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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悼再一次嘗試了一下許願遊戲,但這一次並沒有能成功,等待了小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
楊金提議換個人來試一下,被他給拒絕了。
那個詭異女人出現時無聲無息,就連他都沒能第一時間察覺。
換成其他人來許願的話,可能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就讓那東西跑了。
而且對於那個詭異女人,李悼還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準備先理清一些思緒再說。
「那李巡查你先休息,關於其他的明天再說。」楊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出頭了。
解決事件也不急在這一個晚上。
楊金把李悼帶到了房間後,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房間內。
李悼躺在床上,沒有直接入睡,而是在想着那些令他不解的疑惑之處。
從那個詭異女人大半個身體都透進地面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接觸不到實物的。
但是卻又能被他抓在手上。
「難道區別在於活物與死物?」
他忽然之間想到了這一點。
可以接觸到活物,但無法接觸到死物,如果是這樣的特性就說得通了。
但李悼總感覺不是這麼簡單,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地方。
不過線索實在太少,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來,困意逐漸襲來,他也便不再多想,熄燈入了睡。
不知過了多久。
深夜時分,外面忽然起了風,將窗邊的窗簾都吹得舞動了起來。
「嗚嗚……」
風從窗戶的隙縫間吹過,發出嗚咽一般的詭異聲響,宛如一個女人蹲在角落裏傷心地抽泣。
聲音斷斷續續,仿佛充滿了怨毒與不甘,在寂靜的房間裏不斷迴蕩,很是滲人。
睡夢中的李悼也逐漸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足足持續了三五分鐘後,他才忽然睜開了眼睛。
「居然做起了噩夢……」
李悼就這麼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臉上沒有半分被噩夢驚醒的驚悸。
因為噩夢中的鬼怪已經被他隨手生撕了,自然不會出現害怕之類的情緒。
但讓他在意的不是噩夢的內容,而是噩夢本身。
要知道他自從落水以後,覺醒了屬性異能以來,就再也沒做過任何噩夢了。
當然強行催動混元一氣導致重傷進醫院的那一次不算在裏面。
噩夢這種事對他來說很不正常。
「是因為風聲嗎?」
李悼注意到被風吹得不斷舞動的窗簾,還有風從窗縫間穿過時產生的那種詭異嗚咽聲。
他聽了聽風聲,感覺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外部環境的刺激也會影響夢境的內容,一直聽着這種滲人的聲音,會做那樣的噩夢也就不奇怪了。
李悼下了床,走到窗前,便看到外面的天空上積起了一層烏雲。
顯然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嘭。
他隨手將窗戶關緊,飄動的窗簾頓時停止了舞動,風聲也隨之消失不見。
但李悼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因為風聲消失了,但他的耳邊依然能聽到那種隱隱的抽泣聲。
明顯可以聽出是一個女人的哭聲,聲音中充滿了淒涼、悲傷,而且聽起來這個哭聲就是在房子裏,似乎就在房間外不遠的地方。
李悼臉上泛起了冷笑。
他還正想着怎麼把對方揪出來,沒想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李悼直接推開門,走出了房間,循着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很快就來到一個衛生間的外面。
哭聲正是從衛生間裏傳出來的。
衛生間的門微微敞開着一條隙縫,裏面一片漆黑,滲人刺耳的詭異哭聲從門縫中不斷傳出。
嘭!
隨着一聲重響,木門瞬間四分五裂!
而哭泣聲也戛然而止,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李悼走進衛生間時,裏面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不見了?」李悼眼中一凝。
他並不是打破門後才進來的,而是直接撞破了房門,房門被打破的同時就進入了衛生間。
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讓對方反應的時間,這消失得也未免太快了。
李悼忽然心中一動,猛地轉頭望向洗臉池上的牆鏡。
這一看,果然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便看到牆鏡中,本該空無一物的馬桶上多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像。
再仔細看去,卻是一個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恐怖老太太正坐在那裏,看着他露出了充滿惡意的滲人笑容。
李悼直接一把抓向牆鏡!
砰!
這一次卻沒能像之前那樣伸進鏡子裏,鏡子被直接打得稀碎,從牆上散落了下來。
李悼從地上撿起一塊碎鏡子,對着馬桶的方向照了照,發現那個老太太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再用鏡子環顧了整個衛生間一圈,什麼都沒有看到。
「跑了?」李悼微微皺眉。
噔噔蹬。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由遠而近。
很快楊金就來到了外面,看到了站在這裏的李悼。
「李巡查?」
楊金看着被撞碎的木門和散落一地的碎鏡子,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個東西過來了?」
他身上睡衣都沒來得及換掉,就換了個鞋子,顯然來得很是匆忙。
「嗯,你也聽到哭聲了?」李悼點了點頭,問道。
「哭聲?什麼哭聲?」楊金卻是一怔,「我是聽到你這邊的動靜才趕過來的。」
沒有聽到哭聲?
李悼眉頭一擰,難道那個哭聲只有他才能聽得到麼。
不然哭聲能穿過從衛生間到他房間這麼長一段距離,沒有理由其他房間的人會聽不到。
「算了,明天再說這件事。」李悼搖了搖頭,「先回去休息吧。」
「嗯。」
楊金臉上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哪裏的窗戶沒關上,又有那種風從隙縫中穿過的嗚咽聲隱隱從黑暗中傳來。
獨自走在走廊中的李悼停下了腳步,仔細辯聽了一下,發現確實是風聲後,便又繼續向前走去。
便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