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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趙奕認為提問環節會非常繁瑣,可實際上,因為證明過程非常的清晰,能聽懂的人並沒有什麼疑問,都聽不懂的人,也不好意思提出簡單的問題。
所以提問環節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
當沒有人在舉手提問,演講報告就等於結束了,會場裏所有人的注視下,趙奕朝着台下微微鞠躬,隨後帶上輕鬆的笑走下了台。
掌聲再次響了起來。
前排好多人都主動迎了過去,紛紛給趙奕送上了祝福——
「恭喜你,趙奕!」
「太成功了,太完美了,從現在開始,理論數學的研究又前進了一步。」
「你把群論和篩法結合的非常完美!」
「這是我十幾年來聽到的最直接清晰的證明!」
「……」
趙奕和過來的人紛紛握手,感謝他們遠道而來聽取報告。
胡志斌站在旁邊幫趙奕做着介紹,其中很多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但演講開始以前,他就是把貴賓的名字一一記住。
現在每個人都能對上號了。
過來的人臉上都帶着笑容,話里也都充滿了好意,可內容就讓燕華大學的一方很鬱悶了。
《數學學會雜誌》的身高編輯,來自佛羅里達大學的湯姆森教授,就對趙奕做出了邀請,「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環境?我真希望能和你成為同事,就能經常一起討論數學問題。」
「佛羅里達大學肯定不介意給你一張正教授的offer。」湯姆森教授滿臉帶笑的說道。
周圍人聽罷都有些驚訝。
世界名校的正教授可不是容易擔任的,必須要在研究領域有影響力足夠高的成果。
頂尖名校的正教授們,放在各自的領域,都可以說是世界頂尖的,像是一些諾貝爾獎得主,也只是在頂尖名校擔任正教授。
這已經是最高的職位了。
趙奕的成就倒是足夠,但他的年紀能獲得這種邀請,實在十分令人羨慕。
「佛羅里達大學,去那裏幹什麼?沙灘曬太陽嗎?」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話音中有些不屑,也有些不滿。
其他人看過去發現是普林斯頓大學的休斯教授。
休斯氣勢沖沖的走過去,認真說道,「普林斯頓大學才是數學的天堂,你在普林斯頓大學,才能找到數學研究的同伴。」
「佛羅里達是做沙灘遊戲的地方,那裏的生活會很安逸,真的,很美好,他們也研究數學,就像是玩遊戲,的,幾個孩子,一起,學會了乘法表,就開始研究兩位數的乘法。」
「他們大概會在乘法的理解上有突破,但還是乘法……」
休斯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口下留德,他的形容讓湯姆森臉色發黑,一甩袖子都準備衝上去,考慮到休斯的年紀,他就只能硬憋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着兩人都快要打起來,趙奕苦笑道,「兩位,兩位,我暫時沒有出國的打算。」
「為什麼?」
「留在這裏幹什麼?我從來沒聽過這所大學。」
休斯和湯姆森一起問道。
「因為……」
趙奕淡然道,「我還要上學呀,要到九月份,我才上大二,還是學生,可不想出來工作。」
「……」
「……」
周圍人聽罷面面相覷。
這個解釋實在出乎意料了,讓他們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用兩種方法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超級數學天才,還在一所世界排不上名的大學……讀書?
搞什麼鬼?
趙奕繼續解釋道,「我學的是生物科學,不是數學,我未來也打算往生物研究領域方向發展,所以……很抱歉。」
湯姆斯還是不放棄的道,「那也可以轉到佛羅里達大學,我們的生物系是世界最頂尖的。」
這次休斯也跟着點頭。
趙奕乾脆道,「但我只想在國內上學,這裏的環境,我很熟悉、很舒服,也許以後會考慮出國吧,但肯定不是現在。」
「謝謝你們,但我真沒打算出國。」
「抱歉了。」
趙奕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乾脆直接說出結束語。
休斯和湯姆斯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來中國聽報告,其實也打着挖角趙奕的意思,現在看來肯定完不成了。
於此同時。
旁邊燕華大學的幾個人,包括副校長唐容修,都在考慮着一個問題:是不是該把趙奕的教授等級提一提了?
他都已經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被公認為是世界最頂級的數學家,還有這麼多名校想挖角,再擔任四級教授,就有些不適合了?
怎麼也應該是……二級吧!
這個問題還是要深入討論一下。
教授的職稱評級是體制內的政策,四級就已經是正教授。
趙奕擔任正教授是通過教育局申請的破格提升,進入體制內理應就按照體制內的規則,積累一定的年限、資歷以及成果,才能夠再往上進行提升。
可是……特殊人才特殊對待啊!
那些成果不怎麼顯著的教授、講師,當然可以放在體制內慢慢的磨時間,像是趙奕這種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超級天才,國寶級的數學家,再用體制內的規則來,就有些不適用的,其他競爭對手們,可不介意用高職位、好的待遇、高薪等把人才挖走。
「還是要向上面繼續申請,把趙奕的支撐再提一提!」
「最少也要個二級才適合!」
「一級就是院士,先升到二級再說……」
唐容修仔細思考着。
這種級別的教授破格提升職稱,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了,必須有行政、學術領域的人做擔保。
當然了。
只要做了申請批下來肯定是沒問題的。
上面的人可不是傻瓜。
一個能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人才,別說是破格評一個二級的正教授,直接擔任院士都有資格了。
赫赫有名的陳景潤,只是證明了「1+2」。
趙奕則是直接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成果比陳景潤還要重大,以成果來說擔任院士,根本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唯一還是體制,也就是規則的限制。
如果因為規則的限制,讓趙奕心灰意冷決定出去做研究,讓國家損失了國寶級人才……這個鍋是誰也不敢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