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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視線,都聚集在血月戰法碑上。
碑面上散發的光芒是從未有過的耀眼。
鍾河魔尊流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作為魔尊,了解的信息更多。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那曾經感悟戰法碑的十四人,無一例外,都是純血。
青戈能以雜血的身份引發血痕戰法碑之變,本已經是讓他相當驚為天人了
誰能想,這事情還有後續。
雜血也能有如此天賦嗎?
根深蒂固的唯血脈觀,讓他對眼前的變化感到難以置信。
這時,他的腦海里猛然浮現起關於青戈的情報——自創戰法《斬風七絕》,並仗之越一小境擊敗楓天明。
「原來是早有預兆啊,這小子在戰法上的天賦當真是舉世無雙。」鍾河魔尊不禁喃喃道。
另一邊,嬴界的臉色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由此也可見,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正常情況下,以他的城府,就算稍稍有些情緒波動,在面上應該也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才對。
——他剛剛才說快沒用,大家都是領悟血痕戰法碑,還分啥老大老二。
結果話音剛落,青戈就觸動了血月戰法碑。
沒有比這還迅速的打臉了。
不但比你快,還比你多。
全方面碾壓,還有什麼好說的?
鴻烈魔主凝視着青戈,眼中生出如烏雲般濃重的陰翳。
他不得不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對待青戈了。
嬴界指使死士襲殺青戈,這是血海深仇,近乎沒有調和的可能。
但是如今青戈之勢已成,顯然不是他們能隨意玩弄的了。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鴻烈魔主在心中喃喃道,有些懊惱。
這事不好辦了。
.......
明月府。
「小姐,小姐。」名叫角兒的侍女幾乎是帶着興奮的尖叫聲沖了進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嬴明月見自己侍女這個表現,十分納悶。
「姑爺他,他參加了祭祖典禮.......」角兒因為激動而顯得面色潮紅。
「他去參加了祭祖典禮?」嬴明月皺起了眉頭,覺得奇怪,一時也就沒注意自家侍女那一聲提早喊上的姑爺。
備受打擊的她,肯定不會是自找不自在,去湊祭祖日這個熱鬧。
按理來說,青戈也是如此才對啊。
侍女繼續道:「然後,他......他一連引發了兩尊戰法碑之變,感悟了莽蒼戰法!」
「如今,這個消息已經傳遍全城了,聽說御劍台那邊格外熱鬧!」角兒興奮地手舞足蹈。
「他引動了兩尊戰法碑?」嬴明月一愣,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乾澀起來。
因為消息遠不及弒吳魔尊這些大人物靈通,所以一直是到現在,「青戈」引動兩尊戰法碑異變之後,消息才傳到她的手中。
在震撼之餘,她的腦海中卻是猛然浮現起當日的畫面。
那一日,青戈信誓旦旦地與她說,過不久,他會有辦法找回場子。
她當時無法理解,在這種絕境之下,青戈還有什麼方法完成絕地逆轉。
現在,逆轉就這麼完成了。
引動兩尊戰法碑之變,幾乎是可以等同於一張魔尊保票。
這樣的存在,誰能不重視他,讓他被肆意欺壓?
「這就是你的方法嗎?」嬴明月喃喃道,眸光不斷變換。
旋即,她陡然是神采煥發,眼睛漸漸亮了,「他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天賦.....不藉助任何外力,單憑自己實現對嬴界的逆轉!」
下一刻,在府內消沉許久的嬴明月利索起身,振奮道:「我們走!」
「去哪?」角兒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
「當然是去御劍台啊!」嬴明月情緒高漲。
她要親眼見證奇蹟的誕生。
況且,戰法碑被觸動,生出異象的情景,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
要知道在運氣不好的時候,一整個時代都沒有一人感悟莽蒼戰法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甚至可以說是常態。
她對此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上一回是嬴界引動戰法碑異象,所以她沒心情去看,這回可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王城之中大部分王府,也都收到了御劍台之變的消息。
不多時,許多稍有身份者紛紛離開王府,前往御劍台,準備湊湊這個熱鬧,見證「歷史第三人」的誕生。
弒吳魔尊府,同樣的場景在復現。
剛剛才退下去的侍衛再次出現,聲音哆哆嗦嗦道:「稟魔尊,青戈他,他又觸動了一尊戰法碑!」
聽到這消息,管事頓時是睜大了眼睛,「他在戰法上竟然有如此天賦?」
弒吳魔尊則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後,他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
御劍台。
廣場原本是作為觀祭祖典禮的場所,如今完全成了觀看陸青山表演的看台。
魔修們猶如蝗蟲一般從王城的四面八方趕來,在廣場上匯聚。
要知道,有資格前來此處的,再怎麼着身份都不會太簡單。
可即使這樣,依然是聚集了如此多人,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即使是嬴界那一次也斷然無法比擬的。
不多時,嬴明月匆匆趕到。
而此刻,陸青山正站在血月戰法碑之下進行感悟。
戰法碑上釋放出強烈的波動,閃耀驚人的光彩。
「真的,是真的。」嬴明月喃喃道,即使親眼見到,仍有幾分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
血月戰法碑上的光芒散去,血月與星辰盡數歸位。
陸青山的感悟,結束了。
鍾河魔尊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開口道:「當真是英雄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站在此地者,此時都是靈魂一震,也沒人注意鍾河魔尊的尷尬情況。
因為,陸青山又動了。
他在原地靜立了瞬息不到,就是十分平靜地走向下一座戰法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