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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
「方才那柄劍不過出鞘一瞬,可其所爆發出的那股驚人劍氣,卻着實是令人詫異。」
「縱觀我洗劍池收錄的所有名劍,能夠與這匆匆一瞥的殘劍相媲美者,怕也是寥寥無幾!」
「以我來看,不如先將這處道場封鎖,隨後我等且先恢復下實力,再一同前去探索一番,如何?」
慕靖肖看着下方被白霧遮掩的道場,將九柄長劍收回劍匣之間,目光灼灼。
他的話語,其實還是有些保守,顧忌了洗劍池的顏面。
因為按照他的眼界來看,那柄殘劍上附着的劍意,怕是已經超脫了天象的道,已經達到了另一種天地。
是他可望而又不可及的境界,哪怕是將洗劍池上百名劍全取出來,估計也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機緣!
一瞬間,慕靖肖想了很多。
都說這北玄域久遠歲月前,曾有過輝煌的歷史,留下了許多現已沉寂的傳承遺址,眼下看來,傳言果真不虛。
這座不知名的道場,想來就是因被之前雙方戰鬥中發生的能量波動牽扯,這才自大地之下浮現,再度現世。
這種古地,裏面必然會有珍貴的傳承!
感受着慕靖肖灼熱的目光,路舟也是有些意動,表情不置可否。
而李存孝眸子轉動,也是應承了下來,準備下去先看看情況。
順便再告知之前與自己一道前來的先天將領,叫其快馬加鞭,先將此地的情況回稟洛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告知大夏,也好叫後方早做應對。
三尊大宗師對視之後,自天穹落下,宣告了這場戰爭的落幕。
放眼望去,除了那道場四方乾乾淨淨之外,剩餘的大範圍土地,大地和城池之上,都已被鮮血浸染,屍骨遍地。
這還是楚軍戰士們不停打掃戰場後,仍舊遺留的局面。
可想而知,之前的戰爭到底慘烈到了什麼程度。
畢竟,就連一尊達到了天象之境的人道大宗師,都亦是死在了此次戰役之中。
底下的武道後天和普通士卒,死的自然更是不計其數了。
當姜堰與項長歌一番對話完畢,終於氣絕。
李存孝和路舟三尊大宗師落下天穹,踏於地面,看到的赫然便是這副場景。
火紅色顯眼的離火長袍,其上已是殘破不堪,姜堰雙眸閉上,神態自然,並無多少痛苦,只有眉宇間帶着幾分遺憾。
而項長歌則是半跪在地面,旁邊一杆浸染鮮血的長槍,靜靜的躺在枯草堆上。
「離火刀宗的姜老宗主,在人族的大是大非之前,亦是有着自己的操守。」
「他此次於北玄域抗擊妖族,可謂是出盡了全力,足以將名諱列入天武盟英烈名單之上。」
人既已逝,往日裏的種種作風,自然都是煙消雲散。
慕靖肖看着眼前已經隕落的姜堰屍體,帶着幾分敬意道。
姜堰對於楚國有着怎樣的野心,那是大楚的皇室該去考慮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這些時日以來,他以人族的身份,作為一名大宗師在這前線帶頭拼殺,已是無愧於他的身份。
元天界不太平,而維持整個人族秩序的武道組織天武盟,一直以來都有鎮壓神魔宮、妖魔等一系列禍患的行動。
在這個過程中為了人族的安寧而隕落者,都會上天武盟的英烈名單,記錄其光輝事跡,供給後世傳頌。
此舉雖沒有什麼用處,但到底是對死者的一種慰籍,也算是一種認可了。
「好生葬了吧。」
看了一眼沉默不語,似是藏有心事的項長歌,慕靖肖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他的目光便望向了那不遠處的道場。
那是被雲霧遮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幾分內景輪廓的地界。
從那泄露而出的幾分道韻與靈氣,都不難猜測,此地在鼎盛之時,應也是一方不俗的傳承之地。
畢竟要是普通的地方,自其中斬出的一柄殘劍,又怎麼可能只在瞬息之間,就叫一尊實力雄厚的妖王當場隕落?!
念頭思緒間,慕靖肖隨即抬起腳步。
他心中慢慢升騰而起的渴望,叫他想要去看看,這處道場的全貌究竟是何種面目。
隨着他的步伐邁動,路舟和李存孝,自然也不欲落後。
姜堰所作所為,雖令人欽佩,但其人畢竟已逝,而且歸根結底,他們和他都並不算熟悉。
但這不知名的道場卻不一樣了。
光是流轉於其表面的白霧,都極其神秘,天象的神念根本無法穿透。
再加上那之前歷歷在目的一道殘劍,達到了路舟和慕靖肖這等境界,誰又敢說自己心頭沒有那幾分貪念?
至於李存孝,他倒是不肖想那柄神秘的古劍。
他之所以跟緊了路舟和慕靖肖,只不過是想要在洛離到來之前,替着大夏分一杯羹而已。
畢竟若是可以進去,好處,總不能都叫外人拿了不是?
眼下沐浴妖王血,突破到天象的李存孝,單論境界是絲毫不虛路舟和慕靖肖的,他現在的地位與二人持平,這傳承寶地,自然也該當有他一份。
所以不會有任何人有意見。
三人小心翼翼的緩慢飛行,在這佇立於大地的道場外圍,停下了腳步。
光是靠近這道場範圍,他們就已經感受到了十足的壓力,那隱隱約約露出輪廓的道場群山,就如龐然大物般,雄偉而又陡峭,幾乎直插天際,望不到邊。
這道場眼下就在三人面前,可明明近在眼前,卻又給人一種錯覺,只覺得其好似咫尺天涯那般遙遠。
如此認知上的混淆與錯覺,當真是有幾分神異不凡。
「我隱隱中有股直覺,這道場中除卻那柄神秘的古劍外,怕是還有某些恐怖的東西存在...」
路舟看着道場,皺了皺眉,有些心神不寧。
他所修行的武道法最為敏銳,武道直覺叫他感受到了什麼,是以有此發言。
不過同樣的,此地也確確實實隱藏着不少機緣。
要說就這麼捨棄,自然不可能。
武道一途當勇猛精進,有機緣當要爭取,若是畏畏縮縮,此生都沒有證道的可能性。
「小心些就是了,現在還是需要看看,這道場的入口究竟在哪裏。」
慕靖肖聽到路舟的話語,心裏留了個心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