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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沈棠見說話的人是康時。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其餘四人也看了過來。
問:「季壽可是覺得吾狠心了?」
不管怎麼說,趙奉在大傢伙兒創業初期幫了不少忙,但她二話不說萌生殺人的念頭,聽着確實不太好,倘若康時有意見也正常,只是沈棠怎麼也沒想到——
康時又好氣又好笑,提醒沈棠:「主公,你是不是忘了還瞞着時什麼?」
沈棠疑惑:「我有瞞着什麼嘛?」
康時脫口問出:「文運是怎麼回事?」
沈棠:「……」
褚曜四人:「……」
一共五雙眼睛齊刷刷看着問出這個不太聰明問題旳康時,眼神明晃晃寫着「你居然還不知道這件事」幾個大字,好像康時知道才是正常的。問題是康時從何得知啊?
他被看得仿佛踩中尾巴的貓,炸毛。
「時根本不知這事兒!」
沈棠跟其餘四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覷,歪頭問褚曜:「無晦,你沒說嗎?」
褚曜淡聲道:「曜以為他知道。」
祈善道:「善也以為表兄知道。」
顧池故作驚異道:「竟有人不知?」
共叔武亦好奇看着康時。
他以為這些心眼子化形的文心文士,應該啥都知道了。退一步說,不知道沈君身上有國璽,康時為何二話不說幫着沈君?莫非是喜歡白手起家玩君主養成的感覺嗎?
面臨質疑的康時:「……」
殺傷力不大但羞辱性極強。
反正已經攤開講了,沈棠極其乾脆利落地點頭承認:「是,我手中有國璽。」
康時記着眉心,腦中閃現一幕幕線索,直到視線落在共叔武身上:「辛國?」
沈棠遲疑一瞬還是點頭。
國璽,的確有一塊是辛國的。
另外一塊是她自己的,只是這塊的來歷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許要恢復所有記憶才能知道真相,但總歸不算是壞事。
康時頓了頓,繼而堅定問出:「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能說,但時不知的?」
他可不想下次碰到同樣的場景又被身邊這群無良的文心文士嘲笑了!
沈棠冥思苦想:「還真有一個。」
康時緊張又期待看着她。
沈棠輕描淡寫:「我是女的。」
「哦,女……」這算個什麼秘密,女的就女的唄,康時正要脫口而出,可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視線落在沈棠那張俊俏穠麗的臉上,脫口而出道,「主公怎會是女子?」
他又看向祈善幾個。
這廝幾個又用「你居然連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他,好傢夥,合着就他不知道!不待康時醞釀情緒,只聽耳畔傳來共叔武充滿疑惑的嗓音:「這事,武也不知……」
自家侄兒龔騁還喊主公「妻兄」。
怎會是女兒身?
眾人:「……」
共叔武漠聲說道:「不過這不重要。」
康時冷靜下來。
性別什麼的確實不重要。
在這個擁有超自然能力的世界,實力才是凌駕一切鄙視鏈的金字塔尖端。
世人慕強,臣服強者,他們或許會鄙夷女子,但一定不會鄙夷擁有文心武膽的女子!
更何況木已成舟。
康時:「……」
委實不像啊!
看着沈棠這張漂亮的臉蛋,還是無法將她跟接觸過的女性劃上等號。
對此,祈善表示表兄習慣就好了。
反正他也常常忘記。
_(:3)∠?)_
自家主公性別似乎很難定義為「男」、「女」或者「不男不女」,忽略這點,問題不大。
康時:「……」
沈·薛定諤的性別·棠:「……」
春耕祭祀結束,田地間總能看到熱火朝天忙碌的庶民,沈棠還讓木匠改良過的曲轅犁發放下去,再加上天海那邊「買」來的「經驗豐富」的耕牛,春耕前期準備非常順利。
效率提升兩三倍不止。
很快顧池就發現了問題。
他收到下邊人傳來的消息,驚道:「去歲開墾的荒田肥力竟比得上尋常良田?」
浮姑乃至河尹其他境內的田地都是顧池負責丈量登記的,每畝田大致的肥力和產出也有預估,但分到新開墾荒田的庶民卻靠着豐富的農作經驗發現田地肥力超出預期。
這表現,至少不是肥力相對貧瘠的劣田能有的,堪堪能勾上良田的門檻兒。
顧池連忙帶人去實地檢測查看。
他自認對農事相關了解不多,但基本的良田劣田劃分標準還是知道的。田種者一畝十斛,謂之良田。田間還未來得及除去的野草靠着頑強生命力,冒出點點綠意。
招來當地農耕經驗最豐富的幾個老農,給出的判斷也是大同小異。
這畝田的肥力確實不錯,若是好好拾掇,老天爺又給面子,畝產應當不差。
顧池疑惑聚攏眉峰。
他的記性不錯,這畝田明明是劣田。
擔心是自己記憶出錯又回去翻找冊子。
上面的記錄也證實他的猜測。
顧池招來人吩咐:「去查查其他地。」
查出來的結果異常驚人。
不只是那一畝劣田變成良田,其他田地肥力也有不同程度提升,只是提升不太明顯,農戶也未察覺,自然沒上報。顧池又帶人跑遍了各處,忙得三四天不見人影。
「不只是浮姑附近,河尹境內其他地方的田地也有變化……」顧池忙碌回來正巧碰見褚曜,恰巧對方最近忙的事情也跟田產有些關係,二人便聊了起來,交換意見,「奇怪的是,以河尹界碑為界限,郡外的田地依舊。」
「變化只在河尹?」褚曜問。
顧池心中隱約有些猜測,說道:「對,池還走訪了幾家農田在界碑附近的農戶,界碑之內的土質明顯比界碑之外的好點兒。」
褚曜問:「望潮是不是懷疑——這些變化跟那日春耕祭祀的言靈有關係?」
二人並肩往治所走去。
顧池點頭道:「是,是有這猜測。池還專程詢問浮姑之外的庶民,他們都說祭祀那日吉時降過一場不明顯的小雨,但……河尹界碑之外的庶民卻說沒有,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