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三叔公和村正此刻一直呆在三叔公家裏,等着梁度的消息。
他們本來對梁度信心滿滿,可是發現梁度遲遲未歸,不由有些心慌。
三叔公更是徹底坐不住,在屋子裏背着手,踱步走來走去。
村正卻淡定很多,一是他相信梁度,二是因為現在這事還只出在三叔公這一支脈,村里其他人都沒事。
所以,他才更加淡定。
就在這時,院子裏一聲輕響,三叔公立刻衝出房門,緊接着大喜。
院子裏站着的,不是梁度還能有誰?
只不過,梁度的臉色並不好看。
三叔公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不好,難道事情沒有解決?
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客氣。
「先生,齋婆你找到了嗎?」
梁度點點頭。
三叔公心裏一松,人都找到了,幹嘛還這幅表情,難道人跑了?
梁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從身上拿出一把刀,和一個紙人扔到他面前。
三叔公一愣,這是幹什麼?
「全死了,這是他們的遺物。」
三叔公一愣,緊接着大喜,心下更是一松。
這不就是解決了嗎?
他之前也確定齋婆有問題,現在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先生什麼時候再幫我們解決老七的凶魂?我們這一家族,因為它已經無法正常生活了。」
梁度這時候已經平復心情,雖然不完美,但還是得到了兩顆銅色印記和一個灰色印記,也算有收穫。
不過戲還要唱下去,畢竟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
「不要着急,等到晚上,事情自然可以解決。
你先把所有人集合,晚上請你們看場戲。」
「啊?」
「怎麼,你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
三叔公連連搖頭。
開玩笑,這時候他怎麼可能得罪梁度,不說其他,先想一下院子裏的窟窿。
梁度本來就看不上三叔公,再加上賒刀人和老嫗死亡,還沒問出結果,他現在沒有多少興致演戲。
村正這時候看三叔公有些尷尬,當即解圍,開口轉移話題。
「先生,這次辛苦您了。」
接着,他就轉頭對三叔公說道:「還不準備晚飯款待先生,然後去集合你的族人?」
三叔公連忙點頭,去後院讓家眷準備吃食,接着就出門去召集所有族人。
房間內,留下村正陪着梁度。
梁度對村正的態度和三叔公不一樣,還很和善。
「村正,晚上你要不要也留下來看一場好戲?」
「好戲?」
村正有些疑惑,不過看着梁度的眼神,他也不再多問,直接點頭答應。
很快,三叔公就通知完所有人,回來陪在梁度身邊。
等到晚飯過後,盧家所有人,陸陸續續到了三叔公家裏。
他們臉色惶惶,此刻卻也多了一絲希望。
聽三叔公說來了一個高人,可以解決老七凶魂,他們自然希望這是真的。
可是他們看到三叔公說的高人以後,不禁有些狐疑。
這書生看起來白白嫩嫩,連他們都打不過,真的是高人?
梁度對此並沒有說話,靜靜等待黑夜降臨。
白天,老七凶魂可出不來。
白天能出來的遊蕩的,那是千年惡靈。
如果是這樣,這村莊早就不存在了。
就在所有人一片狐疑中,夜色終於暗了下來。
這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都看向梁度。
此刻,三叔公家已經準備房門緊鎖。
沒辦法,這幾天死了這麼多人,他們心中還是害怕至極。
就連三叔公,這時候縱使相信梁度,也不敢開門。
可是梁度在眾人眼神中,卻施施然徑直走向門口。
嘎吱一聲,門開。
外面空空如也。
但所有人卻齊齊退後一步,眼神中有些害怕。
等到看到外面什麼也沒有,所有人不禁有些尷尬。
他們剛要往前走一步,以示相信梁度,卻聽到梁度突然開口。
「出來吧,冤有頭債有主,該把事情徹底解決了。」
話音剛落,院子裏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和滿是糞便的凶魂。
「老七!」
「老七媳婦。」
一時間,驚叫聲不斷。
只不過,盧老七現在身影飄忽,在糞便之下,更顯陰森恐怖。
但是,小翠身上卻乾乾淨淨。
老七凶魂站立不動,像是木偶。
小翠這時卻身體一福,對着梁度行禮。
「小翠,今天你就把所有事情講清楚吧。
冤有頭債有主,我在這裏,沒有人可以亂來。」
至於村正,也被梁度請到院子裏,搬了一個椅子坐下。
本來村正還有些害怕,但是旁邊站着梁度,不知為何,他也安靜下來。
緊接着,小翠仇恨地看了一眼四周,終於把事情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
……
盧老七當年窮困潦倒,外出做生意,更是賠了棺材本。
他的髮妻窮困中病亡,只給他留下了一個孩子。
就在盧老七窮途末路之時,他遇到了賒刀人。
他給了盧老七一把刀,說是拿着它,將會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他有一個要求。
他掙錢以後,要資助他的族人。
等到半年之後,又必須開誠佈公,表示不再給與族人任何資助。
盧老七再三確認只有這個要求以後,他就將信將疑拿着刀走了。
實在不行,一把精鐵菜刀也值不少錢。
但他後來做生意,果真順風順水,發了一筆大財。
他是本分人,一直記得賒刀人的約定。
所以他回到村里,買田置地,至於城裏的生意,就請了一個可靠的掌柜。
而且,他有了錢,重新續弦,娶了小翠。
盧老七回來後,他們這一支脈也發達起來。
可是半年以後,盧老七就把三叔公和支脈主要人物請了過來,說以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