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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靈提到的賒刀人,是自己遇到過的那個嗎?
梁度想到了之前自己遇到的賒刀人,但是他絕對沒有日游使的實力。
所以他怎麼可能活過千年?
杜志山說過,唯有日游使,才有可能有千年以上的陽壽。
所以,這惡靈府主嘴裏的賒刀人,絕對不是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
那也就是說,賒刀人這個職業,其實有很多人。
而且他很好奇賒刀人所說的因果是什麼?
為什麼說惡靈沉睡千年,原來就是等待自己?
而惡靈府主此刻看自己的眼神,變態至極。
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自己珍藏的絕世珍寶。
「你這話什麼意思?」
府主卻沒有回答,只是拿出了一把刀。
刀出,風雲際變。
這不是環境有什麼變化,血月依舊,聲勢一如之前。
但梁度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就算關閉五感,依舊能感知到的血腥。
就像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之上。
府主手下凶魂此刻已經完全被震懾,猶如凍入萬年冰川。
這把刀,絕對不簡單。
恐怕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它才會如此血腥。
惡靈府主輕輕撫摸着這把刀,一臉痴迷。
「這是我冒着被大夏朝兩大日游使追殺了三天三夜的危險,才蘊養出來的絕世凶刃。
它整整飲滿一個十萬人城池的鮮血,這才堪堪才煉製而成。
而我也因此在這幾百年間,反覆沉睡甦醒,雖然代價很大,但我還是不悔。
果然,賒刀人誠不欺我,如今就是收穫的時候。」
說到這,一道血光衝起。
直衝牛斗。
整片天空,血月與血刀之光,相互輝映,恐怖至極,壓抑至極!
……
此刻,邕城內。
周大福杜志山等夜遊使境界的人,全部抬頭色變。
這種極致邪惡的氣息,讓人駭然至極。
明顯這股氣息還在遠處,可是就算如此,也讓他們惶惶不安。
惡靈出世?
……
邕城,某偏遠角落。
身着麻布背簍的賒刀人,死死看向鬼蜮方向,有一些衝動。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怎麼感覺到了一些同類氣息?
不,準確地說,那是賒刀人的刀。
可是威力,卻是無與倫比。
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賒刀人好奇,卻不敢前往。
這種威勢,自己絕對是去送死。
而其他諸如畫皮師,扎紙匠等人,也是全部色變。
他們的反應和賒刀人一致,雖然駭然於鬼蜮方向動靜,卻並不敢直接前往。
反正這氣息,絕對不是大夏朝一方,自己只需按兵不動,看看動靜就好。
……
邕寧府,府城。
夜鎮司五星統領也在頃刻之間,同時色變。
怎麼可能?
邕寧府內竟然還有如此惡靈?
這不像是某些城池城隍廟下鎮壓的惡靈,因為鎮壓多年,不在巔峰。
這股氣息,明明就是完整實力惡靈,甚至更強。
這是怎麼回事?
作為邕寧府夜鎮司統領,他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這是新生惡靈,還是沉睡至今才甦醒的老怪物?
夜鎮司統領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怎麼辦?
會不會是聲東擊西?
他這個問題,同時也是邕城杜志山他們的想法。
他們這時候,竟然進退兩難。
怎麼辦?
就在這時,曹榮和周大福同時趕到,看着杜志山,明顯讓他做決定。
而除了他們,邕城竟然還有一個人感應到了這股邪惡氣息。
那就是方休。
他臉色慘白,神色卻有些雀躍,眼睛越來越亮。
他突然拿出了一個龜殼,還有幾枚古樸至極的銅幣。
他要占卜!
龜殼銅幣重量不重,可是他的動作卻艱難無比。
「噗。」
突然,方休吐出一口血,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接着他突然放聲大笑。
邕城無憂。
自己面相境界再度突破。
見山看水,已然成真。
突然,方休體內什麼東西像是破碎一般。
他剛才慘白的臉色瞬間恢復。
一瞬之間,一入夜遊使境界!
就在杜志山等人神色陰霾之時,突然,邪惡氣息頃刻之間,全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堂堂正正煌煌大勢,摧枯拉朽。
像是旭日東升,破曉而出,掃除一切黑暗。
杜志山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知道,邕城不再危險。
就這股氣息,至陽至剛,根本不可能是邪惡勢力。
梁度,是你出手嗎?
……
邕寧府城,夜鎮司統領也放鬆下來,危機解除。
不過,這齣手高人是誰?
至於賒刀人扎紙匠等人卻是面色大變驚慌失措。
他們立刻做出決定,自己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邕城越來越看不懂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高人在此?
難道……
……
視角迴轉鬼蜮。
府主此刻全身雖然破破爛爛,但是手上那把刀威勢卻如日中天。
血腥之氣,比之天上血月,也不遑多讓。
「這可是讓我失去自由百年代價換來的刀。
不過等我奪舍之後,擁有你的肉身,失去百年自由又如何?
奪舍陽神之軀,那我在陽間便可無憂無慮。
縱使我已是惡靈境界,不懼白天大日,但哪有陽間肆無忌憚來的自由?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為何如此妖孽,竟然外功肉身成陽神。」
梁度其實還有些奇怪,雖然它覬覦自己的肉身,但剛才自己明明靠肉身之力,就差點把它打死,它哪來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