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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教授,什麼時候來的?來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啊?」
「真是的,我們都不知道,要不是突然碰到……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友金,趙教授是來找您的吧?是一起做些什麼研究嗎?都不說一聲啊,讓我們知道趙教授來了也行呀!」
「對啊,就是!」
「這是要去幹什麼,一起走吧,正巧是中午,邱院士就在……」
「別了!」
趙一最開始還笑眯眯的,聽到『邱院士』三個字,頓時頭疼的揉起了腦門兒,每次見到邱成文,對方必談的話題,就是讓他加入數學科學中心。
這個話題談的腦門生疼。
他可沒有離開燕華大學,去數學科學中心工作的打算,浪費時間在談這件事情上,實在是很沒有必要。
趙奕乾脆直白說道,「我這次專門來拜訪周教授的,不要宣揚,我們只是談談數學問題,周教授在拓撲學研究上獨樹一幟,很值得我學習。」
「原來是這樣。」
兩個教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說道,「要不這樣,咱們就一起去吃個飯,其他就不打擾了。」
這就沒辦法拒絕了。
幾個人正打算一起出去,中年老師終於跟了過來,他見到趙奕很不好意思,其他人都為他尷尬。
其實他們還是不理解。
中年老師姓鄒,名光遠,是個很有寓意的名字,剛才鄒光遠站在遠處愣了半天,就只是站在那裏都感覺到尷尬,腦子裏不斷回想着自己『訓斥』趙奕的話。
「不管是學業上,還是其他方面,我勸你最好還是實事求是,靠送禮、走關係是不行的。」
這句話說的其實蠻正義的,但對象放在趙奕的身上,就感覺非常彆扭了,尤其趙奕還沒有反駁,只是哈哈笑笑就過去了。
現在再面對趙奕的時候,鄒光遠都有種找個地方鑽進去的想法,他還是強忍着尷尬,過來笑笑說了句,「原來是趙教授呀,我在樓道里沒認出來。」
「沒事。」
趙奕很不在意的揮揮手,他還覺得很有意思,他對鄒光遠倒是有些好感,事情說出來對方做的也沒錯,看他有送禮的學生訓斥一下,只不過沒認出他而已。
現在類似的事情已經很少了。
不是說『學生送禮』,而是『認不出他』,尤其是在首都的大學圈子裏,除非是刻意去打扮,想不被認出來是很困難的,想想還覺得很有意思。
鄒光遠乾脆也加入了『吃飯』的隊伍。
這頓飯吃的確實很低調,全程都是周友金在和趙奕說話,其他人就是跟在旁邊兒聽一聽。
術業有專攻。
數學領域的分支學科太多,學問也實在太多了,談到高深的拓撲學話題,不是做同養方向研究的,根本都插不上話。
飯後還是變得不平淡了。
幾個人一起重新走進水木大學,就看到三個人迎着走過來,趙奕馬上認出了其中一個,似乎就是水木大學的教授,另外兩個顯得很年輕,被介紹說是數學科學中心的學者。
這陣勢一看就知道是做什麼了。
果然!
「趙教授,您好不容易來一趟,到數學中心看看吧,邱院士聽說您來了,都推掉了下午的會。」
「對啊,去看看吧!」
「反正下午……」
「不是!」
趙奕趕緊打斷說,「我下午還有事兒,很重要。」
這一聽就是藉口,幾個人就繼續勸着。
趙奕搖頭道,「是這樣的,我是因為上午沒有課才來的,和周教授談的也差不多了,下午還有課。」
「我本來就是理學院的教師,也負責一門課程,總不能給學生做個壞榜樣,該上的課還是必須要上的。」
他說完趕緊走了。
幾個人看着趙奕的背影,完全愣在了原地,他們想過很多的原因,也想不到能這樣拒絕。
上課?
趙奕?
周友金率先忍不住苦笑道,「就這個藉口,要我說,真是獨一份啊!」
「是啊!」
「我聽了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其他也只能苦笑了。
趙奕作為燕華大學教授的同時,也是生命學院的學生,他有老師和學生的雙重身份,不是理所當然的上滿課程,給學生們做個好榜樣嗎?
……
第二天。
趙奕去找了周友金,但不是在水木大學,而是到周友金的家裏。
這下就安全了。
周友金和趙奕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全都是在說起拓撲學以及相關的研究內容,針對一個數學學科,一個下午時間還是太短暫了,他只是大致的說了說,把一些有意思、很重要的做了講解,並給了趙奕兩本書,外加三份研究手稿。
這些手稿都是很珍貴的,都是周友金做過的研究,親手寫下來的東西。
趙奕的收穫也很大。
通過和周友金的交流,或者說,周友金給他做的講解,他對拓撲學有了新的認識,知識量也增加了很多。
等回來到了燕華大學以後,他就認真的看那兩本書,還有周友金的研究手稿,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
這就是知識的積累過程了。
趙奕研究拓撲學的目的是解決費馬猜想,他一邊研究、學習書上的知識,一邊對應自己想出來的思路,就這樣不斷的堅持着,幾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顯然。
想解決一個世界最頂級的數學難題,光是有知識儲備是不夠的,思考方向和靈感才更重要。
趙奕覺得自己的思路是可行的,但好像還是欠缺一點東西。
欠缺什麼呢?
他連續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到具體是什麼。
在其他人的眼裏,趙奕好像是『入魔』了,每天上課、下課,吃飯、休息,甚至睡覺前的時候,都抱着書仔細的思考,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就連平時說話反應都有點遲鈍,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一。
趙奕抱着書本走在路上,錢虹和他走在一起,不斷說着《粒子的邊界理論》課程的事情。
課程是要進行考試的。
錢虹擬定了一份試卷,給學生們劃了考試範圍,想讓趙奕給個意見,結果趙奕愣了半天,才點頭說道,「你決定就好。」
「你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