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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瀟瀟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少年全法競賽的全國賽要考兩套題,一天考一套。昨天考了第一套,是五道填空加兩道解答題的組合,總共考兩個小時,滿分一百分。
今天考第二套試題。
這一套是六道解答題,也是兩個小時的考試時間,滿分一百二十分。
最終獲得全國賽前二十名的學生可以選擇參加玉京的訓練,訓練之後還有考試,取前六名參加世界賽。到時候主要就是益國學生和藍國學生的比拼了,其他國家的參賽學生基本不具備競爭力。
大國的教育真不是小國能比的。
陳舒拉着寧清來到考場外,送小姑娘進考場,現在還沒到進場時間。
這兩天玉京又降溫了,他看着依然穿着秋裝的小姑娘,不由伸手摸了摸,果然很薄,於是皺起眉頭:「你穿這麼薄不冷的麼?玉京可比白市冷多了。」
「不冷的。」
「不行。」陳舒說道,「回去在姐姐那找件厚外套穿上,這幾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可別感冒了。」
「哦……」
「時間要到了,準備進考場吧,看看東西帶齊沒有。」女老師說道,左右看看,「寧霽你爸爸去哪了?」
「已經走了。」
「……」
女老師也感到很無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的。
倒是小姑娘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站在自己姐姐和姐夫的旁邊,手挽着姐姐胳膊——她姐姐也不說話,和她們父親一樣面無表情,但似乎和她的關係還不錯。
這兩天最關心她的反而是這個男同學。
據說是她姐夫來着?
「排隊進了。」
考場門口的老師喊道,小姑娘和姐夫打了聲招呼,站在了人群最後面。
這一場考完就解脫了。
外頭冷得很,老師也不在外面等,而是回了酒店。
陳舒跟在瀟瀟身邊,叮囑她不要提前交卷,但估摸着以她的性格也只是表面答應,不會當回事的,於是又叮囑她考完就回酒店,自己在酒店等她吃飯,便也走了。
今天寧清是有課的。
陳舒倒是沒課。
而這個時候的寧總也已經來到了檀溪樓,在幾個下屬的陪伴下,與合作夥伴見了面。
……
時間到了中午。
考試已經結束。
陳舒請老師和另一位同學吃了頓飯,在飯桌上很客氣的對老師說:「柳老師,我想幫瀟瀟請幾天假,她好不容易才來玉京一趟,也好久沒見到我們了,現在考也考完了,我和她姐姐想帶她玩兩天,再送她回去。」
老師沒有急着答應,而是先看向小姑娘:「寧霽,你打算在這裏玩兩天嗎?」
「打算的。」
「你們關係還挺好啊。」
「我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那時候我們是鄰居。」陳舒瞄着老師神情,「她小時候都是我接她上下學。」
「難怪啊……那行吧!」
「謝謝老師。」
「謝謝老師。」
「注意安全啊。」
「嗯!」
小姑娘內心有些雀躍,但不表現在臉上。
吃完飯回房間收拾行李,收拾好後,陳舒便拉着箱子,帶着她回了寧清的小院。桃子已在這裏等着了,它一隻貓在這裏倍感無聊,一整天都蹲在柿子樹下,盯着樹上的鳥巢出神。
小姑娘走過去,一把將它攔腰抱起,抱在懷裏揉着,她對陳舒說:「姐夫你知不知道桃子會買東西?」
「知道啊。」
「它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火腿腸和滷蛋吃,還賒賬。」
「姐姐給我說過,她每周要去結賬。」
「原來它是一周去買兩次,姐姐走了之後,它每天都去買,還買好多,散給小區裏的流浪貓吃。」小姑娘以告狀的語氣對陳舒說,「我的生活費全部被它花光了。」
「讓姐姐給你報銷。」
「嗯。」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屋子。
「嗡嗡!」
陳舒手機又震動起來。
奶奶總說:@青菜可可
奶奶總說:昨晚上趙浩江去你布竊聽器的那個房間了,但沒聽見他說什麼有用的內容,媽的,倒是讓老子的耳朵遭了兩個小時的污染,你快點去把另一個房間也放上竊聽器,我估摸着他下次就要換另一個了
青菜可可:我盡力吧/可憐
青菜可可:那裏消費好高,人家生活費都受不了了/可憐
奶奶總說:便宜你那個朋友了
青菜可可:可不是嘛
青菜可可:/可憐
陳舒回頭一瞄,小姨子抱着桃子坐到了旁邊,她打開電視機認真看起了紀錄片,於是繼續水群,同時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小姨子閒聊着,問她這些天是怎麼開視頻罵姐姐的。
不久之後。
上完課的寧清回來了。
剛一進門,她就看見一大一小兩人分別坐在沙發兩邊,兩人都剝着栗子吃,都往後幾乎倒在沙發上,都伸長雙腿並把雙腳疊在一起,姿態神情堪稱一模一樣。
寧清忽然有種自己才是外人的感覺。
雖然他們沙發中間還有很寬的位置,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自己有點坐不下去。
格格不入。
「……」
寧清還是坐了過去,坐得很端正。
左右兩人隔着她對視一眼,仿佛商量好一般,右手邊的小姑娘下定決心,起身走過來問道:「姐姐,我在你修靜心道的時候那麼欺負你,等你修完了,會不會打我呀?」
寧清淡定的看着她。
隨即這個妹妹走到了她的身前,蹲下來嚴肅的看着她:
「你會打我嗎?」
而另一個人則挪到她身邊坐着,兩手抓住她的頭,左搖,右搖。
「不會打我是吧?」
陳舒又摁着她的頭點了點。
「那就好。」
小姑娘睜大眼睛,灼灼的盯着她:「姐姐你從不撒謊,也不會食言吧?」
寧清又被迫點了點頭。
「呼……」
小姑娘着實鬆了口氣。
陳舒也終於收回了手。
這兩個人居然還對視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