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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武成着急
起來。
郁新並不退讓,道:「等你修養好了再說吧,趙愷,召薛夏回來吧,他在外面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雄武成反對無效,被一群人強迫帶走了。
郁新目光中充滿了陰冷的氣息,對其他人吩咐道:「將所有人分開關起來,連夜審問,我要知道白蓮教在這封丘還有多少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裏,是誰派他們來的!」
「遵命!」
安全局之人答應道。
景清走了過來,低聲對郁新道:「知縣被殺了,還死了一些衙役」
郁新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所判的冤獄重重,本該死在朝廷律法之下,如今竟死在了白蓮教徒手中,算是便宜了他!倒是那些衙役……厚恤吧。」
景清嘆了一口氣,悲戚地說道:「開封府的官僚出了大問題,上至知府,下至知縣,主簿,不貪不黑的,寥寥無幾啊。」
「上樑不正下樑歪,開封府問題如此之多,你最好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郁新警告道。
都察院的職責是:「糾劾百官,辯明冤枉,提督各道,為天子耳目風紀之司。」
可作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竟然沒有發現開封府如此多的問題,其必會擔責,貶謫是可預期的事。
景清也有些委屈,洪武三十年,自己才進入都察院擔任僉都御史,在太祖走後,朱允炆登基,方晉升為左都御史,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整飭都察院,建文新政就開始了,自己都忙着對付皇上去了,哪裏有心思去查看地方。
而河南、開封府御史都沒反饋過這些問題,一直呆在京師的景清,怎麼可能會了解下層的真實狀況。
委屈雖是委屈,但責任是跑不掉的。
景清不打算推諉,直言道:「就算是不在都察院,到時候請旨出京,到開封府當個知縣總沒問題吧?」
郁新無奈地搖了搖頭,景清也有着一股倔強勁,道:「你還記得國子監的監生胡浚吧?」
景清鬱悶地說道:「那個害我們抄寫了幾十遍奏章的胡浚?」
「沒錯,他寫的《為江浙萬民請命》我依舊可背誦下來。」
郁新嘆道。
景清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郁新指了指封丘破敗的縣衙,道:「胡浚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因一封奏疏而聞名朝野,不僅本人有才,還有膽魄,請命留在了長興當了一個知縣,聽聞眼下的長興已是風氣大改,百姓大治。」
景清眯着眼,思索道:「閣老的意思是,選新人才至地方,才是治理地方之道?」
郁新背負雙手,仰頭看着陰沉的夜空,道:「新人才,需要新教育啊,眼下國子監雖已推行了革新,卻成為了朝廷百官眼中的異類,你也應該聽說了吧,皇上不過是命禮部通告地方,明年春闈,將增百藝學問,不止於經義,不拘於八股,便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大風波。」
「胡浚雖非新教育之才,然其行為與底蘊,卻有新教育之風,尤善於學習與吸收,他的成功點醒了我,開封府想要改變,大明想要改變,就不能太過死板。」
景清鬱悶地看着郁新,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不忘責怪自己,太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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