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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金開着車帶李悼來到了一家飯店,兩人選了一間僻靜的包廂,一邊吃飯一邊說這次的任務。
不過主要過程都是楊金在說,李悼就吃着東西,吃得非常專注。
楊金在徵詢了李悼的意見後,沒有點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菜式,全都點的大份牛排,豬排這些東西。
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飯桌上已經疊起了七八個空盤子。
饒是楊金自認為見多識廣,看到李悼如此生猛的速度也不由暗暗咋舌。
並且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一應開銷都可以在局裏報銷,不然要是他自己請這頓飯,他恐怕得當場哭出來。
「在我之前的那兩個強級,也是你負責協助的嗎?」李悼忽然問道。
異管局雖然有像他這樣的專門人員處理異常事件,但這些人往往只擅長戰鬥,遇到一些需要調查分析的事情就抓瞎了。
所以異管局才配備了相應的協助人員,通過協助人員來調查線索,解析事件,從而揪出幕後的異類。
作為執行助理的楊金算是這些協助人員的管理者。
「並不是,原來負責協助的人也一併失蹤了,就算他沒有失蹤,我也會過來的。」
楊金解釋道:「因為變成了四級任務,危險系數增加了太多,只能由等級更高的我來協助處理事件。」
他們負責協助處理異常案件,雖然不用正面戰鬥,但在調查的過程中往往也會發生很多的危險。
所以在危險系數較高的任務當中,他們這些協助者也需要擁有一定的戰鬥力才行。
李悼微微點頭,現在的他第六感也強大了許多,明顯能感受到楊金身上散發着一種無形的力量波動。
那股波動給他的感覺和白修他們的很像,顯然楊金也擁有世家血脈的特殊力量。
「所以那個鏡子裏的東西,你們也還沒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對嗎?」李悼連肉帶骨咬下一大片牛排,嚼得「咔咔」作響。
牛骨能補充大量鈣質和其他元素,是以他也沒有浪費,而是全部吞下了肚子。
「是的,這正是這次的難點所在。」楊金不由皺起了眉頭,「我們用了各種監測的方法,都沒有從殘留波動中測出是陰物還是魔物,這點非常奇怪。」
陰物魔物的力量都有明顯的特徵,當使用力量時也會殘留大量的波動,也就是那塊區域的磁場會被暫時性地改變,遺留一段時間。
通過相應的儀器就可以檢測出這些殘留波動,從而分析出究竟是陰物還是魔物,再進行一系列的解析,甚至可以追溯到具體的種類。
但這次第一步就給難住了。
他們雖然成功檢測到了殘留的波動,可是其屬性與陰物和魔物都完全不同。
楊金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個不重要,那個許願的方法試過了沒有,有沒有見到過那個所謂的鏡仙?」李悼問道。
他們追溯具體的種類,是因為知道種類後,就可以將對方的長處和弱點告訴戰鬥人員,從而提升勝率。
但對李悼來說沒有意義,以他的實力並不需要研究弱點之類的東西。
「我也是早上剛到錦川,還沒來得及試試那個許願遊戲。」楊金說道。
「不過之前已經用人測試過了,十個測試人員中也只有一個許願成功,但因為許願全程要閉着眼睛,所以他也沒見到鏡仙長什麼模樣。」
後來又讓這個測試人員重新試了一次,全程都睜着眼睛,但什麼都沒有看到,許願也沒能成功。
「那個測試者情況怎麼樣了?」李悼問道。
「時間太短,目前還一切如常,沒看出有任何問題。」
楊金搖了搖頭。
測試人員都是從監獄裏找來的重刑死囚,二十四小時都處於監控當中,有任何情況都會第一時間匯報到這裏來。
李悼緩緩道:「讓人準備好道具,我來試一試。」
雖然從測試結果看來只有十分之一的成功率,不過相對來說已經不低了,他想要撞一撞運氣。
萬一成功,說不定明天就能回去了。
「嗯,我這就讓人去準備。」楊金點了點頭,從衣服里拿出手機,起身向外面走去。
……
半個小時後,楊金就帶着李悼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內。
房間三面無窗,只有一扇門通往外面,中間擺放着一個兩米高的落地鏡,鏡子前的地面上放着燭台,上面插着一根粗壯的蠟燭。
蠟燭上還寫着一個大大的「奠」字,赫然是專門用於喪事的那種白蠟燭。
楊金已經帶着人離開了房間,房裏只剩下李悼一人。
他直接關掉了燈光,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根白蠟燭。
李悼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按照遊戲的規則,開始從一數到十。
「一、二、三、四……」
便在數數的過程中,房間裏明明沒有風,燭火卻忽然搖曳了起來。
晃動的火光照耀在李悼臉上,一陣變幻不定,在這昏暗的封閉房間內,顯得有些詭異和滲人。
李悼卻臉色如常,並沒有出現任何神情上的變化。
燭火出現搖曳並不是其他什麼原因,而是那一段燭芯有雜質,所以燒到那裏時出現了這種情況。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房間裏並沒有多出其他什麼東西。
「失敗了嗎?」
便在李悼皺起了眉頭,以為這次嘗試失敗了的時候,他忽然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麼人正在窺視着他一樣。
李悼睜開眼睛,立刻就找到了窺視感的源頭——正是鏡子中的他「自己」。
下一刻,地上的燭火大幅晃動了起來,牆上的陰影也隨之瘋狂扭動,鏡子中「李悼」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
但鏡子前的李悼,臉上分明沒有任何表情。
鏡里鏡外的表情竟是完全不同,整個場景看上去格外陰冷、恐怖,讓人脊背發涼。
便在李悼睜開眼睛後,鏡子中的「他」臉上的笑容更盛,變得更加滲人。
「你終於來了。」
李悼看着這一幕,也裂開嘴巴笑了。
不是咧嘴,是裂嘴。
是真正意義上那種裂開嘴巴,嘴巴幾乎裂到耳根上那種,露出滿嘴鋒利的尖牙,完全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怪物。
同時一種壓抑到極致,令人絕望的恐怖氣息也隨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