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彎腰拾起一塊結晶。

    這是地上的土石被大烈陽術融化又摻雜了法術靈力所形成的特殊結晶，陳舒挑了最純淨的一塊，它晶瑩剔透泛着明黃色的光澤，裏面像有光在流動，觸手滾燙。

    隨即身影飄飛而起。

    副宗主在邊上等着他，說道：「第一次使用大烈陽術很順利啊，一次就成功了，平時沒少下功夫吧。」

    「之前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沒事就瞎琢磨。不過也有運氣的成分吧。」陳舒語氣謙虛，本身在副宗主的指導下他對大烈陽術就已經理解透徹了，也就是在玉京不敢用，但其實他已經在腦子裏施放過無數次了，加上靈聖印記大大增強了他的靈力質量，完全滿足大烈陽術要求，因此才一次施放成功。

    「晉升七階之後，修為進展如何？」

    「托靈聖的福，還算快。」

    「嗯，看你大烈陽術的威力，已經比很多七階中後期的修行者都要強了。」副宗主話一轉，又說，「國家之後打算在全球範圍內清繳曹辭的夢月教核心信徒，聽說了麼？」

    「聽說了一點。」

    「聽皇孫說的吧。」

    「是的。」

    「這次主要以高階古修為主，出境打擊，但也都不遠。靈宗也要響應國家號召。」

    「聽宗門安排。」

    「歷練歷練也好。」

    「我沒意見。」

    「什麼時候回去？」

    「過兩天吧。」陳舒頓了下，露出笑意，「還得上課談戀愛呢，之後學校還要安排見習。」

    「挺好。」

    副宗主也露出了笑意。

    加上來的這天，陳舒在靈宗呆了三天。主要是試驗大烈陽術，試驗完就整理心得體會，沒做其它事情，也沒有下山看兔女郎跳舞或洗腳按摩什麼的，直到感覺對大烈陽術已經熟練，他便向副宗主道別離開了。

    「硃砂殿下陪你出發啦！本次飛行距離957公里，前80%都是直線，建議飛行高度為1000到2000米，請注意保持飛行路線，不要隨意偏離路線或拉升高度，注意飛行安全！」

    「篷！」

    陳舒再次沖天而起。

    這次用的是雲空術。

    相比起同風起，雲空術飛行更穩定、安靜，也更省心。尤其是飛直線，與千機術結合，無需自己控制，雲空術就可以自己沿着一條直線飛行。

    ……

    玉京，小院。

    晚上氣溫略降。

    三人一貓坐在石桌邊吃着晚飯。

    晚飯仍然是由張姓鄰居提供的，完全符合姐妹倆的口味。

    然而寧清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小姑娘和張酸奶頓時扭頭看向她，桃子也扭頭盯着她，眼裏充滿了疑惑。

    面對她們的注視，寧清抿了抿嘴，總算說了句：

    「我不吃了。」

    「吃這麼少？是不是天氣太熱了沒有胃口？還是酸辣豬頭肉太肥了不好吃？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

    「你吃得比桃子還少。」小姑娘也皺起眉頭，「等會兒餓瘦了，姐夫說我虐待你，就像你虐待我一樣。」

    「汪~」

    「我什麼時候虐待你了？」寧清漠然的看向小姑娘。

    「你打我！」小姑娘勇敢與她對視。

    「那是你欠。」

    「是你性格惡劣！」

    「……」

    寧清懶得理她，只對她們說道：「我最近因為修行，食欲不振，你們自己吃就好了。」

    說完她就直接起身走了，坐到鞦韆上，緩慢搖晃。

    中階修行者的身體已與靈力產生了較為深度的關聯，對於食物的需求倒是少了，但人終究是肉做的，沒有營養的供應狀態就會越來越差。最主要的是，沒有食慾的感覺真的很糟糕，連帶着什麼都不想做了。

    寧清低垂眼瞼，盯着地面泥土，有幾隻螞蟻在運輸食物，她仿佛在看它們，又仿佛什麼都沒看。

    忽然她又抬起了眼，看向院門方向，眼裏恢復了幾分光彩。

    院外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咔。」

    院門被推開了。

    陳舒踏入門檻，一眼就看見了在石桌上吃飯的兩人一貓，還在獨自坐在鞦韆上的清美女子，小姑娘立馬向他告狀說清清這兩天不吃飯，桃子也表達了擔憂，朝他汪汪亂叫，這讓他露出了笑容。

    瀟瀟還是很關心姐姐的。

    姐妹情深嘛這不是。

    ……

    四月下旬，一個清早。

    陳舒坐在衛生間的小板凳上，上身往前傾，伸長脖子。小姑娘站在他旁邊，充當着摳頭小妹的角色，十指在他充滿泡沫的頭上亂抓，時不時還模仿着理髮店的手法，胡亂按摩一下。

    寧清倚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着。

    「姐夫，舒服嗎？」

    「舒服。」

    「力道合適嗎？」

    「合適。」

    「水溫合適嗎？」

    「合適。」

    「我專不專業？」

    「專業。」

    「……」

    小姑娘露出了愉悅之色。

    專業的摳頭小妹，要有長達半個鐘的摳頭時間，好讓客人充分享受。

    摳頭其實就是洗頭按摩。

    陳舒前世的早些年間，剪頭髮都很粗獷的，沒這麼細緻，但剪之前也是要洗的。老頭子們頭髮都短，洗頭時用熱水打濕後，肥皂一抹，還有的用洗衣粉的，起了泡泡後，剪頭師傅就會用手在頭上摳抓。後來現代化的理髮店花樣越來越多，還是有些人習慣用摳頭指代洗頭的這個過程。

    也有人扣、摳不分，寫成扣頭，屬於沒文化的體現。

    「姐夫還滿意嗎？」

    「滿意。」

    「接下來就要理髮了哦。」

    「好的。」

    「別動別動，還沒擦乾。」

    「好的。」

    小姑娘的服務十分細緻，給姐夫擦頭髮的時候，還瞄了眼門口的姐姐，這是敬業者對不敬業者的鄙視。

    客人享受完，就輪到她享受了。

    小姑娘將姐夫帶到院子裏，搬來了姐姐書房的人體工學椅，讓姐夫坐，又搬來了自己房間的落地鏡，再給客人倒上一杯水，好的服務人員總在細枝末節處也會照顧到客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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