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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綱右手壓着腰間繡春刀,隨時準備出手。
岳四海抱着雙臂,一身輕鬆:「李守備,好久不見。」
曹國公府。
「快,快!」
一隊隊安全局軍士大踏步而來,腰間掛弩,懸着繡春刀,還有些軍士竟手持火銃而至。
「給我圍起來,膽敢放走一人,絕不輕饒!」
雄武成厲聲喊着。
安全局軍士連忙包抄,將曹國公府左、右、後三條街都給封了起來,更有些軍士順着木梯,趴在圍牆之上,手中端弩、火銃,瞄準了曹國公府內部。
後門,側門全都封閉。
肅殺的氣勢,罕見的安全局集群出動,驚動京師。
無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臉色大變。
安全局!
錯不了,繡春刀,飛魚服,和當年的錦衣衛一樣,他們絕對是安全局的人,只不過這些人為何到曹國公府!
路過此地的楊烽火、高忠光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地震驚。
楊烽火無法相信,多少年了,安全局從來都沒有如此集中暴露過自己的力量,可現在他們竟動用了堪稱恐怖的人手!
「那是……」
高忠光凝眸看去。
踏踏!
劉長閣走在最前面,身後是湯不平、龐煥,再後面,則是郭欒等人安全局軍士。
「劉指揮使,湯同知,剛剛過去的是薛夏吧!」
楊烽火震驚。
李景隆這傢伙到底犯了什麼事,值得安全局傾力出動!
高忠光拉了拉楊烽火的胳膊,指了指外圍:「連索靖、房崇、杜漸都來了!」
「什麼?」
楊烽火看去,果是他們!
西域征戰時,大家都很熟悉,從西域戰爭回來之後,楊烽火僅僅是在大閱兵的時候見過這群人,現在,他們再一次現身!
「曹國公這是闖了多大的禍?」
高忠光深吸一口氣。
楊烽火搖了搖頭,疑惑地說:「我聽聞曹國公最近很老實,那李增枝也轉行成了商人,手底下聚集了一些國子監無法結業,退出國子監的監生,生意事,想來不會招惹到安全局吧。」
高忠光在國子監進修過,事實上,至今還在兵學院掛着號,自然清楚國子監監生都是懂規矩,懂律令法條的,雖說李增枝不是個好東西,但人家有錢,國子監監生總也考不過去,結業不了,直接離開國子監另尋出路的不少,畢竟國子監是一個招牌,哪裏都需要這裏的人。
有一批國子監的人幫助,規避經營風險,尤其是避免觸犯大明律,這可是商學院的第一課,也是離開商學院的最後一課。
楊烽火想不明白,沒有任何風聲與預兆,安全局就圍了曹國公府,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走吧,我們還需要去教場。」
高忠光拉着楊烽火。
楊烽火微微點頭,朱棣在準備新一輪騎炮兵訓練,這時候耽誤不得。
「敲門!」
劉長閣停下腳步,肅然喊道。
身後軍士上前,叩動門環。
曹國公府管家李斛早就聽到了動靜,正六神無主,聽到急促的敲門聲直接癱坐下來。
「開門!」
外面軍士喊着。
李斛額頭冷汗直冒,此時李景隆、李增枝、李芳英都不在府里,連個能拿主意的都沒有。
「開門吧。」
李斛對手足無措的下人吩咐。
攔,誰能攔得住安全局的人?
他們喊不開門可是會翻牆的,走正門敲門,算是給曹國公府面子,真要被人翻牆開門,曹國公府的顏面更是被人踩在了地上。
門開了。
劉長閣邁過高高的門檻,看着一臉慘澹的管家李斛,沉聲說:「給我抓起來!」
「遵命!」
軍士上前,不由分說,直將李斛給綁住。
李斛大聲喊:「憑什麼抓我們,我是曹國公府的人,你們安全局的人憑什麼抓我,憑什麼?」
龐煥上前,抬起手,亮出文書命令:「看清楚了!」
李斛瞪大眼,不敢相信,這上面竟蓋有宮裏的印。
想想也是,這裏是曹國公府,大明國公,若沒有大明皇帝的旨意,安全局就是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明目張胆圍住曹國公府,更不敢直接抓人!
「帶走!」
劉長閣踏步繼續往裏走,有潛伏在曹國公府的下人親自帶路,又將曹國公府的重要賬房先生李福抓住,國子監未結業跑路的孫章也沒跑掉。
至李芳英的院子時,劉長閣剛想上前,湯不平就攔了下來。
「裏面有殺氣。」
湯不平凝重地說。
劉長閣退後一步,郭欒嘿嘿上前:「我來!」
「沒冒險的必要。」
劉長閣一揮手。
安全局軍士立馬搬來二十個梯子,立在牆外,又有三個軍士從腰間摘下手榴彈,等了等,將手榴彈丟入牆內。
三聲巨響之後,軍士立馬上了梯子,手中端着的弩見人就射。
慘叫聲不斷。
郭欒見狀有些不滿,好好動手的機會竟不讓出手,一味就知道用火器與弩箭,不爽。
門被撞開。
郭欒、湯不平立馬沖了進去。
再看院子裏,已躺着三具屍體,還有七八人躺在地上哀嚎,腿被弩箭射穿。
「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一個男人丟下盾牌,左手握着一柄近丈的長刀,配合上冷峻的面龐,凌厲的殺氣,宛若一尊戰神。
「戈力!」
湯不平凝眸。
劉長閣走了進來,沉聲問:「他是龔勇吧?」
「沒錯。」
一聲清靈的聲音傳了過來。
戈力握着長刀的手猛地發力,低沉着嗓音:「白依依!」
白依依站在門外,平靜地說:「龔勇,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面。」
「去死!」
戈力憤怒了,這個叛徒,是她害死了無數人,是她顛覆了整個棋局,是她毀掉了楊五山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