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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以為是前者。燃武閣 m.ranwuge.com」柯鎮邦亦是直視李洵,回答着這個問題,「老臣相信,陛下心懷大齊,心懷大齊子民。
而這一切都充分的體現在陛下登基之後的這些年裏。老臣以為陛下絕對不想見到大齊山河破碎,百姓凋敝這一幕。」
李洵輕輕一笑,沒說是也沒說否,只是淡淡說道,「在其位,謀其政。朕不算明君,但亦不想見大齊走向地獄。」
「老臣明白了。」柯鎮邦鄭重作揖,「但是老臣還有疑惑,大理寺這麼多年來都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今日陛下又為何會告知我二人這件事。」
「從你們決定來找朕這一刻起,朕便就想着讓你們知道。」李洵聲音很輕,「連朕都敢質問,連皇宮都敢查。
有此決心,朕自當欣慰並且信任。其實之前朕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大理寺的立場,只是一直沒有好時機說明罷了。」
「為何?」柯鎮邦問道,「為何之前陛下不告知老臣,這樣還能多點時間應對。」
「因為朕怕你們大理寺的剛烈。」李洵笑道,「朕怕你們就像今日來質問朕一樣的去質問太祖。
太祖現在的底蘊或者說實力,是你們絕對難以想像到的強。就算是柯老你,也不是對手。或者說,天底下就沒有能在禁地擊敗太祖的人存在。
朕和太祖之間的複雜程度是有着千年的長線,算是一體,更算是難解。冰凍三尺,又豈是朝夕之間能解。」
「大理寺雖然很多時候過於魯莽,但是在這樣的大事上又豈會如此,自然是一命聽從陛下的旨意。」柯鎮邦說道。
李洵再笑道,「柯老對大齊之心,朕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朕和大理寺的關係必須要處於一種微妙的地步,這樣才能讓太祖那邊不會有過多懷疑。
這麼說吧,現在知道這件事的除開你們二人之外,就只有國師和空如大師兩人了。所以太祖這麼些年並未對朕產生過多懷疑。
但即便如此,太祖也不會信任朕,因為從結果論來講。朕和太祖他其實是對立的。
在朕之前,或許亦有和朕一樣想法的先皇,但結果顯而易見。太祖他一直在禁地里。
所以這件事當慎之又慎,請柯老理解。」
柯鎮邦長嘆一聲,「陛下苦心,老臣今日才得以知曉,實乃是罪過。」
一邊的余乾也眼神閃爍的看着李洵,怪不得每次談到這樣的事情之前都要出宮。畢竟禁地就在宮裏。
而也是在這一刻,余乾也算是慢慢了解到李洵真正的另一面。
從這個角度來看,李洵就是徹頭徹尾的一位孤勇者。他完全可以像以前的皇帝一樣,享樂一生,無非死後獻出神魂之力罷了。
但是李洵為了大齊為了大齊百姓,還是選擇上這樣一條路。這樣的一條絕路。
現在想起之前種種,李洵都是以大齊的絕對角度是思考問題。
自己經歷過的那些關於大理寺的事情,李洵的處理方式在他看來是絕對的有失偏頗的,就像朱宸那件事一樣。
現在看來,或許這就是李洵口中的他要和大理寺保持着這樣的一種君臣有些許嫌隙的微妙關係。
一切竟然變的前所未有的合理起來,這李洵確實是一位余乾只能看透一點點的偉大帝王。
當然,這一切建立在李洵剛才說的話全是真的情況下。在確定這件事的真偽之前,余乾還是保留態度。
只是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慢慢開始欣賞這位孤獨的帝王,這位一直自己前行的帝王。
「陛下,老臣再冒昧一問,陛下打算對太祖做什麼?又或者說,陛下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柯鎮邦繼續抱拳問道。
「不知道。」李洵搖頭道,「其實朕一直都沒有什麼所謂完整的準備反對計劃,內里原因所限,朕所作所為註定不能弧度太大。
這也意味着朕不能暗中做出太大的動作,只能說隨機應變,然後隨時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柯鎮邦深深嘆息一聲,「太祖當真強到這樣的地步嘛?太祖的實力到底有沒有一品境?」
李洵道,「朕不知道,朕只知道在很多年前太祖的實力就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這麼多年下來沒人知道太祖的實力為何。所以朕無法給你這個答覆。」
柯鎮邦再次默然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還要棘手很多。活了一千多年的鬼修,確實不知道修為到了怎樣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麼,這麼多年的暗中積累屆時會發生什麼事沒人能預料的到。
「陛下,微臣有個疑惑。太祖剛轉鬼軀的那些年為何當時的先皇們沒有想着制止。畢竟太祖他是以龍脈之氣為食,這種毀國本的情況我想任何一位先皇都不想看到的才是。」很少講話的余乾問了一句。
李洵稍稍解釋了一句,「剛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一點,等知道了之後已是多年之後。太祖他身居皇城禁地之中,對皇宮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根本就沒有辦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而且不僅僅是這一點,還有其他諸多掛鈎之類的歷史遺留問題。」
「那陛下又是如何確定太祖他要在最近真正的動手進而危急太安,危急大齊?」余乾繼續問道。
「現如今,大齊龍脈比起立國之初衰退到不足百一的程度,那人再無法依靠龍脈之氣殘喘。
能做的只有向大道進發,方能有一線生機。而要做到這件事的代價是巨大的。之前那人召我一次,說的就是這件事。」
「會不會是太祖他想試探陛下您?」
「不是。」李洵搖着頭,「時限到了,大道也到了。這是國師推演出來的結果。那人需得破大道方能有望繼續生存。
所以,這也是那位最近動作頻繁的原因所在。無論是此次的靈脈異變,亦或是之前城下的那座七十二小周天陣,大概率都是那人所為。」
李洵對對方的稱呼已經從太祖轉為那人,足以看的出他心裏對那位太祖的真正感觀。
確實,一千多年前的祖先其實除了這微末的血脈聯繫之外,其實本就沒有任何感情的那種。
再加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偌大的大齊就是那位太祖一手造就成現在的情況,所以抱負遠大的李洵恨這位太祖也是情理之中。
余乾直接抓到了重點,問道,「所以陛下的意思是城下那座陣法其實就是太祖所設下的?」
「是的。」李洵稍稍頷首,「是那人藉助他手底下的那一脈做的。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朕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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