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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台,楊彪擼胳膊挽袖子,純粹是藉故找茬,追着郭嘉到處亂跑,鐵了心的要揍他,直接在尚書台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當年同樣在議事的時候被曹操給震懾住的這個事兒這楊彪一直都記着呢,現在他的頭號大將魏延憋屈的死在牢房,氣得這楊彪牙根都痒痒,正好借丁沖的這個機會揍郭嘉一頓出出氣。
郭嘉也是真打不過這個楊彪,被追得到處亂跑,劉備則攔着楊彪拉架,奇怪的是作為沙場名將,遊俠出身的劉備卻拉不住楊彪這個老頭,越攔,這楊彪就越是生龍活虎,反倒是因為他在阻攔,弄得維持秩序的金瓜武士都沒法把楊彪給摁住了,急得郭嘉破口大罵。
「舉薦丁沖的人是夏侯惇,這幾天就人就要放出來了,有本事你打他去啊!追着我打幹什麼,欺負我體弱麼?」
楊彪不管,繼續對着郭嘉追打,口中叨叨咕咕的喊着:「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曹操拿兗州當他們家的了麼?讓丁衝來當兗州刺史?他怎麼不讓他兒子曹丕來幹這個職位算了?」
群臣自然都忙着拉架了,而至於此次風暴的中心處,丁沖則一臉無辜,尷尬的站在議事角落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楊彪,嘴可真夠毒的。
這夏侯惇,辦事兒也真夠沒溜的。
沒多大一會兒,本來決心非大事再也不來摻和的劉協還是來了,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往那一坐,沉着臉倆眼睛一瞪就沒人敢放肆了,楊彪更是連忙跪地請罪。
「跟我請罪沒用,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朝廷議事,要講究個依法、依規,奉孝,議事的流程之法還編寫出來麼?」
「回陛下,已經編寫了大半,正等着給陛下您來審批。」
「沒必要給我審批,立法會通過了,就給議稅閣看,有分歧就上議稅大會,舉手表決只要超過七成的人贊同就可以試行。」
「是。」
「殿前失儀,動手打人,你們現在是怎麼議的?」
「這……初犯的話,是停職思過,罰俸半年,再犯的話,就要革職查辦了。」
劉協又問楊彪以及其他群臣道:「怎麼說?這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眾臣僚面面相覷,最終,包括楊彪在內的所有人都表示了同意。
劉協這才點了點頭,問道:「說說吧,因為什麼打起來的啊,太尉,發邪火麼?」
「陛下,夏侯惇舉薦丁沖丁幼陽來擔任兗州刺史,此人不學無術,文不成武不就,由他來擔任兗州刺史,豈不荒謬可笑?」
郭嘉聞言道:「夏侯惇作為兗州刺史,僅僅只是舉薦了一下而已,成與不成,到底用誰,自然有尚書台進行批覆,況且幼陽此前乃是司隸校尉,擔任兗州刺史有何不可?」
劉協聞言卻是皺起了眉。
司隸校尉?莫不是劉備的前任?這是大官啊。
就聽楊彪不屑地道:「他那也算是司隸校尉?」
劉協見他們說得熱鬧,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這個丁沖,到底是誰啊。」
剛說完,就從角落裏臉色通紅地站出來一個人,朝他拜道:「臣丁沖,拜見天子。」
劉協愣了一下,何着,人在這呢啊?
你們這麼肆無忌憚的當着人家的面說他壞話,這是不是太不合適了一點?
「咳咳,嗯……原來你就是丁沖啊,那什麼,現居何職啊?」
「臣……臣也不知道臣現居何職,臣本來是朝中的司隸校尉,後來……皇叔任了此職,也……也沒人告訴我要任什麼職位,就,就這樣了。」
劉協聞言又愣了一下,轉頭去看陳群,見陳群跟他點了點頭,更懵逼了。
這麼可憐的麼?
當然,劉備前任的司隸校尉,再加上性丁,劉協大概上倒是也猜得出,這個肯定是曹操嫡系中的嫡系了,這幫人居然這麼說他,劉備當司隸校尉的時候也沒人提他,想來……對曹操來說應該是忠誠有餘而能力不足?
所以劉協一聽,馬上就來了精神,甚至親自就走了下去握住了這個丁沖的手,給丁沖整的一愣一愣的。
「哎呀呀愛卿啊,當年的事兒,都是朕的疏忽啊!你說你堂堂司隸校尉,三獨坐之一,怎麼就……哎,都是朕之過啊!」
說着,劉協又惡狠狠地瞪了楊彪一眼,怒斥道:「太尉你今天太過分了,對於為國家立下了功勳的老臣,還是要有基本的尊重的啊!」
楊彪愣了一下,忍不住反駁道:「陛下,他?他是……」
「閉嘴!太尉,朕說你都不聽了麼?」
楊彪聞言,連忙請罪。
「你不要跟我請罪,跟丁校尉道歉。」
楊彪聞言懵了一下,一臉呆滯,群臣也差不多,全都一副張嘴吃香蕉的表情。
倒不是楊彪跟他道歉如何,而是……丁,校尉?
幾個意思啊,司隸校尉的校尉麼?
那劉備算什麼?
丁沖自己也傻了,腿都抖,司隸校尉?別鬧了啊!當年他能當上司隸校尉純粹是個笑話啊!他連當一個被曹操經營得水潑不進的兗州刺史都不一定能當好,讓他當司隸校尉,這不是要他的命麼?今晚上關羽就得來砍了他啊!
見楊彪真的在天子的逼迫下給自己道歉,丁沖一時,雖然也覺得頗有些揚眉吐氣,更多的卻還是惶恐。
這還不算,就見劉協一隻手牽着他,一隻手卻牽向了劉備,將兩個人加他一共三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道:「此前的事情,都是朕考慮不周啊,這個司隸校尉……哎~哎呀,你看這個事兒整的,怎麼弄的呢。」
劉備見狀,雖然也不知道天子的葫蘆里賣得到底是什麼藥,但想來,應該也是大有深意的吧?
於是配合地道:「幼陽兄大才,備自從擔任司隸校尉以來,一直都覺得才德不足以服眾,做起來力不從心,幼陽兄若是有意,備可以退位讓賢。」
說完,就見劉協轉投一臉熱切地看向丁沖。
丁衝心說咱剛才不是一直在談論兗州刺史的事兒麼?怎麼就拐到司隸校尉上去了?
天子這不是……想弄死我吧!
這麼一想,丁沖的心裏就更害怕了,撲通一聲就給跪了,「陛下,諸公,其實我……我從沒想過做什麼兗州刺史啊!這都是元讓胡搞,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啊,他真的沒跟我通過氣的啊!」
說着,丁沖居然轉向了朝中諸公中唯一一個鐵杆的曹操系國家,衝着他跪着就磕了個頭道:「奉孝,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平時也就是喝酒有能耐,其他的都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