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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明放話,要讓秦王飲恨城下。」
魏明策馬在一個山坡上,遙望着遠方的松城。
「嘴欠!」
……
松州。
松州守將王世明站在城頭上,身邊的副將潘恆嘆道:「將軍放話要讓秦王飲恨城下,我以為……會得不償失。」
「擔心秦王惱羞成怒親臨松州?」
「是。那畢竟是秦王。」潘恆欲言又止。
「大王都不是他的對手,老夫卻開口便要讓他飲恨城下,這有些自不量力,也有些可笑。」
您知曉就好。
「沒了,知曉嗎?」
「什麼沒了?」
「南疆,要沒了。」
「將軍慎言。」
「你還沒看出來嗎?」王世明說道:「大王捨棄了乾州與洪州,便是要以那些城池的丟失來換取時日,操練大軍。也就是說,面對秦王,他沒有把握。而今,輪到了我松州。」
這個話題太敏感,潘恆不敢接茬。
「大王想在最後與秦王決戰,而我等便是替死鬼。」
潘恆默然良久,說道:「那些屠城的狗東西!斷了咱們的後路。」
「是啊!那些狗雜種斷了咱們的後路。可令老夫不解的是,那些百姓死了便死了,秦王卻不依不饒。」
王世明是真的不理解,「若非秦王不肯納降,這一路何必如此辛苦。」
「傳聞,秦王曾說,百姓便是軍隊的衣食父母。」
「扯特娘的澹!」王世明不屑的道:「那不是他們該做的嗎?」
「是啊!種地納糧,天經地義。」
「興許,是嗜殺吧!」
一隊斥候護着一人疾馳而來。
「開城門!」
王世明說道:「老夫下去看看,你盯着。」
遠方,北疆軍的斥候若隱若現。
城門開了一半,斥候們進來後就迅速關閉。
「是魏副使的信使。」一個斥候來稟告。
信使過來,「此戰大王以魏副使統籌。」
「是。」王世明點頭。
「魏副使說了,松州與尚州當堅守,他領軍在外游弋,尋機救援。」
「如此,老夫便放心了。」
一直覺着自己是炮灰的王世明鬆了一口氣。
「請稟告魏副使,老夫在,松城便在。」
使者說道:「如此,我這便回去了。」
城門再度打開,使者遠去。
「關閉城門。」
城門緩緩關閉。
「堵塞城門!」
一車車雜物被拉來,漸漸堆滿了城門後。
……
城門剛被堵住,王老二就帶着游騎來了。
「苟日的,竟然不敢出戰嗎?」
王老二有些遺憾的衝着城頭做了個下流手勢,隨即帶着麾下繞過松州城南下。
「魏副使在那裏,希望他能一頭撞上。」王世明冷冷的道。
可隨即他就沒心思為王老二祈禱了。
「敵軍來了!」
浩蕩的北疆軍,來了。
王世明看着那面大旗,深吸一口氣,說道:「敲鐘!」
鐺鐺鐺!
鐘聲響起,城中戒嚴。
……
「副使,他們來了。」
魏明等到了自己的人馬。
兩萬人馬聚集起來很是鬧騰,將領們來請見,帶來了石忠唐的話。
「大王說,他就在後面。」
魏明看了一眼身後,「那是黃州。」
黃州這個詞讓眾人都有些不自在。
若是沒有黃州屠城,也不會有今日的不死不休。
魏明是故意的,他看着眾人的反應,知曉叛軍內部的心氣正在漸漸消散。
如今,也就是靠着無論如何都是死的念頭在支撐着。
信使回來了,「王世明說,人在城在。」
「阿史那建雲呢?」
……
阿史那建雲看着城下那面大旗,「楊字旗?」
這是一個陌生的旗號。
「將軍,秦王麾下並無楊姓大將。」
「那會是誰?」
楊略在中軍看着城頭,久違的陌生感令他百感交集。
多少年沒領過軍隊了?
韓紀就在他的身邊,作為此行的輔左。
從投到秦王麾下開始,韓紀就沒做過這等事,由此可見秦王對楊略的看重。
這一戰,要穩!
韓紀指着城頭說道:「石忠唐掌控南疆後,提拔了一大批異族將領,其中阿史那建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此人用兵狡黠,有狐狸之稱。」
他看了楊略一眼,很好奇這人的出身。
「狐狸嗎?」楊略眯眼看着城頭。
「斥候回來了。」
斥候帶來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石逆的副手魏明率軍兩萬在松州、尚州之後游弋。」
這很討厭。
「無需管這個。」楊略策馬,繞着城池開始觀察。
「那人看着歲數不小了,卻從未聽聞過。」城頭的阿史那建雲在注視着楊略。
「裴儉,江存中等人為何不來?」阿史那建雲冷笑,「秦王這是看不起我嗎?」
楊略繞城一周,隨即回來。
「後撤。」
工匠們正在打造攻城器械,今日沒法攻城。
北疆軍後撤紮營。
韓紀陪着楊略在營中巡查。
冷風中,他突然笑道:「老夫冒昧,楊公當年在陛下身邊隨侍,不知陛下性子如何?」
這是個套近乎的話題。
楊略眼中多了些回憶之色,「溫和,卻不失威嚴。御下寬容……」
「殿下也是如此。」韓紀違心的道。
和楊略口中的孝敬皇帝相比,秦王更為銳利。
北疆豪強不服,那孤便壓的你服!
這等作風被北疆豪強稱之為暴君。
「故而陛下壯志未酬。」
楊略說道。
韓紀有些尷尬,「是啊!」
「多少年了。」
楊略看着大營之外,「陛下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