女人會很危險。
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