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宰相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土雞瓦狗,安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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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3章 土雞瓦狗,安奈我何?

    三司使黃履宅中。

    知開封府許將也是座上賓,此外還有韓忠彥,陳睦等大約十餘名都是朝中章系高官,每旬都固定聚一聚。

    章越告疾那陣,黃履大有話事人風範。黃履有時候不在,許將代為坐在主位。

    儘管許將官位比黃履高,但只要有黃履在,對方一定是坐主位。

    以往蔡京也是常客。

    但有一日黃履在宴席上忽對左右言道,以往我這宅子裏什麼人都來,以後也要緊一緊了,需得忠義之人方才得進。

    蔡京最懂得進退,聽了黃履這話後,從此便不來。

    當然蔡京走後,又補了人來,圈子如同官場都是來來去去的。王珪,元絳都是有意無意地打壓這些人,但黃履在朝中卻撐着局面,也護住了不少人。

    黃履不自覺地成了章黨在朝中流砥柱。

    雖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地走了一些人,但是留下的都經受住了考驗。

    今日這些人早早知道章越當值的消息,便坐在黃履的家中聚聚,也算是慶賀。章越結束了告疾,重新返回朝中,還出任宰相,那麼他們自是歡喜不已。

    他們在心底高興着什麼?

    不正是有了那些沒有堅持住,不能雪中送炭,只知道錦上添花投機分子離開,才有了他們堅持下來的意義嗎?

    眾人知道以章越的性子,肯定不會忘了他們的好處。

    官場上不正是如此嗎?

    站隊永遠是最要緊的一門學問。

    他們的堅持今日終於得到了收穫,眼下應該是好好獲得回報的時候。

    宴席之間杯觥交錯,黃履好酒,酒量也好,稱得上是千杯不醉。

    他看出了眾人的心思,也看出他們眼睛裏躍躍欲試的目光,他忽將端起的酒盅放下,眾人看着他停杯不飲,也是立即放下了酒盞。

    黃履看着眾人道:「爾等都想要謀個好官乎!」

    眾人皆心照不宣。

    黃履道:「知道為何此番陛下啟用章公為宰相嗎?」

    「是欲平夏之故!」

    黃履道:「正是,故諸位日後要謀好官,好差遣,章丞相都可以給,但需在此事上出力。如此既報效了君王,也不辜負了章丞相以後的提攜。」

    「這方是咱們大丈夫堂堂正正直取功名利祿之道!」

    眾官員們紛紛點頭稱是。

    黃履道:「從古至今黨爭都是不絕的,有人之處,便有利益之爭。」

    「有利益之爭,便有宗派。誰也無法阻之。歐陽公說小人有黨,君子有黨,此言不虛矣!」

    「人求升官名利之心固無不妥,能將野心用在國事上者,方才不負史書之筆,後世悠悠之名!」

    「而今章丞相承天下之重,陛下之託,肩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

    「只要我們能為國分憂,為丞相分憂,那麼一朝青雲也不過是近在咫尺。」

    聽了黃履之言,眾人都明白。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入內給黃履耳語了幾句。

    黃履起身,自有許將接過他的話,繼續言語。


    黃履到了內室,原來是岳父大人沈括派人千里之外給他密信,幾乎隨着金牌使用同時進京。

    黃履看了沈括的信,不由色變。

    黃履看了信後,回到宴席上,許將看他沉着臉。

    「涇原路兵馬有消息了!」黃履言道。

    眾官員聽了皆問道如何?

    黃履道:「西夏掘七級渠水淹靈州城……王中正不肯退兵,並無故囚之种師道,章直為迫王中正交出兵權殺之,所幸章直率兵馬退兵,免遭水淹。」

    「如今章直率殿後兵馬被西夏人圍於鳴沙城,而种師道率軍從靈州城下退回,兵馬雖無大損,但所有甲仗和兵械全丟。」

    「沈括與种師道,率師北上強行解圍鳴沙城!」

    眾官員聽了都是瞠目結舌。

    「殺王中正,王中正雖惹人生厭,但他畢竟代行帥旗,又是一路主將。殺了他,章子正豈有命在?連丞相也要被牽連其中!」許將言道。

    韓忠彥道:「宦官典兵本就是前朝之敗所至,而王中正不合章法進兵,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子正殺之何罪之有!」

    「若是陛下要殺子正,我不惜丟了烏紗,必上疏力保章子正!」

    「韓大說得好!」

    「我等也是。」

    數名官員齊聲附和。

    黃履有韓忠彥這句話心底一松。

    陳睦道:「可是子正被困鳴沙城,身處西夏十幾萬大軍重圍,或許我們不必保他,他自己也是難活啊。」

    「沈經略與种師道率殘師去救,豈非把自己也搭進去?」

    許將道:「若你是沈經略,又豈能不救?」

    陳睦沉默半晌,點頭道:「所言極是。」

    「此事真是為難至極,全看章丞相如何處置了!」

    許將撫須道:「我看必有人拿此事攻訐章子正,藉此在官家面前打擊丞相!」

    黃履點點頭道:「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

    官家臥榻之前。

    王珪,章越,元絳都圍坐在椅上,徐禧侍立在一旁。

    徐禧道:「陛下,沈括所奏已盡數在此,臣以為此事還需再聽种師道的奏疏,以明真相。」

    一旁的元絳今日神采奕奕,一改昨日的頹色言道:「陛下,臣以為有沈括的奏書便可知一切了。」

    「王中正身為前方主將,實與開府拜將之臣無二,章直雖事先經請旨,但仍是殺之,此舉如同謀事,歷朝歷代都不能容之。臣請陛下聖斷!」

    官家仍是在臥疾中。

    他躺在榻上有些虛弱地道:「此事朕已是知道了。」

    元絳道:「陛下,既是如此,臣請立即派人拿下章直押送回京。」

    「此事若不重懲,以後再有造反殺將,將來不可止。陛下威信也是蕩然無存。」

    元絳說完看向了章越,哪知今日他卻不出一言,坐看自己表演。

    見章越始終不說話,反而官家道:「元卿,若無章直,涇原路大軍早已是全軍覆沒。但朕不是不察之君,他帥兵馬殿後之事,朕也看得清楚。」

    「此事朕會考量,當務之急還是需解鳴沙城之圍,全涇原路,熙河路,環慶路及各路周全。」

    「卿與王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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