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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請你無論如何幫幫我,雖然水祖物巫支祁強大無比,但晚輩相信,一定有方法克制他。前輩和他同屬一個時代,對他的能力和各方面極為了解,一定知道他的弱點,也一定知道能夠對付他的方法。」
陳少君低下頭,誠懇道。
「呵,禹帝已逝,現在的人間界已經遠遠比不上遠古,要想對付水祖巫支祁談何容易。如果你能夠召喚出天上的仙人,或許還有一點希望,當然,也僅僅只是一點希望而已。」
應龍道。
「仙人?」
陳少君神色一滯,眼眸隱隱波動了一下。
「好遙遠啊!」
恐怕連應龍都不知道,想要召喚天上的仙人,對他來說恐怕還真不一定做不到,當然,只是召喚來的仙人,並不見得是來幫助他的罷了,而更可能是一直在追殺他的眾師兄。
耳中繼續傳來應龍的聲音。
「摒除掉這一點不提,巫支祁當然有破綻,任何人都是如此,巫支祁又如何能夠例外。但問題是,就算我告訴你,你又能如何?」
應龍魂魄說到這裏,再次居高臨下,打量了陳少君一眼,那目光里里外外將陳少君掃視了一個通透:
「你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間人類而已,就算知道了巫支祁的破綻,你又能如何。你的心意我可以感受得到,不過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範疇的事情,江南的命運已經既定,這不是你我,又或者任何人,任何勢力,包括仙人在內可以改變得了的。你與其如此,不如想想如何自保,看你現在的靈魂狀態已經極其不妙,沒有意外,最多三炷香的時間,你的靈魂就會徹底的魂飛魄散,歸於虛無。與其考慮巫支祁,考慮江南的那些百姓,不如考慮自己。如果你想要靈魂回歸肉體的話,說不定我倒是有點辦法能夠助你一臂之力。——這也算是不枉你我相識的一場緣分了。」
應龍開口道。
應龍魂魄這般說着,一條龍爪高高抬起,就準備助陳少君一臂之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應龍留下的這一筆精神烙印儘管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但畢竟是遠古時代的傳說級存在,僅僅幫助陳少君的靈魂重回肉身還是做得到的。
然而下方,陳少君卻好像完全沒有體會到應龍的好意一樣,他的頭顱抬起,神色認真,只死死的盯着上方的應龍魂魄,儘管應龍可能只是隨意一說,但陳少君卻敏銳的從它的話中捕捉到了一絲信息。
「前輩,你說知道巫支祁的破綻,那一定有解決巫支祁的方法,對不對?前輩,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告訴我。」
陳少君認真道。
「你還不明白嗎?你根本做不到。」
應龍聞言,原本抬起的龍爪頓在了空中,同時皺起了眉頭。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做不到呢?」
陳少君開口道:
「請前輩無論如何指點晚輩迷津,在下代江南的百姓謝過前輩了。」
陳少君連忙道。
虛空之中一片寂靜,應龍注視着下方的陳少君,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眼中光芒閃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陳少君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神色恭敬,默默的等着應龍的答覆。
陳少君可以感覺的出來,應龍的態度相比之前明顯有所鬆動,最重要的是,要想對付水祖巫支祁,這恐怕是眼下唯一的機會,也是他唯一能把握的時機,但是說不說依然掌握在應龍魂魄的手中,如果它不願意,就算是陳少君也無法強求。
時間緩緩過去,不管是地面的陳少君,還是天空黑暗深處的應龍魂魄,誰都沒有說話,時間就在這種極度的安靜之中飛速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一片安靜之中,嗡,沒有絲毫的徵兆,那種奇異的胎動再次從下方傳來,就像一整片陸地,廣袤無邊,那種感覺詭異無比。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陳少君再次低頭望向了下方,同時下意識的嘗試了探索一下那胎動的來源,眼中若有所思。
「唉!」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長長的嘆息突然從虛空中傳出,應龍搖了搖頭,開口道:
「為什麼你們這些人類還是不明白呢?你的心思我可以理解,但有些東西……關係太過重大,我是不能說的。而且就算說了你也一樣做不到,所以為何不早早放棄呢?那終究不是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應龍魂魄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遺憾:
「更何況,我畢竟答應過那一位啊。」
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這麼長時間的祈求和商量,最終只能換來這個答案,換做一般人恐怕難免喪氣沮喪,絕望,然而陳少君聽到這番話,卻是心中猛的震動了一下,同一時間冥冥中一道靈光霍的划過腦海,那一剎那,陳少君隱隱想到了什麼。
「前輩是有難言之隱?」
陳少君直接開口道,從應龍的表現來看,不是不能說,而是克於某些諾言,又或者是某些影響,無法說。
「你可以這麼說吧,我畢竟只是一縷精神烙印,並不是真正的應龍,也無法違背本體的意願,所以愛莫能助。」
應龍嘆息道,這已經無異於直接承認了。
然後另一側,聽到應龍怎麼說,陳少君心中反而活絡起來,隱隱振奮了不少。
儘管應龍沒有說出答案,但有一點陳少君可以確認,那就是它確確實實想要幫助自己。
「所以前輩是和禹帝有關?」
陳少君再一次開口試探着道。
應龍沒有否認。
「所以解決水祖巫支祁的方法也是和禹帝有關,對嗎?」
陳少君繼續試探道。
「我並沒有這麼說。」
這一次應龍終於有了反應,連忙否認道。
然而陳少君心中已經有數,毫無疑問,他的猜測是對的。
「和那胎動有關,對嗎?」
陳少君大着膽子,再次開口道。
轟!
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這一次陳少君分明看到應龍魂魄的身軀明顯一震,它猛的睜大了眼睛,瞪着下方的陳少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深的震動。
從禹帝到胎動,中間的跨度未免太大了,眼前這人類少年的思維未免天馬行空,太難以揣度了。
轟隆隆,而就在兩人沉默的這段時間裏,四周無盡的黑暗之中,那股奇異的,面積廣袤的胎動再次傳來,只是這一次要宏大了許多,也清晰了許多。
陳少君一直抬頭,死死的盯着應龍魂