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京都,西大街。
安居客棧。
任春生跟着任我行突然離開,一時之間,讓客棧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曹依依有些不知所以,而她對任春生的印象,也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此人私德有虧,但是大義仍在。
家國大義面前,他還是我大夏好兒郎。
方休這時候也沒有其他情緒,雖然剛才他還在想着自己該和任春生怎麼競爭。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轉眼功夫,競爭還沒開始,就已經草草結束。
他看着此時也沉默不語的梁度,也不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麼。
一時之間,幾人坐在客棧之中,繼續無語,三人都有些情緒莫名。
只不過,其中不包括梁度肩膀上的猴子,和剛剛吃飽一臉幸福的清清小狐狸。
他們兩個作為妖族,在大夏呆的時間不長,生活無憂無慮,自有自己的快樂時光。
他們並不能體會梁度他們心裏的愁緒。
「曹捕頭,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們都不用跟過來。」
「嗯。」
曹依依自然不會胡攪蠻纏,這個時候,她只需要默默支持梁度的決定就好。
所以,曹依依沒有阻攔,方休也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目送梁度離開消失。
……
京都,踏天樓。
踏天樓與京都南北相對。
它比皇宮還要高,站在踏天樓樓頂,皇宮都可一覽無餘,可謂是京都最高建築。
可是,這麼一個地標建築,此刻踏天樓。方圓五里之內沒有一個行人。
這裏好像是京都百姓的禁忌一般,從來沒有人敢輕易過來,顯得格外地格格不入。
因此,踏天樓下,沒有一個護衛,就那麼孤零零矗立在原地,緊閉着大門,毫無動靜。
此時,梁度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踏天樓前。
他一到京都,就有所感知,只不過因為任春生突然離開,他才決定過來看看,他現在能感知到踏天樓內有人。
其中,有一個人的氣息,飄忽不定,應該就是之前和他交流的人。
不得不說,要不是梁度感知敏銳至極,恐怕還不能發現他。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高手。
這一次,梁度並沒有隱匿自己的氣息,他相當於直接明擺着,讓對方感知到自己。
我來了,你呢!?
可是,梁度剛剛落地,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剛剛感知到對方的時候,對方就似有一絲慌亂,竟然隱約透露出一絲不和諧之意。
梁度不由雙眼一眯。
這個情況,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明明是對方在自己到達京都那一刻,表明想要和自己見一面,至於何時見面,只不過是時間而已。
可是,如今自己已經不管其他,到達踏天樓的時候,為何對方反而有些驚慌失措?
梁度這時候強迫自己把腦海里的一些想法刪除,不再亂加猜測。
不過他並未有所行動,只是安靜等待對方。
如果,對方遲遲沒有反應的話,那麼自己這次先離開,何時再見以後再說。
因為,如果對方不出來,這樣就可以說明,對方在這個時間點,可能不想和自己見面。
梁度也只是因為入京之時,對方給自己的消息,這時候才會過來。
反正一切自主權,自己都交給了對方,至於他怎麼決定,就是他的事情了。
此刻,微風輕撫,涼風陣陣。
過了大概一炷香時間,梁度感知到踏天樓重新平靜下來的氣息,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態度。
梁度和對方也像是瞬間達成了默契,只看到梁度直接轉身,而後消失不見,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到梁度離開後,踏天樓依舊矗立,沒有任何動靜產生。
只不過,不知是否是錯覺,如果此時有人在踏天樓外,恐怕可以聽到一聲嘆息聲。
……
安居客棧。
此時,方休想讓清清小狐狸先回房間,只不過這時候清清小狐狸像是反應過來。安靜坐在客棧之中。
曹依依臉上也有些難色,方休沉默不語,整個客棧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吸聲。
梁度今天這個反應,其實已經可以說明很多,甚至可以明說他可能要離開京都了。
沒想到,自己和他再一次在京都重逢,時間竟然如此短暫。
一時之間,曹依依心裏情緒翻騰,自有一番苦楚,卻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因為,這一年以來,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曹依依,她現在是夜鎮司鎮衛。
她不可能和以前一樣,那麼任性,一句話不說,就直接跟着梁度離開。
就在幾人在客棧,各自想着心事的時候,梁度突然再次出現,不過看他臉色也猜不出他做了什麼。
他一回客棧,看着曹依依三人,突然咧嘴一笑,這一笑,像是光照大地,衝破了剛才所有的陰霾。
不過,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分別。
「曹捕頭,咱們分別在即的時間了,這一次京都之行,多謝你的款待了。」
曹依依聽到這句話,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紅了眼,好在她的表情還算鎮定。
她當然知道梁度這句話的意思,甚至他想去哪她都猜得到,只不過她一肚子的話,最後只吐出四個字。
「一路順風。」
「嗯,」接着梁度轉過頭,對着方休說道:「方休,不知道你們兩個要和我一起走?」
「那是當然,不跟你走,我來京都做什麼?」
「行,既然如此,咱們事不宜遲,一起走吧。」
說完,梁度就和客棧錢伯告辭,他們本來也沒有什麼行李,稍微收拾一下,直接離開。
曹依依這次沒有起身相送,不過看着他們消失的身影,只覺得心裏空落落一塊。
這時候錢伯坐在角落,並沒有說話。
因為這種傷感,需要曹依依一人體會。
過了一會兒,曹依依神情一定,而後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決定,突然站起身來。
她也要離開京都。
她想跟着梁度一起去。
她不想和上次邕城一樣,只是選擇逃避。
她知道,自己心裏已經住了一個人,她不能再退了。
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