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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某區,某間小的咖啡廳內。
御手洗川默默掛了電話,他眉頭緊鎖,目光在身邊的幾個人轉了圈,納悶道:「中尾良一怎麼知道九條回來了?」
櫻本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大叫道:「中尾良一?那個病態暴力狂?九條回來的事就咱們知道吧?誰告訴他的!」
這是這個月話說的最長的一次,很是氣急敗壞,杏眸瞪圓了,一個勁兒在千藤有佳和山田木臉上來回看。
御手洗川幾乎不用懷疑,他和中尾良一有過節,而且算是九條的朋友,所以不可能泄露消息。
另一個悶悶的男生山田木擰着眉頭道:「我可沒有那個瘋子的聯繫方式。」
「確實,那傢伙就是個神經病!」御手洗川十分認同。
櫻本唯看向了沒說話的千藤有佳,很是詫異:「有佳?是你告訴他的?」
千藤有佳目光躲閃了幾下,小聲道:「興許是結城佑一說的吧?九條回來的事又不是只有咱們知道。」
「結城?國中時候中尾良一欺負他那麼多次,怎麼可能會關係好?」櫻本唯脫口說道。
千藤有佳試着狡辯:「那可不一定……不是有個心理病叫斯哥摩爾德綜合症?萬一結城佑一他……」
對面坐着的御手洗川一臉失望的看着她:「果然是你說的,千藤?」
千藤有佳臉色一慌:「別瞎說!」
「誒?」櫻本唯和山田木齊齊看向了他。
御手洗川臉上失望不減:「中尾和結城一見面就打架了。」
「打架?結城受傷了?」櫻本唯頓時緊張,她對結城佑一那張帥臉可是太有好感了。
「不……」御手洗川搖搖頭:「中尾受了不輕的傷。」
「中尾那個瘋子被揍了?」櫻本唯捂住了小嘴。
「確實是被結城揍的,這一年裏他真的變了好多……」御手洗川搖搖頭,面色沉重的看了眼千藤有佳:「九條說她對我們很失望,以後再回來的話就不會再告訴我們……」
「不是吧?又不是我說的!」櫻本唯很是懊惱,看着千藤有佳,質問道:「為什麼要告訴那個變態?你明明知道,九條有多討厭他……你和他也是朋友?」
千藤有佳咬着下嘴唇,低下頭,算是默認。
一旁的山田木看着她道:「剛才還撒了謊……千藤,既然你和中尾是朋友,那以後就去找他喝咖啡吧,我先走了。」
御手洗川拿起衣服,對櫻本唯道:「現在我要過去看看,抱歉,就先走了。」
櫻本唯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千藤有佳,失望道:「我真的沒想到,也想不明白……」
她轉身跑着離開。
只剩千藤有佳一個人低頭捂臉啜泣。
……
東京某警察局內,剛過來沒多久的結城佑一,和一個人並行着走了出來。
對方擅自出手,還是在法事剛結束的時候,被揍的狠了一點也算是自找的,況且還有三木叔叔幫忙,他有把握不僅能讓在病床上躺上一段時間,而且一個子兒的賠償都拿不到。
九條方正和九條璃空這對父女正在外面等着。
前者面色相當的複雜,眼前這個少年和以前真的大不一樣了。
結城佑一走到他身前,微微低頭:「給您添麻煩了。」
九條方正微微搖頭,嘆笑着:「我沒做什麼,只是打了兩個電話,走了點兒路……後面還有麻煩嗎?」
「不,已經沒什麼麻煩了。」
「那就好……」九條方正看了眼自家女兒,到嘴邊的話重新咽了回去,心裏又是嘆了口氣。
他已經知道為什麼自家女兒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為什麼昨天結城佑一來家裏拜訪時,也沒有出來打招呼的原因了。
這小子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還一直在和自家女兒保持着很好的距離……
「結城先生,後續就請放心的交給我吧!」
剛才一同從警察局出來的男子微笑着伸出了手。
結城佑一也伸出手,與他握了握,輕聲道:「嗯,就麻煩您了。」
男子點頭,微微欠身:「那我就先告辭了!」
「再見。」
結城佑一目送他離開,然後又看了眼時間,對九條璃空道:「時間還有些,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下午兩點在機場見吧?」
九條璃空忽然抬頭,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過來!也不知道他會發瘋!我和他沒有關係!一點也沒有!」
「嗯,我知道。」結城佑一輕聲道:「你們說話的聲音有點大,我在法事堂里聽得很清楚。」
「是嗎?那就好……」九條璃空似卸下了一個很重的包袱。
結城佑一揮了揮手:「那就再見了,九條叔叔。」
寺廟那邊的一切他在過來之前就處理好了,現在已經快中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就能回福岡了。
等他拿着導航離開後。
九條方正揉了揉自家女兒的頭髮,溫聲道:「別看了,再看那也是別人家的老公……走,跟老爸回去,下次回來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中午就帶你去吃頓好的。」
九條璃空心裏頓時那叫一個氣。
……
結城佑一直接回了三木酒店,他先去酒店自帶的餐廳里吃了午飯,才回了房間裏。
簡單整理了一下行李,確認沒有遺忘什麼後,他定好手機鬧鐘,和平常時候在學校一樣,洗漱過後,開始了午睡。
在分班考試之前,會先有一場招生考試,和免費生名額的競爭考試。
這兩場考試由美子都會參加。
所以等回去後,他大概要到很晚才能睡。
他呼吸漸穩,慢慢進入了夢鄉。
至於剛才揍的中尾良一,在他心裏,連半點漣漪都沒激起。
下午一點三十,鬧鈴聲響起。
結城佑一睜開了眼睛,先關了鬧鈴,起身穿好了衣服,洗了洗臉後,檢查沒有什麼遺漏後,就拎着行李箱往外面去了。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
去機場之前,他要先到墓地里去道個別。
一個半小時也足夠他來回跑了。
下樓後,他將房卡遞交給了前台的小姐姐,和她道謝告辭,出門拉着箱子往車站方向走去。
在路上,他似有所感,往對面的行人路看了眼,那邊有個昨晚見過的女生,正一個人低着頭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