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維斯向前一伸手，前方的整個空間竟然有如同通過凹凸鏡看待世界一樣，空間在扭曲，整個世界的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牢籠。

    空間摺疊咒語！

    這是在對亞空間的研究以後，出現的新型咒語。

    亞空間函數方程的確立讓精靈的所有魔法有了質的提高，同時他們對空間魔法的掌握也已經有了新的高度。

    前面的天空之中，陽光陡然暗淡下去，四顆扭曲的黑暗力量組成的球體圍繞着魚人巫師旋轉。

    【黑暗之輪】！

    但是這黑暗力量無法扭曲空間，至少魚人巫師的力量層次還達不到這個程度。

    他被徹底鎖死了。

    西維斯微笑起來：「殺死他如同碾死一隻螞蟻，然而我們是精靈，並不喜歡殺戮，殺他也無益處。」

    他對一位精靈德魯伊點了點頭，對方是掌握了兩種形態的變化的自然德魯伊，立即用羽蛇德魯伊和獅鷲德魯伊融合產生的新技能【標記之印】打在了對方的身上。

    這樣一來，無論這傢伙去哪裏，他們都能找到他了。

    西維斯放開咒語，並讓那個巫師誤以為他是靠着自己的力量，逃脫的。

    「我懷疑他與全球溫度升高事件有關聯，你們誰跟上去？」

    「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誰的人。」

    「我去吧。」另外一名精靈自然德魯伊兼修羽蛇德魯伊和奇美拉德魯伊，這種組合會提高他的生存能力，使得他的法術能力更加全面。

    他縱身一躍，化身為一條巨大的羽蛇，跟上了前方逃跑的黑暗魚人巫師。

    西維斯點了點頭。

    他們漫步上島嶼，此時所有島嶼上所有的魚人苦行者們全都跪倒在了地上，虔誠地對天上的羽蛇擺出某種高難度動作。

    這些苦行者把這種動作認為是苦修。

    ……

    黑暗城堡的上空，黑暗魚人軍隊漸漸地被數量龐大的吃過紅魚的魚人包圍，雙方都陷入了苦戰。

    二代黑暗者舉着已經缺失劍尖的黑暗劍，殺死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他奮力一砍，眼前的魚人被砍成兩半，魚人的屍體上出現了血絲，融入了阿薩姆的體內。

    一個幻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在無邊海底里的巨大眼睛，血絲遍佈，可怕的力量無人能敵。

    他是深淵底部挪動的那震動！

    古老者在他耳旁低語。

    『在魚人之上還有更高的奧義，你們珍惜的所有文化、社會在我們眼中不過是桌子上的積木堆……』

    『一推即倒。』

    二代黑暗者一劍砍穿了這道幻象，他不是在殺敵，他是在與幻象作戰。「黑暗之上已無更高的奧義。」

    那幻象再次在他左邊出現。『長久的歲月會讓你失了神智，我們已經活過太久，我們喪失了存在的意義，你也一樣……』

    那幻象再次被黑暗劍所毀滅，黑暗劍把黑暗散播到了他的身上，死亡海域下方的神怪本體感受到了無邊孤獨的黑暗。

    彼時，它才只知道，原來比起死亡更加歷久長存的，是那黑暗。

    黑暗就是意義。

    已經完全接受黑暗者身份的阿薩姆，早已擁有了超越人性的黑暗本性，這本性甚至已經在神怪的境界之上。

    神怪還在為長久地活着而感到喪失了生命的意義，可是黑暗者根本不會為此煩惱。

    只有凡人才會覺得活得久，會痛苦，會喪失意義。

    在阿薩姆的眼中，神怪炫耀它已經活到失去了生命的意義，這只會讓他瞧不起它。

    黑暗本性就是意義。

    神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它試圖蠱惑這個新生的巫王，但是它接觸得到的只有一顆冰冷的心，到頭來被傷害到的竟然只有它自己！

    『我觀測到了，在南方出現了一個強大的海上帝國。』

    『世界的格局再也不像是一萬年前。』

    『獸人海盜的海盜大國會威脅到你這個新生的種族，阿薩姆你的敵人還真的是多啊。你在這裏殺死的每一個魚人都是在幫我完成儀式，當你殺死所有其它紅魚的宿主時，你這條大魚就會成為我的獵物。』

    阿薩姆眼神暗了暗。

    黑暗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它無法獨自存在，所以對其它事物充滿了吞噬的貪婪。

    阿薩姆無法忍受一個統合海盜的海上大國。

    「我的敵人是很多，但是我的盟友更多，黑暗力量的起源之一黑魔法法師虎克，他與我是一個立場，這個群島還有許許多多潛藏的力量，獸人海盜們未必就是最強。」

    阿薩姆斬開這個幻象，然後殺死了一個紅魚魚人。

    幻象發出了一聲冷笑，既是憤怒，又覺得他對未來想得太過美好。

    ……

    安娜貝爾帶着一百多艘船隻進入九大海盜王之一的千岩島的時候，千岩島海盜團的人在快速地跑來跑去，匯報這個消息。

    有一個獸人海盜站在船上，對安娜貝爾他們說：「你們是來上貢的嗎？」

    下一刻，這個獸人被安娜貝爾扔出一把斧頭，活活砸死。

    安娜貝爾大笑着說：「小的們，給我燒了這座島嶼！」

    半天后，整座島嶼化為了一個巨大的火柴堆。

    遮天的火焰熊熊燃燒，仿佛要燒穿那片天空。

    千岩島海盜王胸口插着安娜貝爾的獸人闊劍，他前進了半步，吐出來了內臟，背後的圖騰柱子都已經被砍斷。

    「女人，你贏了。」

    「你可以成為九大海盜王之一，海盜法典之上會出現你的名字。」

    「恭喜你，你贏得了我的地位。」

    安娜貝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對他這番話鄙夷至極。「九大海盜王之一？你的地位我毫無興趣，活在獸人海軍陰影底下的卑微海盜啊，我與你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要那海盜的時代徹底到來。」

    「我要那約瑟夫的船隊消失。」

    「海盜法典上只會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千岩島海盜王陡然等到眼睛，他低沉着發出怒吼，似乎是不滿自己一輩子的努力竟被一個女人如此貶低，幾乎是塵埃里去了。

    他不甘地伸出手掌，想要攻擊安娜貝爾，卻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安娜貝爾冷笑了一下，旋即離開，她是海盜，她從不會對死去的另一個海盜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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