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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北疆顯得格外的生機勃勃。
大清早岳二就出來擺雄,小兒子岳三也漸漸長大,已經能獨立出攤了。但岳二準備送他去讀。
「我不讀!」
岳三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擺攤,每日和各等人打交道。
「不讀去作甚?看看你阿兄,學裏說了,他們出來就能做官。」
老岳家要出個官員了,讓岳二興奮不已。
可實際上只是小吏罷了。
而且還只是計劃。
把布匹一卷一卷的放在案板上,拿着浮塵掃幾下,齊活,接下來就是守株待兔。
岳三背對攤子坐下,手裏拿着半張餅慢慢吃着。
岳二懶洋洋的坐在邊上,這時一個婦人過來,「岳二。」
「何事?」
岳二認得此人,是個媒人。
婦人手中拿着一塊布,看着補丁很多。
「百衲衣啊!給哪家孩子的?」
「國公添丁,咱們送禮物國公嚴令不許收,這不,我便想到了這個法子,弄件百衲衣,保佑二郎君平安。」
「好事,三。」岳二拍了一下兒子,岳三回身,「我拿回去給阿娘縫吧!」
婦人笑道「好個聰明的孩子。」
岳三拿着百衲衣小跑回去,婦人坐下,說道「你家老大如何?」
「學裏都說好!」提及大兒子,岳二喜上眉梢。
「看你,如今也算是熬出來了。」
」都是國公的福份,給了老夫些。」
「你能記情就好。最近有人說啊!說看着國公這個模樣,怕是與長安不能善了了。」
「不能善了又如何?」岳二冷笑道「長安那些貴人蠅營狗苟,國公在北疆辛苦,他們卻指手畫腳。」
婦人放低聲音,「我聽聞,有人想建言國公造反呢!」
「扯特娘的淡!」岳二怒了,「國公都說了,此生不負大唐,那些人什麼心思打量着咱們不知道?就是想往國***上扔屎盆子呢!」
「所以啊!我就想弄個百衲衣,好歹讓那些人看看,咱們百姓啊!站在國公一邊!「
岳二說道「你這個卻有些小了。」
「你的意思?」
「看老夫的!」
等小兒子回來,岳二叮囑他看好攤子,自家去尋了些老夥計。
沒多久,城中就自發形成了一股風潮。
到處都在縫百衲衣。
一問,都說是給國公家的二郎君。
有心人琢磨了一下參與的人家,覺得這件百衲衣怕是巨人也穿得。
百衲衣做好的那一日,許勤進了桃縣縣城。
「來北疆作甚?」
軍士一邊看着他的路引,一邊問道。
許勤說道「來投軍!」
「哦!為何從長安來北疆投軍?「軍士打量着他。
「只因這裏能殺敵!」許勤有些疲憊。
「來北疆投軍的多了去,能不能進去,可難說!「軍士先給他敲警鐘。
許勤淡淡的道「我不擔心這個。」
軍士笑道「還是個自信的,如此,你去吧!」
他一路到了軍營外,有人接待。
一番測試後,許勤的拳腳刀槍都了得,但接待的將領說道∶「可入軍,從軍士做起。」
「從軍士做起?」
少說也得是個旅帥吧?
許勤自詡刀槍嫻熟,而且還有修為,這一路都在琢磨,心想少說是個旅帥,弄不好還能再進一步。
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軍士。
他不忿的道「難道我的修為,當不得一個旅帥?」
將領說道「軍中自有制度,修為有是好事,不過,軍中更看重合力。」
合着,個人武(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彩繼續)
勇你們看不上?
「告辭!」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將領頷首,「好說。若是沒路費,可申領些。」
這是北疆的善意。
「用不着!」
許勤帶的有不少錢。
他走出軍營,身後是巨大的吶喊聲。
「殺!」
他回身看了一眼,冷笑,「老子去南疆!」
他背着包袱出去,剛想往城門那邊去,就見一群人扛着什麼東西過來,很是熱鬧。
「你等去何處?」有路人問道。
為首的婦人看着喜氣洋洋的,甩着手絹,「去國公家送百衲衣!」
「百衲衣?」許勤看看那件巨大的百衲衣,捂額,「這誰能穿?」
路人捧腹,「你等弄了這般大的百衲衣,國公的二郎君怕是長成了巨人都穿不了,哈哈哈哈!」
許勤也不禁為之莞爾。
「走,一同去湊湊熱鬧!」婦人喊道。
「好,同去!」
許勤原先的東主是位勛貴,祖上是開國將領,積功封爵。多年傳承下來,武功早就沒了,一家子都鑽進了錢眼子裏去。
這等老牌勛貴看似尊貴,可早已被邊緣化了。為了維繫地位,許勤的東主選擇了站隊。
上次他便派許勤來打探北疆消息,在長安城外,許勤看到了北疆軍報捷的軍士,那英姿颯爽的姿態,令他動容。
再想想東主的蠅營狗苟,他一時衝動,便決定來北疆投軍。
勛貴這等生物最愛面子和排場,大門外除去客人之外,誰都不能停留。至於百姓,但凡敢在門外歇腳,門子便會喝罵。
按理,秦國公比他的東主要尊貴許多,而且手握實權,兩者不是一個量級的。
可看這些百姓的意思,他們竟然能去楊家?
跟着去看看!
許勤心中一動,就跟着後面,想着順帶看看秦國公何許人物,竟然能打的北遼滿頭包。
他跟在後面,隊伍越來越龐大,到了巷子口時,有護衛出現了。
「這是作甚?」
「送給國公家二郎君的百衲衣!「婦人笑道。
護衛看着這巨大的百衲衣,滿頭黑線,「等着啊!」
還真去稟告?
許勤來自於長安,天然就對北疆有一種俯瞰的優越感。
就算是要打成一片,也沒必要如此吧?
最多派個管事來接了,然後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